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爱(21)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余陌蹙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竟一点都没察觉到。
“小陌姐，我身上还有钱。”门口，一直看着余陌的节节乖巧地说。
这时，余陌才放下了包包，回头轻声说，“好，你去吧，早点回来。”
很快，节节便跑掉了，倘大的403就只剩下余陌与顾轩两个人。余陌有些疲惫地坐下，太阳穴微微鼓动着，窗外，微微细雨渐渐变大，这种天气还真是讨人厌啊。
余陌下意识地再次打开网页，安静地盯着图片发呆，脑子里回想的都是陈想说的话，不知过了多久，顾轩已走到了余陌身边，正仔细地看着电脑屏幕，见此，余陌伸手点上关闭。
“这是真的吗？”顾轩低哑着声音。
“嗯，我陪她去的，然后就回来了。”余陌轻声回答。
“怎么会被上传到网上的，这下子她的学业可就完了。”
“我不知道。”余陌开始有点烦燥，她不想再触及这个话题。
“当时就没感觉哪里不对吗？”顾轩摸了摸下巴，做思考状。
“你怎么不去问她自己。”余陌没好气地说，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余陌？”顾轩拉住她的手臂，不知不觉中好看的眉都扰到一块了，一双眼微眯，复杂地看着余陌。
余陌回头看他，平静地对上他的眼，从他的眼中，余陌只看到了怀疑。
“你不相信我？”她问。
顾轩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很好。
“好……”余陌勾了勾嘴角，笑了，“无所谓。”说完，她慢慢抽回自己的手，对此，顾轩渐渐僵了脸，彼此间的眼紧盯着对方。
放下手，余陌转身走开。
“你真的，就这么冷漠吗？”顾轩难以置信。
余陌停下脚步在原地站定，既没说话也没回头，所以，顾轩看不到余陌眼角的潮湿，渐渐，沉闷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慢慢弥漫开来。
“你为什么不说话？”顾轩打破了沉寂，低声轻问。
很遗憾，余陌最讨厌的就是这个问题。
“跟你没关系。”快声抛下这一句，余陌返身拿起包包，不再做任何停留。
大厅，节节竟还在，她不是出去了吗？
“我，我忘了拿那个，那个钱包了？”节节看起来有些不知无措。
“嗯。”余陌点点头，没多大表情，她得去趟银行，希望现在挂失还来得来吧。
余陌走后，节节也失去了购物的兴趣了，如果不是刚刚二人的对话，那节节也不会因之跟着生气。越想越为余陌感到不值，节节干脆来到顾轩面前。
“轩哥哥，就算你喜欢小陌姐那你也不应该那样说她。”小丫头看起来不是一般地生气。
“什么？”顾轩还没缓过神来。
“你怎么可以怀疑她，怎么可以说她冷漠？！”
原来是这个，顾轩了然，却提不起兴致与她讨论。
“你从来就不了解她，就这么轻易地怀疑她，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是不了解她。”顾轩黯然，“她从来就不给我了解她的机会。”
顾轩颓废地低下头，对此，节节感到气愤，却也显得有些无奈。
“我跟小陌姐都是孤儿，我们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到底是怎样的人，可是她从来都不恨他们，她是个很善良的人。”节节顿时陷入回忆中，“当初，小陌姐收留我的时候，白叔白姨已经没什么钱了，可是她也不嫌弃，硬是一个人扛起了两个人的生活，好长一段时间，她每天都要工作到很晚很晚，我好想帮着赚钱，可是她硬是不让我出去……”说到这里，节节开始哽咽起来，“她不是冷漠的人，她只是心里有个结一直没解开而已，她只是喜欢把事藏在心里，不喜欢说话而已嘛，你怎么可以怀疑她嘛。”很快，节节便抹起了眼泪。
节节的眼泪让顾轩无措起来。
“好好好，是我不对，是我不对，你快别哭了。”
