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我追逐(59)
“但是人都要长大,世界也无时无刻不在变。”
“但是我对你的心一直没变。”徐晨话音未落,一把将童悦抱起,放在身边石砖砌成的花圃围栏上。
“你干什么?”童悦挣扎着推开他。
“你说你喜欢站得高一点看着我,和我接吻。”厉梓文把头凑过来想要吻她。童悦避闪开“梓文,不要这样”,她的语气中苦涩中夹着恳求。
厉梓文收回了手,一张俊脸似有短暂的痛苦挣扎,他深深叹气,低声说,“我知道我不好,但我还不至于强人所难。南慕晴来找我,说让我无论用什么方法,把你抢走就好。你自己当心吧,我只能说到这里。”
“南慕晴?”
“以她的实力,想要什么男人不是轻而易举,你争不过她的。”
童悦只听徐晨说过南慕晴他们小组硬塞进来的一个组员,并没有深究她的身份。想必这样愚蠢的人徐晨自是不会看在眼里,可是听她怎么会找到厉梓文,而且说出这种不计后果的大话。
“她到底是什么人?”童悦问。
“你不知道吗?她是行远集团董事长的孙女。”厉梓文说。
童悦可从来没象过和富豪孙女抢男人的戏码,说到底徐晨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虽然有些聪明过人,有些帅气,有些工作能力,好吧,徐晨是很好,但是富豪不是应该找富豪嘛?那个女人干嘛要跟她争。她对她下手没关系,可是他在行远集团工作,是不是她也可以对他下手?
童悦听他说过,他喜欢这份工作,这家集团非常注重人才培养,他们的职业规划体系也是他向往的。大四时候他申请了集团的实习生计划,而且被破格提早录取,他的才能能很好在这里施展,如果有个什么闪失,那岂不是害了他,这个南慕晴下一步不知道还会打什么鬼主意。
看见徐晨远远走过来,童悦心里忐忑不安。他一走近前,童悦就抱住了他,像是怕有人会把他们分开一样,搂得紧紧的。他以为这几天约她她不出来,是愧疚了,笑笑说:“是不是想我了?”
“嗯”童悦用力的点点头。
☆、争夺主权
坐以待毙只有挨打的份儿,不要搞得“人在暗,我在明”一样,童悦正想着要不要找南慕晴把事情摆在明面上说个清楚,南慕晴就主动找上门来了。
“我想上次是我没把话说清楚,行远集团是行业中的老大,除了我没有人能给徐晨最好的,现在我这么说你懂了吗?”凌芳芳仍然一副智商不高的样子。
“徐晨不需要靠别人获得最好的。”童悦并没有示弱。
“这个社会光靠自己是没用的。你这么一个小小的公务员,一个月拿几千块钱工资,多几个投诉电话还把你弄得心力交瘁,你觉得靠自己有用吗?”
“原来是你?”
在继上次因为一个投诉电话童悦被主任叫到办公室挨训后,她又收到一个投诉,内部扣分罚款处理自是不在话下。童悦气的压根痒痒,这种小伎俩也只有南慕晴才能想得出来。
“所以,你堂堂一个集团董事长的女儿就干这种下三滥的事。”
“这只是随便提醒你一下。我要是动真格的,怕你吃不消。”
“直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童悦问。
“这还用问吗?你离开他。”
“我要是不呢?”
