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有玉依旧在电话里讨价还价,可是这时候,陈小依已经没有耐心听她继续说下去了。女人直接挂断了手机。
女孩依旧背对着病床上的男人,不知道是太过生气,还是回忆起曾经的记忆,陈小依整个人都在颤抖。
“陈有玉,你找死!”这几个字仿佛是从女人的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
过了好半天,陈小依才稍微平静了些。转身看了看依旧睡着的男人,俯身在男人的额头上轻轻吻了吻,柔声说了句:对不起后,女人打算出门找些早餐吃。
在女人离开病房之后,躺在病床上原本应该睡着的男人睁开了眼睛。
其实宇文洋在陈小依接听黄律师电话的时候,就已经醒了。
可是,当他听说,母亲把原本答应的百分之二十股权,降到百分之十的时候,男人实在是羞于睁开眼睛。
陈小依跟他想的一样,根本不在乎什么股权,女孩只是想要帮自己罢了。可是,自家父母却不厚道,把股份的份额缩减了一半。
连陈小依的律师都劝她再考虑,可是女孩并没有改变主意。即便她知道,宇文家现在急需用钱,她本可以争取更好的份额。
后来等到男人打算醒过来的时候,陈小依就又接到了陈有玉的电话。
这个陈有玉明显就是在电话里威胁陈小依,难道她手里真的握着什么把柄吗?上次,这女人找上陈小依的时候,宇文洋可是看到陈小依给她转钱的。
还有那栋别墅,陈有玉也提到了别墅,可是小依的态度很坚决地拒绝了。那栋小依站在外面几个小时都不肯进去的别墅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陈有玉在电话里喊叫,宇文洋并没有听的十分真切,但是有几个词她还是听到了。那女人在电话里提到了:强/奸,虐/待,和动机。
不过因为陈有玉在电话里叫喊的十分激动,语速也很快,所以,躺在病床上的宇文洋根本没办法把整句话听清楚。
不一会儿,陈小依就又回到了病房。
她看到病床上的男人还闭着眼睛,就打开自己刚买的盒饭开始吃。医院里的盒饭真心难吃,如果不是因为太饿了,陈小依才不会吃医院里的盒饭。
“小依,怎么吃盒饭呢?早晨没吃饭吗?”宇文洋躺在病床上对捧着盒饭的女孩问道。
陈小依嘴里还塞着满满的饭,手里拿着筷子有些呆呆地看着病床上的男人。
宇文洋不禁又想起自己曾经养过的那只小仓鼠,鼓鼓的腮帮子,黑黑的眼睛。他的小依真是可爱。
可是,那对黑溜溜的眼睛怎么好像在分泌液体,他的小依在哭。
当第一颗泪滴滚出眼眶,宇文洋伸出还埋着针的手臂。男人粗糙的手指轻轻地抹去陈小依脸蛋儿上的泪水。
“小依,怎么了?怎么哭了?是受什么委屈了吗?有什么委屈,跟我说!不哭了!”男人一边帮女孩擦拭眼泪,一边柔声说道。
陈小依勉强咽下嘴里的食物,一边低声不停地跟宇文洋道歉,一边继续掉眼泪,“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发现你发烧!是我让你生病了,对不起,对不起……”
宇文洋心疼地看着这样的女孩,今天早上他妈妈确实有些过分了,自家大哥也是,连让他跟小依交代几句话的时间都不给,就匆匆把他带上车。
最让宇文洋生气的还是他自己,他怎么能就这么把小依扔在宇文家。他明知道,宇文家的人对小依来说都是陌生人。
宇文洋支撑着坐起上身,伸手把还在哭泣的女孩抱进怀里。
“小依,是我应该说对不起才对!对不起把你带去宇文家,对不起把你独自丢在那,对不起!”男人抱着自己心爱的女孩羞愧地说道。
被男人抱进怀里的陈小依小油嘴蹭在宇文洋蓝白条的病号服上一个明显的油印子。
女孩看到了,赶紧抽了抽小鼻子,把手里的盒饭放在一旁的桌上,伸手擦了擦那个显眼的油印子。
可惜,陈小依的擦拭不但没有让油印子减小,反倒把男人病号服的胸前搞成脏兮兮的一团。
宇文洋拉住陈小依的手,柔声说道,“没事的,不用管它!倒是你,怎么这个点还在吃盒饭,早上没吃早饭吗?”
