跟你也太难了吧?(118)

姜绚丽说这话时,秦思缘自怜:“也就是说,我们的累死累活,说不定最后会输给他们的逍遥快活?”

姜绚丽有独到的见解:“乔先生逍遥快活的背后,是他的威望,他的一句只准成功,不准失败,让底下多少人闻风丧胆。而Steven逍遥快活的背后,是别人望尘莫及的累死累活。所以秦总,我们到时候即便是输,也输得一点不冤,因为乔泰的老板,比我们更会做老板,而乔泰的员工,也比我们的员工更不要命。”

始终,阿南的话在付荷耳边萦萦绕绕:还不是汪小姐的事……

这又加上了一条:史棣文去了青岛,主持什么见鬼的豪华游艇派对。

付荷心乱如麻。

这时,阿南致电付荷:“付小姐,我来把没说完的话说完。”

付荷长吁一口气:“谢天谢地,你送上门来。”

不然她要白白死掉多少脑细胞了。

事情的原委,付荷想是想不透的,但被阿南一点破,便合情合理。

自从乔泰的交易团队被瑞元几乎连锅端,纵然他史棣文能一个顶十个,该扩大的队伍,也还是要扩大。离开了宏利外汇的汪水水,被乔泰的人事部一网捞鱼。乔先生从上百份履历中发现了汪水水,钦点下来。

再等史棣文发现汪水水的履历,人事部提点他说,这位是乔先生钦点下来的。

可史棣文还是将汪水水拒之门外了。

阿南说:“这件事让乔先生不高兴了,嗯……尤其Steven他这阵子是三番五次地惹乔先生不高兴,所以总要略表诚意。”

“略表诚意?”付荷提上一口气来,“阳光海浪比基尼,你们管这叫略表诚意?”

“付小姐消息真灵通。”

付荷一转念:“史棣文亲口说,是他让汪水水进乔泰的,他说这是对我的打击报复。”

“他这么说,才是对付小姐的打击报复吧?汪小姐无缘乔泰的。”

“那他也太因小失大了。让汪水水进乔泰又怎样?乔先生没必要动汪水水。我也不介意,至少……我至少没有那么介意!”

“这话说得没道理。付小姐对Steven来说就是最大的,所以他为了付小姐,做什么都不叫因小失大。”

最后,阿南善解人意,说付小姐你感动归感动,但不用有负担,这一次青岛之行,Steven他除了将功折罪,也另有其他安排。

“你和我说这些,是他点过头的?”

“不,他在海上,不方便联络。”

“那是你说漏了嘴,与其说一半,还不如全招了?”

“是,万一因为我的失言,让付小姐心里七上八下了,Steven回来会把我大卸八块,那我还不如把他的感人事迹全招了。”

阿南总结陈词:“总之,这件事是小事一桩,付小姐听听就罢。”

的确,如果没有阿南的失言,这“小事一桩”或许史棣文永远不会提及。

闲暇时,付荷打开窗,闭上眼几乎能自欺欺人地闻到海风的咸腥味。北京和青岛没多远的,只要心和心是相通的,他和她便没多远。

身后的同事不解风情:“开着空调呢,赶紧把窗户关了。”

与此同时,史棣文手持琼浆玉液,立于“自我号”的船头,左拥右抱。

稍后,他在微博发布了照片。

照片中的他只着一条印有椰子树图案的沙滩短裤,背对镜头,左右各一名高挑的金发洋妞,三人身上也不知道是谁给谁涂的防晒油,一个比一个油光锃亮。

付荷面对着照片,能脑补出史棣文一声声“呦吼”的欢呼。

她哭笑不得,恨不得呸呸地啐两口:真是好一艘“自我号”,这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了吧?撒欢儿了吧?High了吧?

☆、和风四级,风速12节

为了钓到肥美的鲈鱼,“自我号”的目的地是大公岛。

假设乔先生钓到五斤一条的,大概没人敢钓到五斤一两的。

鱼儿上钩后,有百里挑一的厨师接手,备下鲜鱼宴。不过,那鱼儿也就是吃个情趣,餐桌上多的是海珍品。

虽然文勇一事水落石出了,可乔先生“清者自清”,如此一来,也只能装一装局外人,欢天喜地地庆生。

否则岂不是不打自招,没事找事了?

