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逃生(22)

“没事,还是赶紧吃饭吧。”安慰地朝儿子笑笑,柳城就看向了郎鹰,“他爸,吃饭别说这个了,吃过饭再说。”

郎鹰看了眼妻子,沉默地执起了筷子,风卷残云地吃完了碗里的饭,然后就放下筷子,专注地盯着柳城的动作,看她吃的少了,又往她碗里夹了两筷子。

饭后四人又聊了一会,柳城的身体非常糟糕,能撑这么多年已经算是到了极限,这次去美国是要长期休养。

只是郎鹰的生意走不开,只好让儿子和女儿陪着。

虽然朋友重要,但是父母更重要,只是犹豫了一下,郎冬平就点了点头没有任何异议地答应了明日出国事宜。

晚上给徐父打了个电话询问了情况,安慰了两句,之后他握着手机,看着王宛音的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她打了个电话,没人接,他就发了条短信解释了一下。

两人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就分手了,他实在是不甘心,本来想着这两天好好聊一次,如今也只能搁浅了。

叹了口气,真是多事之秋,希望徐末没事才好。

但这会徐末很不好,非常不好,他整个人都处在一种生不如死的状态中。

醒来之后,他就一直被人绑在一张手术床上,围着他转的白大褂们异常亢奋地抽了他大量血。

当初打头阵冲上来的中年男人,一手握着手术刀,往他胳膊上擦了些究竟,就直接划开了皮肤,切掉了一块肉,然后夹着那块肉兴高采烈地走了。

他清楚地看到手术刀轻易地划开了皮肤表面,看到刀刃切开皮切开肉,看到了暴露在空气中的,鲜红色的肌肉组织。

徐末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如此痛恨自己的痛觉迟钝,刀划在身上一点感觉都没有,钝钝的,只能感觉到硬物碰到胳膊上有些凉凉的。

血很快就被止住了,这些人毫不在意地看着别人将他身上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走,也只是像那些人一样,在他身上挑挑拣拣地查看着自己想要的部位。

徐末觉得自己像是躺在砧板上的肉,被毫不留情地分成无数段。

他拼命挣扎着,手上脚上都被勒出了血,浑身肌肉紧绷成一张弓。

可那些人见状,只是不在意地给他一个全麻,很快,他就迷迷糊糊地躺尸,挣扎着不让自己睡着,猜测身上哪一部位少了。

耳边模糊不清地传来那些人聊天的声音:“他应该是感染者1号,你看他发生了进化,细胞相当活跃,伤口愈合的很快,痛觉应该是降低了,一般人无法承受刚刚那种疼痛。不过这些都是外部表现。”

“……内部……麻烦……”

“没关系,可以试。”另外一个声音传过来。

徐末迷迷糊糊地想着是什么东西可以试,这些人到底是谁,就又一次陷入了昏睡中。

什么东西包裹住他的头,身体很沉重很难受,非常难受。

他做了个梦,仿佛梦到了王宛音,穿着白裙子朝他笑的王宛音。

☆、第二十二章

上次调查陈锋失踪案的警察叫罗明忠,是个四十多岁已经在片警岗位上混了十几年的老警察。

说他办案经验丰富不如说他混日子的经验更丰富。

做警察久了,看的事情多,不幸的无奈的,很多事情明知道不对,却还是不得不屈服,然后找各种理由推脱敷衍欺骗那些眼含期待的遇难者亲人们,跟他们解释这样那样的原因没办法抓到凶手没办法解决案件。

所以对徐父又打来电话表示徐末失踪了,罗明忠是非常不想来的,只是他表面上还是个扛着尽忠职守一心为民奖牌的三好警察。

配合地听着徐父的说辞和给出的证据。只是那台电脑之前出门关了闸,这会开机发现开机需要密码,让他没办法第一时间看到证据。

罗明忠看着一脸期待又忐忑不安看着他的两位老人,轻微地叹了口气朝两人露出让人安心的笑容。

“没关系,我把电脑带回去,科里有会破解电脑的,肯定能找到你说的聊天记录,这个地址我们也会去查一下,放心吧,说不定他只是出去玩了,很快就回来了呢,我儿子也这样,总是不声不响地就出去好几天,让人急都急死了。”罗明忠说着拔下了电脑的插头,就一刻不停滴扛着不沉的主机出了门。

