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你已经尽力了。”
“工作找到了么,要不来我这边上班吧。”
“谢谢,不用了,我暂时想休息一阵。”
“那也好。”
徐末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看着新闻的这期专题,各地医院里都挤满了感冒发热患者,并且确诊出感冒原因是种新型病毒,专家们已经初步判定出这种病毒是通过接触传染,目前还没有出现死亡病例,病毒源正在全力寻找。
郎冬平不爱看新闻,坐在地上脑袋搁在沙发上无聊地摸着球,也不知道咕哝了什么,他突然道。
“我跟王宛音分手了。”
“什么?”
徐末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之后,立马惊讶地转过头去。“为什么,前两天不还是好好地么?发生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就是她觉得我太花心,不着调,猴急,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喜欢的人在身边还不想着扑上去,那还是男人么?我只要一开口,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哭着求我呢,她就只许我碰一下手,亲都只能亲亲额头,嘴都不肯。”郎冬平咕咕哝哝地说着,不满地用篮球遮住自己的脸。
徐末黑着脸问他:“是你提出分手的?因为你强迫她她不愿意?”
“怎么可能,就算我再不靠谱,也不会因为这个提出分手的,毕竟我很喜欢她,再说了,谁强迫她了,我很绅士。是她提的,说我太孩子气不成熟稳重,她喜欢成熟稳重的,难道我还不够成熟不够稳重?”郎冬平郁闷地苦着脸问。
抽了抽嘴角,徐末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跟郎冬平聊了一下午,徐末犹豫了好久还是没有将自己脑海中出现声音说出来,只是将自己的猜测说了一下。
说完就看到郎冬平用一种完全无语的表情看着他,“你这脑子,可以去写小说了,想象力这么丰富,还是说你也感染了新型病毒,脑袋烧坏了?”
“别闹,我只是觉得这是最可能的一种情况。”
“这也太离谱了,私拿人体做实验是犯法的,就算是有人真的做了,但是据你说的这种研究,又有什么意义。不过,我可以回去问问我爸。”
虽然没有被说服,但是郎冬平还是觉得有些好奇,因为家里的生意,他接触比较多的就是这方便,家里在全国各地都有代理商和工厂,也建了好些实验室,专门用来研发新药研,这些实验室中,肯定是要经过很久的磨合,确保没有任何问题才能投入市场,自然他是经常接触各种实验体,知道有些配比出问题的药,确实会有很严重的副作用。
只是基因方便的研究,他们家并没有怎么接触过,对这方面很有研究的,是一个挂在国家名下的大型实验室,人才都被揽走,他们家的东方制药就只能放弃这一块了。
“要不我回去问问我爸吧,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恩,谢谢你肯相信我。”
“我什么时候相信你了?别自作多情了。”
两人说笑一番,见徐末的心情好多了,郎冬平才抱着球回了家。
而郎冬平一走,还没有走到卧室的徐末,突然听到耳边又出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参加了这期的“我和晋江有个约会”活动,求投票求营养液啊_(:з」∠)_
☆、第十五章
“……他慢慢地走到了卧室,不知是从身体哪个部位开始出现的疼痛,慢慢地占据了全身。疼痛像一把尖锐的刀,割开皮肤表层肌肉筋脉骨头,然后狠狠地穿透过去又来回拉锯,让他只能靠着门倒在地上,就连摸出手机打电话的力气都没有。事情来的太突然,他倒在地上的时候,还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第二句的时候,徐末的脸就有些隐约抽搐,不好的预感迅速袭上来,及至听到第三句第四句的时候,他走进屋刚刚好关上门,然后疼痛突然从四肢百骸中冒出来,说不上来是哪里疼,因为哪里都疼。
