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你降落(44)
周槿然只是单纯地想陪着她看，而许韵已经眼睛眯的已经快要打起瞌睡。
偏头看她时，周槿然一滞，接着实在忍不住轻嗤了声。没想着让她醒，帮她把刚刚散在边上还没吃完的薯片之类挪的远了些，他轻轻凑近她身边，扣着她的脑袋缓缓往自己肩上靠。
许韵睡得迷迷糊糊，周槿然也大致明白了一二。
她对电视一点兴趣也没有。
只是想让他陪着不去做饭。
周槿然拿过沙发边的遥控器关上了电视。
他小心帮许韵又挪了点位子，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腿上，又拿过毯子往她身上盖了盖。
正安置好一切，周槿然的手机震动了下。
不是外卖，是周嫣然的消息：“哥哥，你在家吗？我回来拿样东西。”
周槿然一顿，回复：“不在。”
周嫣然：“那没事，我刚好带了钥匙的。”
“……”过了几秒，周槿然：“进来声音轻点。”
周嫣然：“？”
周槿然：“你嫂子在睡觉。”
下一刻，周嫣然：“！！！！好的没问题，我知道的！！！！！”
没过多久门口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周槿然还在沙发上玩着手机，往玄关处一瞥，就见周嫣然小心翼翼地换着鞋，与自己对视时一脸的姨母笑。
周槿然朝许韵那儿看了眼，缓缓举起食指比在唇边，冲周嫣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周嫣然一笑，又轻手轻脚地关上门走过来，一只手轻靠在沙发边，打量了眼沙发上还睡着的许韵，眉头一挑，小小声说：“哥哥，你还挺会照顾人的。”
周槿然没搭理她：“要拿什么赶紧去。”
周嫣然努努嘴，小声嘀咕着：“就知道赶人。”
说着，转身跑去了自己房间。
再出来时，周槿然见她提着一袋子的东西出来，他奇怪道：“你手上的都是些什么？”
周嫣然啊了声，往袋子里看了看：“我之前买的漫画书，还记得么，名侦探柯南全系列。”
周槿然想起来，随便哦了声。
想着这里也没自己什么事，周嫣然往门外走，正走到玄关处换鞋时，周槿然似是想起什么，叫住她。
周嫣然：“怎么了？”
周槿然：“有个外卖到楼下了，帮我拿上来。”
周嫣然：“……”
浑身写着不爽两个字的周嫣然还是心甘情愿当了一次苦力，拿上来放到餐桌上，她一声不吭地瞪了周槿然一眼，转身走出了大门。
果然妈妈说的没错，哥哥是从垃圾桶里捡来的，不是亲的！
周嫣然走后，屋子里又恢复了一片清净。
只是没过多久，周槿然的手机屏幕上又开始变得不宁静。
周嫣然：“不对啊哥哥，你什么时候会吃外卖了？”
周嫣然：“我看你还点了两份。你吃就算了，还要撺掇医生姐姐吃吗？”
周嫣然：“周槿然，你不回我消息是不是做贼心虚了？”
周嫣然：“果然是这样！！！你什么时候都懒得自己做饭了？？你知道外卖有多不健康吗？”
“……”许久之后，似是实在看不下去周嫣然的连珠炮了，周槿然回了几个字给她：“我女朋友舍不得我做饭，这你也要管？”
周嫣然那头瞬间没了动静。
过了好久发了个表情包：狗头.JPG。
周槿然：“……”
盯着手机屏幕，周槿然似是还在回味“舍不得”几个字，看着看着不由轻笑了声。
也许是之前药物的作用，许韵一点也没察觉到刚刚他和周嫣然之间的动静，沉沉睡了好几个小时。
直到最后被自己饿醒。
她睁眼，外面的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暗了下来，屋子里只隐隐透着点外面的灯光。周槿然正在她的视线上方玩着手机，见她醒了，摁掉游戏屏幕，把手机放到了一边：“醒了？”
“嗯”，许韵起身，半倚靠在沙发边还有些愣神，“我睡了多久？”
“三个小时”，周槿然看了看墙上的钟，“现在七点。”
“这么晚了么？”许韵一愣，意识过来，“怪不得我饿了。”
周槿然轻嗤了声。
