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畜生就是畜生。
他从来不是想想就完了,尤其是等了这么久,才等到一个千载难逢的绝佳时机。
于是笑得无赖又痞气:“从你大二,想到大四,从去年寒假,想到今天。上次还是去年11月在西洺,一晃眼8个多月过去了,哥哥每天都在想你。你呢小孩儿,想我吗?”
这段话,惹得身下的人儿打了个清晰的寒噤。
本来他以为,这次依旧需要豁出脸皮去,显露畜生本色,对小孩儿哄劝诱导,软磨硬泡,她才肯答应。
他甚至都想好,接下来要用什么借口,蛊惑她,带动她,让她与自己一起云巅浮沉,上天入地。
可这次,小姑娘的脸上没有以往的那种羞愤交加,或者躁乱心烦。
虽然脸还是悄没声地红了,但却主动伸出手指,捏住位于他腰/线以下的T恤的边缘。
然后,用又轻又缓的力道,往上方推去。
凉滑的手指碰触着他的皮肤,是完全无意的,但比有意的更加撩/拨人。
T恤被动地卷至腋下,受到手臂阻碍,再也动不了了。
还没等他直起身子主动脱去这件衣服,懒惰的小孩儿已经当场放弃。
也不怕T恤垂下来。
额头抵着他的胸膛,在右边那朵嫣粉色花瓣上,浅啄了一下。
姚星河看到这个的时候,已经听到,脑袋里烟花炮竹炸开的动静了。
小孩儿却浑然未知,觉得不够似的,又用洁白的牙齿轻啮了这一处。
然后抬起被桃花色浸过的小脸,在明媚灿烂的日光中,用幽微又清澈的嗓音问他...
“我也有点想你了,哥哥....
顿了顿,贴着他的耳朵说:“要了我吧。”
第130章 正文完
这是小孩儿跟他发生亲密关系以来, 甚至是谈恋爱以来,第一次说出这么主动的话。
虽然声音又小又软。
虽然表情又乖又暖。
但却威力巨大,宛如一颗尺寸精确、品相完美的子/弹。
姚星河感觉自己就站在最佳射程之内, 小孩儿开口的时候子/弹就上了膛,等到那三个字说完, 子/弹从他的心脏正中央穿过。
等血溢出溅落,等待即将到来的死亡,他还站在最佳射程里, 楞楞地注视, 这精致的枪口,反复地回味,这要命的刺激。
而小孩儿依旧站在原地, 天真无邪、澄净明朗地笑着, 像是真的不知道他会死, 好像还以为方才打出的是一记空/弹,甚至以为自己根本没上/膛呢。
于是睁着浸满了水的葡萄似的大眼睛,歪着脑袋, 又咬了咬方才冷落过的另一株粉色。
额前绒绒软软的细发触碰到皮肤,但她还对他的变化毫无察觉, 扬起小脸凑到他眼前,甜声追问:“哥哥, 亲你这儿,你会有感觉吗?”
说这话的时候, 指甲轻轻地掐了花瓣一下。
也不怕跟这花连着的人会疼。
好在是确实不疼, 而且就算疼他也不会说。
“好像没什么感觉,”刻意压制住嗓音出现的明显的变化,面皮平静, 故作轻松地骗她,“要不你再亲一亲试试?”
小孩儿眉心微动,却从善如流。
低头凑上去的时候,细长的脖颈弯出优雅的弧度,惹得他喉间又是一紧。
小意又细致的亲吻,落在此处,如夏虫亲吻露水,如蜜蜂亲吻花蕊。原本平整的土壤,因为水泽的施舍,渐渐冒出豆粒大小的骨朵。
她好像第一次见这样的现象,细长柔软的睫毛扑簌了几下,才抬眸去看他的眼睛,唇角溢出新奇又欢愉的笑声:“它还能这样啊?”
“能。”
思索很久之后,他只说出来一个字,却不受控制地吞咽了好几次。
好像在当前的视角下发现了什么,她很快把目光从他的眼眸处收回去,落在脖颈上。
目珠一转不转,小手却不动声色地搭在他肩膀上。
片刻的考虑之后。
她的头顶擦过他的下巴,柔软的头发擦过隐隐的胡茬,温温的水雾覆盖住鲜明的喉结。
这种感觉应该如何形容?好像在冷气房里饮了一杯温度正合适的水,舒畅由喉咙向外扩散,惹的人不由自主伸懒腰,后又挺直脊背。
她离开之后,像是对世界上相异的存在充满了好奇,所以再次问他:“亲这儿呢?有感觉没?”