话一出，节节的眼泪更多了。
“那你一定要跟她道歉。”
“好。”
“你不相信她，我又怎么相信你？”
“我说真的。”
“真的？”
“嗯。”
“你别哭了。”
这下子，小丫头才很听话地收起了眼泪，嘴上却不依不挠。
“你保证。”
“……好，我保证。”
“不行，你再发誓。”
“……”
顾轩无语。
是夜，天气很不错，微风习习，月色姣洁。
远远的顾轩就已经看得见半开店门里面，低着头蹲着的女孩了。
余陌披着微湿的发，白色短衬略显得宽大，但仍掩不住她瘦弱的身躯，她蹲地地上，正清理着地上的碎玻璃，四周安静极了，所以，顾轩可以清楚地听到，里面所传出的歌曲。
故事的开篇
想起那张脸
回忆像阴天
画面已渐行渐远
孤单会说话
淋湿了晴天
幸福的答案
已经被藏在永远
请别再说昨天
也别再问明天
我爱过那张爱笑的脸
谁把她画得模糊遥远
那些炙热不变的诺言
谁又把她熄灭
我爱过那张含泪的脸
把心碎演得视无不见
回忆的残酷陪我到今天
爱是一场雨对我说抱歉
忧伤的歌曲响了一遍又一遍，顾轩心里突然想起余陌作品中的一句话来：快乐，就是掩饰自己的悲伤对别人微笑，看了一场看不懂的电影，四处张望，发现别人专注而陶醉，才忽然明白，孤独是什么。
顾轩感觉心在莫名地悸动，她的微笑让顾轩感到酸涩的痛感，她的寂寞更让他觉得心疼与无奈，想爱，爱不了，不爱，却也舍不了。
“我来吧，别划到手了。”顾轩的到来并没引起余陌太大的反应，她仿佛没听到般保持着原状。
对于余陌的固执，顾轩无可奈何。
“对不起，我向你道歉。”顾轩郑重地开口。
“没关系。”余陌头也没抬地应了一句。
好吧，顾轩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怎么都好，就是不应该得罪女人，余陌是，节节也是。
“先回去吧，你都出来半天了，节节很担心你。”顾轩软了口气。
“嗯。”许久，余陌才终于起身。
顾轩舒了口气，却发现余陌的脸色很是难看，就连薄唇，也失了颜色。
“你也回去吧，我要关门了。”余陌淡淡开口，好像先前的不愉快从没发生过，可是越是这样，顾轩就越是着急难过。
“你还在怪我是不是？”
“我谁都不怪。”余陌背上包，看样子的确准备关门了，“真的。”她又补充了一句。
果然，余陌还是在怪他，顾轩有些欲哭无泪了。
“你看一下我行吗？”终于，他衷声请求。
余陌当真看了他一眼，只是眼神平淡地不能再平淡了，顾轩很清楚，他们的距离，跟最初一般，又再次拉远。
“我真要回去了，你也回去吧，再见。”余陌很认真地说，“还有，今天谢谢你了。”
“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送来送去的很麻烦，挺浪费时间的。”说着，余陌便锁上了门。
“挺晚了，你一个人也不是很安全，我还是送你吧。”顾轩坚持着，内心中他希望可以做一些弥补。
“真的不用了。”越是如此，余陌越是客气，顾轩就越伤神。
“要不我们去吃饭吧，你晚饭还没有吃吧？”顾轩紧跟在她身后。
“真的不要了！”余陌深深吸了口转过身停住脚步，“我真的累了，你走吧。”
沉默。
余陌看起来似乎真的很疲惫，脸上亦是没有丝毫光彩，看来，她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休息了。
“好，那，明天见。”见此，顾轩终是妥协了。
点点头，余陌慢慢转身，直至远了，顾轩仍是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前面身材纤瘦的女孩，背影看起来是那么地孤单落寞。
有人说，爱情是一朵生长在悬崖峭壁边缘上的花，想摘取就必须要有勇气。可是顾轩空有勇气，却连到达的机会都没能拥有。
第21章 离开
大雨过后便是晴天。
白舒舒今天心情很不错，居然亲自下厨准备了满满的一大桌美食佳肴。
节节瞪着眼看着苗条靓丽的女人忙碌地穿梭于厨房与客厅之中，莫非她中大奖了？还是脑袋进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