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是替身(16)
但姜杳却再一次刷新了他的认知。
他话音落下后,姜杳就开始清点了所有东西,从大件东西一直清点到最小件,硬是一件没落下,甚至有些东西就连箫宴自己都不记得。
清点完后,姜杳在末了还添了句:“有些东西有破损,你要是在意的话,我可以兑现。”
听到这话箫宴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兑现?”她就这么想跟他划清界限?
他站在原地来回走了两步,心情越发焦虑,又像是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最后他咬牙切齿的赞道:“好一个兑现,姜杳你行啊,嗯?我跟你谈了那么久,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原来这么绝情。”
他撑着门框,开始无下限猜测推理:“你是不是早就想分手了?当初我问过你,你说没有,但现在呢?”
“姜杳,你装的累不累。”
既然早就想分手了,为什么还要一直吊着他?
面对他的猜疑质问,炮.弹般的态度,姜杳却没任何表现,她的态度依旧如往常般平静,冷静的让他陌生。
“你要是不想要,我就扔了。”
一句话就这么轻易的撂了出来,甚至都没给他再反驳的机会便挂断了电话。
“……”
接着手机维修店的师傅就看到打电话打的越来越激动的男人忽然扬手就把手机摔了……
沉默了五分钟后,男人俯身将手机又重新捡了起来,然后有些小心的放在了玻璃柜上,俊朗的面容如覆盖了层寒霜,但却还是开了口:“师傅,再修一下。”
“……”
箫宴没等师傅修完手机就掏钱离开了维修店,他站在路边拦了辆车,报出了姜杳所住的地址,他很急,说不上的急,心中又急又担心,以至于一路上催了司机不少次,到了目的地时司机脸色都黑了。
下车后箫宴脑袋还有些昏胀,大抵是酒精的缘故。
电梯打开的瞬间他长腿一跨,三两步就站在了紧闭的门前,这里是姜杳用自己的钱买的一套房。
他也曾给她买了一套,在其他地方,装修比这好,价值也不菲,但如今她前脚说了分手,后脚就回到了这里,可见她是有多么想快点离开他。
想到这,箫宴扯了唇,眉稍都仿佛挂了层寒霜,他按了门铃,随后自其中就响起了轻盈的拖鞋声,紧闭的门被从里推开。
门被推开的瞬间箫宴一颗心毫无预兆的漏跳了一拍,第一次那么期待看到那张脸。
他也如愿的看到了那张脸,但这张脸却是丝毫没一点情绪,他对视上那双记忆里熟悉的眸,但却在瞬间仿佛从神坛上重重跌落。
那双眼依旧如记忆中那么好看。
但却不再充满爱意,其中仅剩的只有疏远与寒意。
这种目光是他在姜杳身上从未见到过的。
她从来不会这么盯着他看。
没有一点爱,只有冰冷、陌生、疏远……
一时间箫宴只觉咽喉仿佛卡住了什么东西,让他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姜杳面对眼前这个人心中没有一点波澜,以往所有的深情在几个小时间不可思议的全部消失,但她却能理解,因为只有她清楚,她的的确确从来没爱过眼前这个人。
她目光扫过腿边的纸盒子:“东西都收拾好了,你拿走吧。”
箫宴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了纸盒子,纸盒子不算大,但也不小,里面的东西都被规规整整的摆放整齐。
即使她是在丢掉这些东西,但仍旧规整干净。
心中某个地方仿佛被狠狠触动,最终还是将目光移到了姜杳清丽未施任何胭脂的脸上。
他向前一步,双手按住了她的肩,瞧起来有些疲倦,他沉默了半响,似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无数言语最终只是汇成了一句话。
“别闹了。”
他掀眸,吐出的言语夹杂着清冽的酒香,最后又重复了那句话,但却是充满了苦苦哀求与压抑许久的痛苦:“姜杳,别闹了好不好?嗯?”
他顿了两秒,舌尖低了下腮帮子,略微还有些放不下颜面,
以至于也只是瞧起来没多大诚意的挽留了两句。
“我答应你以后尽量少去夜.店行了吧?”