史棣文是不钓鱼的。

姑且不论他出身如何,就冲他“养尊处优”的做派,又怎么会去鼓捣臭烘烘的鱼饵,真钓上来了,也怕是连鱼鳞都不会摸上一摸。

所以日光浴之后,他便在艇舱内和尤物们玩儿沙狐球了。

观战者纷纷攘攘,同样是狼少肉多。

末了,史棣文立于球道尽头,半蹲着,露出半张脸,和最边缘的一枚壶球合影留念。没的说,他是冠军。照片中,他的后方站着他双打的拍档,直立着只拍到了锁骨往下,比基尼上装险险要被撑爆。

是的,史棣文不间断地在微博发布照片。

付荷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她。

他知道,让她知道他在做什么,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在此之前,他从未在微博发布过他的正脸,最多是侧颜。他到底不是娱乐圈的明星,就算是“固粉”,以貌取悦于人也是有限度的。但今天,为了她,他大大方方地露出了半张正脸。

评论数暴增,满屏的桃心。

终于,他也有独处的时候。

一张海面的照片,翻滚着小小的白帽浪。

他的配文是寥寥数字:和风四级,风速12节。

于是一整天,付荷像是在和他约会一般。

所以,付荷也不难知道,史棣文于当天便只身返京了。乔先生和大队人马继续歌舞升平,他不行。用姜绚丽的话说,乔先生要他只准成功,不准失败,他便只准成功。

下班后,付荷接上厚福回家。

于敖等候在付荷家楼下。

自从付荷离开珠宝秀,他约摸在这儿等了她二十四个小时。在这二十四个小时中,史棣文和付荷缠绵悱恻,接着飞去了青岛,拥抱大海母亲和金发洋妞,再接着又从青岛飞回了北京,而于敖,始终在这里苦苦等候。论艰辛,二人不相上下。

付荷让厚福去一旁的路灯下玩儿一会儿。

于敖对付荷还是那句话:“你原谅我。”

他的理由是:我为你做的,并不比他Steven少。

于夫人缺席珠宝秀,不是她不来,是于敖不准她来。

为了不给付荷“添堵”,于敖给于夫人安排了牌友,在家打足十六圈。

这分明是囚禁。于夫人去和于老先生闹,架不住于老先生这次也要卖于敖一个面子。珠宝秀期间,于夫人掀了牌桌,要出门,在门口被于敖的人挡住。

总之,于敖为了同付荷有福同享,生生将他亲妈囚禁在了家中。

于敖杀红了眼:“付荷,她是我妈,为了你,我管她是不是我妈!”

若这么说,他也的确为她做了不少。

自从上海的重逢,他嘴里再没一句真话。

在上海,他和她在医院重逢,她怀里抱着厚福,而他是去给某一位身体不适的女友送温暖。之后多少次在她面前拒接的电话,亦是来自这个女友,或那个女友。最后他将她们通通舍弃。

为了她,他绞尽脑汁将高惠带到北京,带到她的面前。

为了她,他也是如假包换地挨了一刀。

如今又是为了她,他忤逆了于夫人。

只可惜,这些都不是付荷要的。

于敖去握付荷的手,付荷快要褪掉一层皮才抽出来:“我要怎么做你才死心?”

“死不了了!”于敖钻了牛角尖。

“我要上楼了,我儿子在喂蚊子。”

“喂蚊子也死不了!”

付荷光火:“于敖,姜绚丽是你什么人?”

于敖一愣,随后又理直气壮:“是她……是她缠着我!”

付荷没留情:“随便。高惠的事,我猜到了姜绚丽。我问她,她没否认。我说她坏,她说人以群分,坏人也总有坏人作伴。当时我以为她说的是Steven,这会儿再想想,她说的是你!于敖,你们要真能开开心心作伴,我祝福你们。”

于敖一步步失态,凶相毕露。

厚福蛮牛似的冲上来:“坏人!坏人!”

于敖被厚福用头一撞,手一挥,将厚福挥倒在地。

小小的厚福向后挫去。

付荷爆发了,抡圆了膀子,给了于敖一巴掌。

厚福没哭。这个小男子汉两只手掌破了皮,混着泥土,硬生生没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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