最近市里有个大案,要是能够得着插一手,也许在退休前还能挪一下位置,毕竟他的资历也够了。

徐父张了张嘴想跟上去,但是徐母的状态并不好,也不适合再担心了,便拉着她坐在沙发上低声安慰了起来。

这会徐末还没有醒来,意识昏昏沉沉的,身体沉重的让他连动一下手指都费力,黑暗拉扯着他往下坠去,天旋地转间,他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头顶上的灯依旧大亮着,亮的刺眼,到处都是白色,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灯光白色的衣服,白色的表情扭曲的脸。

他感觉着自己什么都没穿,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在人下,那些人拿着什么东西触碰到他的身体。

“我们现在已经观测到他的细胞活性新陈代谢流速是正常人的三四倍,并且痛觉敏感度下降百分之八十,所以现在来测试一下他的触觉,是只对痛觉的敏感度下降了还是所有感觉都下降了。在测试痛觉之前,先测试一下对痒的感觉吧。”年纪最大的人带着手套,像是触摸最上等的瓷器一样摸着他的皮肤,然后残忍地说着话。

“是,钱博士。”

然后测试开始,从仪器上延伸出来的像是触手一样的电线被均匀地贴到了他的身上。

“小张,你先用羽毛触一下他的脚底。”

“是。”

脚底传来轻柔的触感,让徐末动了一下脚掌,触感一直持续着,他有些难受地挣扎了一下,可是脚踝被完全锁住,能动的幅度很有限。

痒,很痒。

想叫出声,但是嘴被什么东西合住,眼睛能看到的范围也有限,他拼命地喘着粗气来表达着不满和痛苦。

两旁的仪器敬业地记录着他身体的各种反应。

半个小时后之后,脚上的触感才消失,徐末大呼了口气,疲惫地眨眨眼睛,已经浑身是汗了。

“用粉药。”

所谓的粉药,是一种粉末,作用就是痒,需要直接撒在伤口里,能让人恨不得抓烂自己的伤口,痒意绝对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不剁下胳膊是绝对缓解不了的。

徐末并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怎样的地狱,他只能拼命瞪大眼睛,咬着牙,整个人都要痉挛了似得抽搐着,被撒上药粉的地方,肌肉鼓动虬结,红色的伤口外翻,又渗出了血迹。

围过来的白大衣们仿佛完全看不到他的痛苦,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样,一笔一划地记录着他的反应。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他以为自己忍受不了了,身上的痒意慢慢消失了。

这一次,他是真的虚脱了,意识又开始模糊起来。

“实验先暂停,一步一步来。医护组,注射药和葡萄糖,带他去洗澡吃饭。”

说着白大衣们散开来,围在机器前讨论着被记录下来的数据。

另外一群穿着白大衣带着口罩的人围了上来,手法专业地给他注射了药,又习以为常地解开他身上的枷锁,然后毫不留情地给他戴上手铐脚铐,像牵着一只狗一样将他半扶半抗到了浴室。

为他洗澡的是个女人,这女人是个非常罕见的绝色美女,前凸后翘蜂腰长腿,透着丝丝魅意的凤眼,挺翘的鼻子下是粉嫩的樱桃小嘴,皮肤白嫩到似乎一碰就会破。美好到让人觉得不真实。

只是徐末现在眼前昏花,即便是这样一个从前会让他惊叹心动的美女站在面前,他也只是摇摇欲坠地靠着墙壁,艰难地让自己站立起来。

他想要活着,想要回家,想要找出让自己承受这一切的人。

那个人现在的剧情写到哪了,写到他被抓起来被当做试验品一样对待,那么她一定知道是谁做的,她什么都知道。

本来昨天就能知道所有的事,可是没了,什么都没了,他不甘心,非常不甘心。

昏沉的厉害,他一点都没察觉为他洗澡的女人,已经如蛇一般脱光了自己的衣服,扭到了他身下。

身下传来温柔的触觉,让他努力睁大眼睛看了一下,那女人正仰起头,用妖媚的眼神诱惑着他,可是这张脸在他眼里只有扭曲和可怖,眼白占据了整张脸,张开的嘴露出了满嘴尖牙,多么教人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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