“还有那些女人。”他眉眼染了层烦,似乎解释的很累了:“我都说了很多遍了,我根本就没碰过她们,我虽然谈了那么多,但我只碰过你,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呢?现在还跟我闹分手。”
末了,他有些疲倦的闭上了眸:“姜杳,我已经很累了……”
再睁开眼后,却发现眼前的人依旧是毫无波动的望着他,像是在看一个丝毫不在意的东西,他受不了这样的目光,更受不了是这双眼。
这双眼里曾经充满了对他的爱意,如今怎么在一夕之间全没了。
他喉结滚动,最后伸手想将她按进怀中,却被她忽然冷冷推开,她目光冰冷,吐出的言语更是如同刀刃般一刀一刀剜着他的心。
“我们已经分手了,请你自重。”
第14章
夜幕降临,犹如一张无限的黑布彻底席卷了整座城市,路边行人已然寥寥无几,冷风袭来卷动了枯黄枝叶,一片凄凉萧瑟景象,像是在衬映箫宴此刻的心境。
他站在手机维修店门口,黑色毛呢大衣被风掀起一角,浓郁的夜色下他握着机身的手指透着点病弱的惨白,修长指甲已被冻的泛了轻微的紫。
“这位先生,不是我不愿意修,是真的修不好了。”
手机店前站着一个男人他是这家维修点的店主,此刻却是被消耗了所有耐心。
他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有病,非让他去修一个已经报废的手机。
“如果真的那么在意,当初又何必摔。”店主关门前说了这么一句话,随后维修店的门被紧紧关上。
这句话犹如一根刺再次狠狠扎进箫宴本就苍凉的心脏。
这是他找的第13家维修店。
但每一家维修店的店主在看过手机后都摇摇头说修不好了。
就在一个小时前他与姜杳已彻底断绝了一切联系,他同意分手,并且当着姜杳的面把她整理好的所有的物件全都丢进了垃圾桶。
而她,毫无挽留。
她就这么绝情,一点机会都不肯给他。
握紧机身的指尖紧紧蜷缩,他垂下了眼,目光细细略过屏幕上每一处破碎的痕迹,沉默许久,末了似是下定了决心般转身走向了垃圾桶。
既然修不好,又何必再留。
既然要走,他又何必去挽留?
再者,凭他的身份又何必去在乎一个女人?
这么一想,箫宴心中积攒了一下午的阴郁消散了大半,继而随手便将已报废的手机丢进了垃圾桶中。
随着一声沉闷的咚声,一颗心也似乎平静了。
半响,他似安慰又似麻痹的扯了唇,自顾自的说了句:“一个女人而已。”
只要他想,有的是女人前仆后继的倒贴他。
…
原以为是真不在意了,但在接下来的几天内他却怎么也振作不起精神。
好友为了帮他在短短两天内找了近二十个女人送到他家,但却是出乎意料的觉得恶心,最终还是将那些女人全都轰走了。
沉静的客厅内一片昏暗,有丝丝明光透过未拉紧的窗帘照射进沙发处,箫宴捏着乏累的眉心蹙紧了眉。
一晚未阖眼。
草,他是真废了。
放于沙发一旁的新手机忽然震动,继而弹出了来电,他有些烦躁的拿起看都没看的拒绝了。
但电话却又在下一秒重新打回来。
神经病。
他接听的第一句话就是:“滚!”
刚想挂断却听里头的人用讨好语气连忙解释道:“箫小爷,我是姜杳派来的。”
?
指尖骤然顿住,本已恢复平静的心脏却又被这一句激起层层波澜,这两天的秃废犹如在这刻全然消散。
他托着手机,试探而带着点期待的问了句:“她,想复合了?”
她要是真想复合,他也可以再给她一次机会。
但在他问出这句话后电话那头的伍墨却沉默了,两秒后,伍墨有些震惊:“你跟姜杳分手了?”随后才有些纳闷:“奇怪,这丫头怎么没告诉我。”
这时副导演慌慌张张的跑到了他身边,喘着粗气:“导演,不好了,姜杳微博官宣她和箫小爷分手了。”
伍墨瞪大了眼:“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