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想啊,”她像个灿烂的小太阳,整个人都被光晕笼罩着,“没有不开心,就像你放下卓俊一样,我也已经放下了那件事。”
说到这里,小手在他掌心里挣扎了一下,成功反握住他的,然后拉起他朝门口走,迎着下午三点时、漂亮又柔和的日光,笑道:“哥哥,我没那么脆弱,何况还有你陪着。”
*
11月4号,计算机学院国奖答辩结束。
几乎没什么悬念,姚星河凭借影响因子巨高的论文拿到了研究生的国奖,宋杞也凭借大二学年优秀的绩点成绩拿到了本科生的国奖。
冯梦珂以班级第二名的成绩参加了国奖答辩,虽然最后没有拿到,但她依然开心,下了讲台就找宋杞抱了抱:“我得感谢你一直带我上自习。”
宋杞拍了拍她的后背:“我觉得我的作用,不如森雨学长的作用大,他催你学习是真的下了功夫的。”
冯梦珂:“……呵,你见过催学习跟催命似的人吗?我见过,就是刘森雨。就冲这,他单身值得。”
宋杞想笑,但是忍住了:“嗯嗯,他值得。”
11月6号,宋杞请假,跟姚星河一块儿回了西洺。
清晨6点出发,晚上8点才到家。
家政阿姨已经把家里打扫干净,冰箱也填满了。
姚星河轻轻松松地做了一菜一汤,两个人吃完饭,分别洗漱完,宋杞说了句晚安。
正准备往客房走的时候,忽然觉得手腕一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姚星河拉回来。
姚星河放下手中的湿毛巾,随手抓了抓蓬松的头发:“跟哥哥去次卧睡。”
宋杞耳尖一热:“……这样好吗?”
“虽然家政阿姨打扫过了,但是很难说客房还有没有灰尘,”他耐心解释着,“住一间,如果晚上不舒服,能随时把哥哥喊醒。”
宋杞这才反应过来,姚星河是怕她再次犯病。
不想让他担心,也不想让自己再次面对当初的困境,所以她想了会儿就同意了:“嗯。”
老天作证。
两个人一开始都没有那样的心思,且都在长距离的行程中累得不轻,躺在床上,浅浅亲吻过后,便各自入了深眠。
他们都打算着一觉睡到天亮的。
可宋杞半夜三点口渴醒过来了,蹑手蹑脚地出去喝了一杯水,回来的时候,就见姚星河慌慌张张地下床,连拖鞋都没穿,就往门口跑。
看到她出现后,缓了几秒才放松下来,用沙哑的声音说:“我以为你又……难受了。”
宋杞有点心疼:“我没事儿,就是去喝杯水。”
“下次把我叫醒,我去给你接。”
这么一折腾,两个人睡意全无。
睡不着觉,某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对着天花板的星空彩绘思索了几分钟,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窗边的书桌抽屉上。
宋杞觉得好奇:“你在看什么?”
被子发出幽微的摩擦声。
男生翻过身来,趴在了她耳边,小心翼翼地吻过她的眉眼,然后抬起眼睑。宋杞发现,即便在黑夜里,这双漂亮的眸子也能发出煜煜璨璨的光。
可还没从这美好中抽离出来,宋杞就听到他轻声问——
“想要吗?”
作者有话要说:——
问答题:请问姚星河到底在看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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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声音
宋杞:“……??”我刚才听到了什么?
好像觉得她没听懂似的, 姚星河竟然凑得更近了一些,直接对着她的耳朵,用缱绻的气音重复道:“宋杞, 你想不想要?”
耳廓把他喉结滚动带起的吞咽声也收集到了, 这种挠人的动静惹得宋杞全身的寒毛都炸起来。
“你怎么回事?”她皱起眉头, 额角也绷得有点紧,把声音压得很小很小, 就像入室盗窃的小偷想训斥同伙、但又害怕让房屋的主人听到声音那样。
处处小心, 但又很想骂人。
正想质问一句暑假那次的时候,他不是亲口说了下回要等到过年吗?