“别以为你有多了不起,长的跟个没成熟的娃娃似地。弄你有什么意思,行远又不是只有B市有,全国各地分公司也好几家,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做没有结果的事情,等我接手了上海的公司,他自会跟我一起走。”
童悦觉得她这台词像极了古装剧里那些嫉恶如仇的怨女,她的智商八成是肥皂剧拉低的,确实有研究表明看多长时间电视,智商会下降多少,她从姐姐一本书上翻到过,吓得她把电视剧都借了,真要看一次不也会超过一小时。这场对话不用谈下去了,童悦觉得根本没有和这个人打交道的必要。
很多天,童愉没有去打扰褚飞宇,她知道需要给他时间来处理凌芳芳的事,她愿意等他,可是心里隐隐的还是有些不安,虽然表面上是凌芳芳和林陈逸纠缠,但是以凌芳芳的精神状态来看,她的心理依靠仍然是褚飞宇。她需要他,而童愉则只能暂时退让一边,她默默祈祷一切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她似乎只能等。
有时候她会独自一人去他家,她可以随时进出,只是都不曾碰见他,她现在仍有些怕夜路,所以不敢驻足太晚。她知道他知道她来过,有时候他会留一张便签纸,寥寥一句问候,她的心就会沉浸下来。
半个月后的这天,她和他再次见面,他说带她一起去看凌芳芳,她说不想她受刺激,他说她如果克服不了他不会在她身边照顾她一辈子这个事实,那么请再好的心理医生也没用。
确如褚飞宇所说,她是有这个条件永远待在温室之中的,凌芳芳的家是一栋三层楼的别墅,在这个房价如此高起的城市,城中别墅意味着令人咂舌的经济能力。只可惜这个别墅里现在只有她一个人,还有一个佣人。难以想象在如此大的房子里突然失去双亲是多么的孤单寂寞,再好的物质条件都需要扎实的内里加以填充。
凌芳芳的房间在二楼,二楼有自己的小客厅,说小其实也不小,宽敞的长沙发,茶几、电视、躺椅,一应俱全,客厅一侧有个隔断,隔断的后面才是真正的卧房。
一个人心理有疾病几乎是完全看不出和常人有什么异样的,所以前面几次见面童愉都没有发现她神情有什么不对劲,再次看见她依然如此。除了很瘦,除了眼神里难以捉摸的飘忽,别无其他。
童愉想她是可以变成正常的样子的,她本应该就是正常人的样子。
“你这是正式带她来见我吗?”凌芳芳问。
“你们早就见过面了,不是吗?在我家里。”褚飞宇说。
“你为什么没有被吓跑?”凌芳芳看向童愉。
“第一次是把我吓跑了。”童愉没有避讳,她很难以对一个病人的身份来与她对话,尽管她亲眼看见她倒在血泊中,她虽然也很同情她,但是实际上她们并没有什么情分在里面。
“第二次你也应该跑的。“凌芳芳幽幽地说,她把视线移向窗外,似乎是不想再看童愉,“比起你,我更需要飞宇,把他让给我吧。”
“这并不是可让可不让的问题,他有自己的想法,你应该尊重他的意见。”童愉回答。
“芳芳,你清醒一点。”褚飞宇说。
“我们一起走吧,去找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这是凌芳芳在对褚飞宇说话。
“我现在不是一个人。”褚飞宇回答。
“她没我年轻,没我有钱。”
“芳芳,我们早就分手了。”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了,是不是怪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芳芳,你需要休息,不要想太多。”
“她有什么好?”
“也许她没有特别好,但我喜欢她,想和她在一起。”
“哼,我知道你只是玩玩的。”
“芳芳,我已经快30了,我不是小孩子,你也不是。我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想要的是什么。我希望你也可以明白。”
渐渐被凌芳芳视弱空气的童愉面色平静的看他们对话,在凌芳芳晃了晃身子时眉头轻锁,打断了他们的话:“飞宇,我们还是先走吧。”
走时童愉找屋里地保姆讲了几句话,然后很快跟上褚飞宇的步伐,将手放进他早已伸出来递给她的手心里。
“你和保姆说什么?”褚飞宇问。
“没什么,就是让她多注意下凌芳芳的身体。”
车上,谁也没再提凌芳芳,车开出一段距离后,童愉问:“有没有时间打篮球?”
“怎么想起打篮球了,而且你好像也不会吧。”
“我在北京认了个师傅,他现在过来了。”
童愉是几天前接到小弟电话的,小弟说他毕业了,在本市工作,约她有空出来见面。这么多天,这是唯一一件让她高兴的事,她以为和小弟以后可能很少机会再见面了,没想到他就这样来了。
“师傅?男的?多大?背着我偷男人?”褚飞宇笑问,他的脸上重新焕发出调皮的神气,童愉不禁勾起唇角,刚刚的阴霾一扫而空,说:“当然是男人,又帅气又有活力,教我打篮球,还会送我回家,不要对我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