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甚至站立不稳,全身颤抖着跪倒在地上,接着只能软趴趴地滚在地上缩成一团。身上迅速被大量汗水淹没,地上印出一道水痕,他紧紧地咬着牙关,生怕自己一张嘴就是尖利的喊叫声。
实在是太疼了,在发现身上的伤口可以自动快速愈合并且对疼痛感觉迟钝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感受过这种疼痛了。
像是将之前受伤时候的感觉统统叠加到了身上,徐末的眼睛死死地瞪着,眼珠几乎要从眼眶里脱出来,眼白上布满了血丝,让他看着格外可怕。
只是就算是这种折磨中,他还是努力让自己神智清醒。
因为他要仔细听清楚那人的声音。
那是个很轻柔的女声,声音里带着懒洋洋的腔调,像是午后晒得人醉醺醺的阳光,带着丝静谧美好。
可就是这么美好的声音,用着温柔的腔调残忍又无情地描述着他的痛苦,一连串的词语叠加起来,比身上的疼痛更让他觉得难受。
没人愿意将自己正在受的苦这么平静的铺开来,简直就像是被人故意捅了一刀后,又被人用力地按着你的伤口问你痛不痛。
耳边开始嗡嗡的响,意识也开始眩晕,但徐末还是强忍着让自己清醒。
他不能就这样昏倒,没人能击败他,他还要仔细地记住这个声音,如果下次能遇到,他一定可以凭声音就将人认出来。
声音还在继续,一副一定要他承受不住晕倒不可的架势。
徐末机械地听着声音慢悠悠地说着话,他甚至已经无法理解话中的意思了,他听着那含着笑意似乎下一秒就会很开心的笑出来的腔调,不自觉地,嘴边也沁出了一抹笑容。
带着这抹扭曲的笑容,他还是扛不住昏了过去。
疼痛来的快去的也快,一瞬间清醒过来的时候,徐末从地上爬起来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距离郎冬平离开他晕倒,只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身上依旧湿淋淋的,他活动了一下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浑身麻麻的,有些不太舒服。
脱光了衣服钻进卫生间,徐末仰着头,让水冲刷自己的脸,大脑在一遍一遍地重播着那个声音,挥之不去。不过他没有去琢磨昏倒之前听到了什么,只是走神地想,这个人究竟为什么能操控他的所有想法,知晓他未来发生的事,她难道是神仙?
但转念一想又知道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神,是他想多了。
可是为什么突然让他疼到昏过去,他并不觉得自己身体有什么异样,这会握着拳头都能感受到拳头中庞大的力量,他甚至觉得,如果用力,墙壁一定可以被他打穿。
手在墙壁上比划了好一会,差点真的捶上去的时候,徐末才有些清醒过来。
洗过澡之后,他直接套上衣服去了医院,这次去的还是三院,因为到三院有一趟直达的公交,挺方便。
他直接拐到了放射科做个核磁共振做个胸透,重点查了脑袋,他怀疑是不是大脑出现了病变才出现了幻觉。
人有些多,离结果出来还有些时间,他下到一楼大厅起等待,一楼大厅右侧是一个被完全防护起来的科室,看不清上面的牌子,也不知道是哪个科的,里面坐满了带着口罩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他隔着透明玻璃分出来的墙壁看向里面。
徐末看过新闻,知道他们大约是新闻上说的那些感染了病毒,莫名发烧的人群,这种病毒有传染性。
靠近墙壁的是一个窝在妈妈怀里的小女孩,小女孩不安分地摸着脸上的口罩,疑惑地问妈妈她们是不是要打针,她好怕。
母亲柔声安慰着女儿,拍拍她的小脑袋。
女孩不太舒服地挠着脸,但是被口罩遮住了不方便,她不耐烦地想将口罩扯掉,趁着母亲抬头的瞬间,她一把将口罩抓下,露出了一张已经开始布满了红点的脸。
粉嫩白皙的脸上长满了红点,似乎是有些痒了,女孩伸出手去挠,被母亲制止了,抓住她的手给她戴上口罩。女孩痒得挣扎起来,眼泪迅速涌出来,刺激到红点,又让她又疼又痒地大叫出来。
见母亲依旧制止自己,她忍受不住地将脸往母亲怀里的衣服上蹭,又探身将脸往冰凉的座椅上蹭,一边蹭一边痛苦地哭喊着。
大厅可以通到对面的楼,路过的人看到隔壁是那个样子,原本准备穿过过道到对面去,这下子纷纷绕过这幢楼,宁愿绕远了也不愿意经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