许韵偏头看他，想到什么：“外卖是不是已经凉了？”
周槿然嗯了声，样子倒是挺无所谓：“我去热一下。”
等粥热好端出来，许韵已经坐在了餐桌上。
周槿然给她放好，坐到了对面。
他尝了口，不由拧了拧眉，又不动声色地收了回去。见许韵吃的还挺欢，周槿然没再说什么，拿起勺子又尝了口。
“好吃吗？”吃到一半，许韵突然想到自己还没问过周槿然对这家店餐品的感受。
周槿然顿了顿，给了个不上不下的回答：“还可以。”
许韵点点头，月牙眼弯了弯，像是找到志同道合的人，赞同道：“这家店的皮蛋瘦肉粥可是出了名的。”
“……”周槿然嘴角不自觉扯了扯。
想起之前周嫣然说的“楼下那大叔做的没你好吃”，看来不是假的。
他没做声，见许韵好像还盯着自己，他顿了顿：“以后想吃，我做给你吃。”
许韵神色稍稍愣了下。
周槿然的语气听起来很随意，像是在讲一件寻常事：“虽然不是谁都能叫我下厨，但你想，也没什么不行。”
他顿了顿：“而且和我的手艺相比，它确实差了点。”
许韵眨眼，忽的轻嗤了声：“槿然，你这是在夸自己吗？”
“……”周槿然：“我说的不是事实？”
许韵低头沉思了会儿，才慢慢抬眼，认真地道：“我就是看你一直在照顾我，想让你休息休息。”
周槿然没做声，沉默着与她对视，过了会儿才慢慢走到她边上坐下。他摸了摸她的脸，扣着下巴缓缓转过来与自己面对面：“心疼我？”
许韵轻轻地嗯了声。
周槿然轻笑了声，低低道：“你这让我怎么说？”
许韵：“啊？”
周槿然垂眸，眼底含笑：“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被心疼的感觉确实还挺好的。”
“……”许韵渐渐凑了过来，在他唇角亲了下：“那你就接受啊。”
周槿然：“我是那种人？”
许韵：“什么？”
周槿然：“我能心安理得地接受？”
许韵啊了声：“不行吗？”
周槿然：“不行。”
许韵好笑地抿抿唇：“那你想怎么样？”
周槿然眼神暗了暗：“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词——”
“嗯？”
“礼尚往来。”
——你心疼我，我疼回给你。
晚上七点半，许韵粥才吃完一半，就被周槿然一个公主抱抱回了屋子里。
她浑身发着懵被他放到床上，可能因为自己才刚刚初愈，他放人的动作也轻轻柔柔。
只是下一刻欺身压上来之时，许韵脑海里才意识过来他说的礼尚往来是什么意思。
许韵愣住：“这就是你刚刚说的……”
“嗯”，他想也不想，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径直摁着她就开始亲。
从唇往上，到额头又慢慢往下，一点一点地在缓冲着她刚刚的紧张慌乱。
细细密密的吻落下，许韵只觉整个人热的发蒙，亲的喘不过气，一切想要发出的呜咽都被他给堵了回去。
周槿然也不急，慢慢解着她的扣子，露出一片白皙锁骨之时，停下了动作。
许韵愣住一瞬，就见周槿然拿过边上的遥控器开了空调。
许韵一笑：“你是不是冷？”
“冷什么冷？”他解释着，语气却不恼，顿了顿道，“怕你冷。”
说完，继续刚刚的动作，直到空调温度渐渐上升，他握住她的手心放到自己的衬衣上，轻轻咬着她的耳朵低声在边上说：“帮我解。”
许韵瞬间红了脸，由着他的动作，配合着在无力发软之际帮着他解扣子。
短短的这一过程却显得无比漫长，直到许韵感知到身上的一瞬变化，薄汗瞬间沁到额间，她咬着唇不愿发出一丝声音，却发觉有泪花涌到眼角。
克制不住地想哭。
许韵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她眼眶微红，看着他道：“这和那个疼……哪里一样了？”
周槿然缓下一瞬，轻抚了下她的眼角，面不改色地解释：“我没说一样。”
“……”许韵：“那你……”
周槿然：“难受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