陈小依点了点头。宇文洋看着做工粗糙的盒饭,心疼女孩。
“我让刘姐给你做点热乎饭菜,送到医院来好了。
要不,让她去给你买些你喜欢吃的,小依想要吃什么?”宇文洋伸手合上桌上的饭盒后问道。
“可以吗?刘姐不会很忙吧?”陈小依眼睛亮晶晶地问道。
男人宠溺地揉了揉女孩的发顶,“当然没问题!刘姐给我当护工好几年了,她向来都是优先服务我的。
再说,她还有车,买了饭送过来也很方便。
快想想,想要吃什么,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
68 什么是男人的自尊
陈小依仿佛突然间就变得很忙。平时不怎么会用到的手机也经常鸣叫个不停,有的时候,是电话铃声,有的时候是短信,微信。
女孩接听电话的时候,一般都会压低声音去洗手间接听,而回复短消息也不会对宇文洋解释。
宇文洋倒也没有窥探女孩隐私的意思,只是觉得最近陈小依变得有些神秘兮兮的。
晚上,宇文海来到医院看弟弟,并把他落在家里的手机拿给他。见到陈小依也在,点头对她表示感谢。
“小依,有你在小洋身边,我就放心了。
小洋是男孩子,不懂得照顾自己,你要多照顾他一些。
我买了晚饭过来,你跟小洋一起吃吧。我一会儿还有应酬,就不跟你们一起吃了。
对了,小洋,妈说钱的事已经解决了,找到了投资人。你的五十万就不用往家转了。你现在也大了,都有女朋友了,是不是也要开始琢磨琢磨买些房产。
总在外面租房子住,也不是那么回事呀!”宇文海把买的饭拿出来,放在桌上。
宇文洋也不知道自家大哥是真的不知道钱是小依投的,还是在小依面前装不知道,反正宇文海没说破,宇文洋也不好在陈小依面前说什么。
直到宇文海走了,宇文洋才对陈小依说起她往宇文律所里投钱的事。
“小依,谢谢你帮宇文家渡过这次难关。
我,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谢谢,还有对不起。”宇文洋看着站在床边盛饭的女孩说道。
陈小依转头看向宇文洋,她觉得宇文洋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但是,男人又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不用谢,你妈早上说你们家律所的现金被人偷走了。
现在律所需要现金维持运作,你把自己的五十万都要给家里转回去。
我手里有现金,又用不着,所以本来想要给你换成股份的,但是你早上不高兴了。我就让黄律师直接去找你妈谈了。”陈小依等了一会儿,见男人也没有说下去的意思,就接话道。
“对不起,是我不好,早上我不应该对你吼的。
我只是,我只是觉得不应该把你的钱占为己有。你的钱是你的投资,今后的收益也应该归你自己所有才对。
我怎么可以用你的钱买了股份后,就厚着脸皮把股份放在自己的名下。
这也太卑鄙了。我干不出来这种事,也不想这么干。”宇文洋语气低沉地说道。
陈小依把饭菜分装完毕,并把供病人吃饭的小桌拉到宇文洋的床上,女孩一边把饭菜摆到桌上,一边无所谓地说道,“又不是什么大钱。
我觉得没所谓呀! 我住在你家,吃你做的饭菜不是也没给你钱吗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你家的企业,还是把股份放在你的名下比较好。”
“这不一样! 过来!”男人招手让陈小依走到他的身边。
陈小依乖巧地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走到宇文洋的身旁,被男人抱住腰身。
宇文洋因为坐在病床上,所以抱住女孩的时候要矮一块,男人的脸埋在女人胸前,‘‘小依,我知道在你来说,这些钱可能是小钱。
但是,在我来说,这却不是多少钱的问题。我是个男人,我希望我能像其他男人一样给我心爱的女人一个稳定安逸的生活,而不是需要我的女人用自己的私房钱来贴补我的生活。
我自从出车祸后就拼命的学习,拼命考取各种资格证书,就是想要证明我虽然不能走路了,但我还是一个成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