卧槽。
这一次次的,还怎么忍得住。
尤其是,这小孩儿还是那副纯真无邪的、求知若渴的模样,做刚才这些动作都带着做学术、做实验才有的认真。
就像是亲小狗小猫、小鱼小虾,甚至是亲不会动弹的植物,去看它们的反应一样。
就像是忘了,他当初跟她做那些事的时候,她哭得委屈又幽怨的时候。
他靠近,同她的眼睛相距不过两厘米。
戳了下后槽牙,涎笑着问:“你是说哪种感觉?”
她咧嘴笑着,眼尾上扬,还在认真请教,与那些上实验课时老是举手提问的小学生一样:“就是哪种,嗖嗖的,麻麻的,还忍不住发抖的反应。你有没有?”
话音刚落,姚星河就猛地低头了。
在她猝不及防的惊惧声中,把障碍全部推上去。
噙住了饱满娇俏的花盏,肆意品尝,其上嫣红精致的果珠。
“能不能别这样……”冷静下来的小姑娘咬着牙忿忿地怨他,却并没有推开他,反而低头认真地看了看。
恰逢他抬眸观察她的表情,于是视线相撞。
他没有看到小孩儿眼里的窘迫难堪,却从她的大眼里,看到自己的混账疯癫。
——
“所以,亲你这儿的时候,你会有刚才说的这些感觉?”
“嗯,会有。有时候重,有时候轻。但绵绵地,持续着,偶尔想让你停下来,偶尔会不想你结束……等等,你笑什么?是嘲笑我?”
“不是,你说得很认真,很坦诚。听到你说出这些感受,哥哥很开心,很满足。”
“那你呢?你还没告诉我你的感受。”
“跟你一样。”
“你又来这套!以前经常都用我说过的话来哄我,现在就直接拿我的感受当你的感受。就不能自己想吗?”
“真要我说?”
“嗯,”小人儿目露凶光,用力点头,“用你自己的话说!”
“只有一个感觉。”
“嗯,你讲。”
他低笑着,咬住她的耳朵,腔调前所未有的正经和虔诚——
“想→你。”
宋杞听到脑子里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脊背整个僵住。
她忽然有点不确定,甚至感觉自己出现了幻听。
姚星河,他刚才。
是不是……
跟她说了句脏话。
——
并不宽敞的房子。
新家里淡淡的橙花香气。
空调吹着倦倦的冷风,白色气雾侵入闷热环境,几轮交错换热之后,沉入身下的藤席。
吹落花和树叶。
剪去细枝和末节。
抛弃蓝色裙子和墨色腰/带。
然后扔掉挂在肩头的蓝白条纹,伸出手去,破解对面后端的金属搭扣。
赘物一扫而空。
见美好景象,见玲珑形状。
见深棕色长发上,落下斑斓光影。
见细腻的白雪,从发髻出发,向下延伸坠落。
见金灿灿光芒,自云端倾泻。
见绵绵的山峦,生命般起伏。
山上有冷气缭绕,两片云雾互相交错。
有果珠莹润可爱,片刻之后,沾着上湿意濡濡。
果珠主人捂住他的耳朵浅笑。
细长手指幻化成幽幽藤蔓,穿行进他蓬松的发间。
不可抑制。
引起整座山体拱起,于彼此耳边,发出克制过却没克制住的叹息。
血液成急促河流,在全身奔涌,带起一阵欢畅和肆意。
让人抛弃所有矜持,变得要多不得体,就有多不得体。
巨蟒落入透明的圈套。
大鱼坠入密封的渔网。
神鹿脖颈套上了合适的项圈。
雄鹰被突如其来的雨水浸湿翅膀。
却发现它们一点也没有被禁锢住,束缚住。
甚至变得更加活跃,从雪山山脉的尽头轰轰烈烈向前。
跃动奔腾,蜿蜒盘旋,直至抵达芳草萋萋,俯身饮甘甜泉水,经久不止。
——
放纵又荒唐。
魔幻又现实。
经历过几次。
曾在深夜里互相牵动,深深对望。
曾在灯影中短暂迷茫,探索求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