这才11月份, 怎么就,又想要。
姚星河却在她闷闷生气的时候把话茬抢了过去,就跟断粮好多天的大狗一样, 把长臂搭在她胸前, 脑袋也耷拉在她肩膀上,整个人蔫蔫儿的没精神,开口的时候长吁短叹的:“已经三个月了,唉, 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和地方跟你做/爱。”
甚至又开始琢磨她的年级和房子装修的事儿了:“你要是现在已经大四了该多好, 要是那房子装修好了该多好,也不至于天天的见不到你。想你想得不行,每一天都像是在度日如年。”
见她不答话, 还用蓬松舒软、带着甜橙香气的头发拱了拱她的脸颊:“行不行?”
实在是被他说烦了。
又怕这样他再继续说话, 最后讲出让她更难接的浑话来, 宋杞就推了推他的胳膊,拧着眉头略焦躁地说了句:“行。但是你快点儿。不要像以前那样……”
他假装不知道:“哪样?”
宋杞撇过脸去,咬了咬后槽牙:“时间那么长, 换了一次又一次,然后还想继续。”
这人听到就再也忍不住,笑得脊背一颤一颤的。
但也立刻恢复了昂扬的精神面貌,浑身上下每一块地方都嘚瑟得不行,尤其是……那一处。
“等哥哥一下。”
他说着,立刻翻身下床走到窗边,拉开方才注视过好一会儿的书桌抽屉。
宋杞先看到他拿出来一套巨厚的书,懵了半秒:“这是什么?”
“《中华上下五千年》。”
“啊?”
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放下书,从抽屉最里边摸出一个长方体小纸盒。纸盒透明的薄膜在银色月光照耀下,显现出粉蓝色光来。
都不用开灯。
宋杞但是看着这形状、这包装,就明白过来,他从抽屉里摸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
“你为什么会……会准备这个?”半小时后,宋杞发现自己无法说出一句气息完整的话来,不由地更气了,“什么时候、买的?”
后背处的呼吸又沉又重,但他的语调却很轻快,尾音还带着痞坏痞坏的笑:“你18岁以后准备的。”
宋杞被敷衍的回答气到:“到底是什么时候……呃……”
“你第一次,来家里的时候,”他不再迂回,笑着解释,“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还是便利店老板强行卖给我的。”
“……是大一那会儿?201X年的11月?”
“嗯,对,”他俯身,借着这样的位置,轻而易举地亲吻她的后颈和肩窝,故意补充着让她现在想到已然觉得脸红的话,“那一次你说,你暗恋哥哥。”
她闷声纠正:“你记错了,我……嘶……我根本没说那个词。”
“小无赖,”他低声笑了会儿,悠悠辗转,清浅动作,下游的鱼和上游的他默契配合,一个在溪中跃动着,一个同她耳鬓厮磨,“早知道你现在不承认,哥哥当时应该录下来,现在放给你看看。”
“……啊——”她本想怼回去的,但开口时却因为小鱼的顽劣,不受控制地从喉咙极深处溢出一声动静来。
她吓了一跳,赶紧捂住嘴,还把脑袋都埋进软枕里,好躲避这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让声音发出来好吗?”他小声哄着,掌心移到她下颌处,捂着脸颊缓缓上移、与枕头拉开些距离,与其说鼓励她的,倒不如用说是在诱导蛊惑,“我很喜欢。”
“我才不。”
“真不?”
“对……唔——你、别这样!”
“叫出来好吗?”他听话地放缓,但却再次引诱她,“真的很好听,像是从云头上飘下来落在耳朵里的羽毛,是小鸟翅膀底下那一小搓,又软又轻。”
宋杞在这样的处境下,已经无法思考“声音像羽毛”是个什么形容了。
不止如此,她还真的被他蛊惑到。
随着小鱼的游动,回应了一声:“……嗯——”
——
*
11月7日,宋杞心血来潮,想了解在西洺生活时的姚星河是什么样子。于是怂恿他,跟他一起把他从幼儿园到初三积攒下的玩具、文具、相册和课本都整理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