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单肩背着包出了门。
程诺见非晚脸色有些不好,将她揽在怀里,轻笑着问:“这个吉瑞哪里得罪你了,他一来你就这么不高兴。”
非晚脸色稍稍缓和,摇摇头:“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做过不少杀人放火的事,我们以后少接触点,免得惹麻烦上身。”
程诺想了想:“黑社会?难怪刚刚我一开门,他就攻击我,而且身手很厉害。”
非晚一听,紧张兮兮地摸了摸他的脸:“那你有没有受伤?”
程诺拉下她的手,看了看周围东倒西歪的残迹,讪讪笑了笑:“你忘了,我也学过防身术的,再说他大概是看误会了很快就住了手。”
时间回到半小时前。
非晚在浴室泡澡,程诺在客厅收看电视。门口响起敲门声,程诺起身开门,门外是一个陌生的漂亮男人,脸上还带着一丝轻佻的笑容。只是在看到程诺的那一刻,带笑的脸忽然风云突变,迅雷不及掩耳间,他已经朝程诺伸出拳头。
好在程诺身手敏捷,堪堪躲闪而过。
“老子就知道你会在这里出现!”吉瑞劈过来的拳头,几乎带着呼啸声。
程诺完全不明所以,只能努力避开,又怕吓到在浴室的非晚,只能压着声音喝道:“你是谁?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打人?”
激动过度的吉瑞,在几拳过后,终于冷静下来,眯眼沉默地看着程诺,发觉他和雷诺并非完全相同,虽然说不上哪里不同,但一定是差别的。而且程诺看他的眼神完全陌生,这眼神绝不是可以装出来的。
但这一切也未免太过巧合。几乎相同的长相,一模一样的声音,甚至还出现在非晚家中。
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相信这只是巧合。
吉瑞紧绷着脸握着拳头,努力压下自己的激动,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非晚家中。”
程诺对这个不速之客本来非常防备,但听到他提起非晚的名字,便稍稍放下了心,道:“我叫程诺,是非晚的男友,我现在住在这里。”
“程诺?”吉瑞喃喃念了一下这个名字,忽然笑了笑,“原来是非晚的男友,不好意思,我刚刚以为非晚家遭了贼,我是非晚的邻居。今天刚刚从外地回来,于是来和她打声招呼。”
程诺了然地哦了一声:“原来是邻居,非晚在洗澡,不如你先坐一会。”
吉瑞点头,却是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然后跨过刚刚被两人弄倒的一片残迹,在沙发上坐下。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各自坐在沙发一端。直到非晚从浴室出来。
第二天傍晚,吉瑞准时登门,邀请两人去外面就餐。
非晚当真是不愿与这个定时炸弹有任何瓜葛,自然不愿意去。说是挣了钱,非晚知道,无非是杀人放火挣来的钱。
但吉瑞的执拗,非晚哪里抵得过。她不答应,吉瑞就死皮赖脸地站在她门口,软磨硬泡。程诺虽然也觉得吉瑞这个人实在有些难缠得讨厌,但总觉得还是不能拂了礼貌,悄悄让非晚答应。
非晚没办法,只得僵硬着脸,答应了吉瑞的邀约。
吉瑞对这座城市不熟悉,三人便随意到了小区外面的一家餐厅。
应为之前磨蹭的时间稍长,到达餐厅时,已经过了就餐高峰,餐厅里很清静。
上菜的时候,吉瑞看着程诺体贴娴熟地为非晚布菜,故意做出啧啧的声音:“晚晚,你真是好运气,哪里找来的这么好的男友?”
非晚哼了声,懒得理他,她想,如果自己看得见,眼神都能将吉瑞射死。
吉瑞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对上程诺:“程先生介不介意分享一下你和非晚的罗曼史?我很好奇呢!”
程诺为非晚布好菜,对吉瑞笑笑:“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我去年从国外回来工作,恰好住在非晚楼上,一来二去便熟识了。”
吉瑞夸张地哇了一声,又很不要脸道:“这样说来是邻里情缘了,我和晚晚也是邻居呢,怎么就没有这样的邻里情缘呢?”
非晚实在忍不住,重重叩了一下桌子:“吉瑞,既然请吃饭,能不能有点诚意,让我好好吃一顿,别说让人恶心的话?”
吉瑞朗声大笑:“是我错了,晚晚,对不起。”
非晚恨恨地吸一口气,本来就不多的胃口,彻底被他败尽。
吉瑞见非晚铁青的脸,稍稍收敛:“程先生一直在美国生活?”
程诺点头:“是,因为非晚,我才决定回国长驻。”
“哇!爱情真伟大……”吉瑞这句夸张的惊叹,说到一半,瞥到非晚濒临发飙的脸,识相地收了声。
程诺却只是不以为然地笑笑:“没有什么比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更重要。”
他说的自然而然,非晚却是一张老脸红透。
吉瑞瞅了眼两人,稍稍正色:“本来我以为程先生和我的一位故友有些相似,但是听你这么说,倒和我那位故友真是不怎么相似了。”
程诺笑了笑:“是吗?”
吉瑞终于没有再说话,老实了一阵,看似认真吃着美食,只偶尔发出一声赞叹。
三人吃得差不多时,程诺起身去洗手间。
他前脚刚离去,吉瑞便道:“晚晚,你一个人坐在这里,我也要去一趟洗手间。”
非晚恨不得吼他一句——快滚。
吉瑞到洗手间时,程诺正在镜子前洗手。一抬头,便见吉瑞像是鬼魅一样,站在自己身后。他正要转身,吉瑞忽然飞身向前,将他压在盥洗台上。
用力扯下他的薄衫,只是眼睛瞥见他肩头再干净不过的肌肤时,方才不甘地放开他。
程诺不知道他突然如此是为何,但也能感受到他并无攻击性,便没有反击。
吉瑞放开他后,摊手笑笑;“放心,程先生,我没有那种嗜好。只是想确认你和我那位故人到底有没有联系?”
“所以呢?”程诺轻描淡写问。
“确实没关系。”吉瑞继续笑,“是我多疑了。祝你和晚晚幸福。”
“多谢。”
作者有话要说:快点出来说点神马吧~~男主男配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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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血温和
程诺和吉瑞回到座位,两人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尤其是吉瑞,还特别兴奋地同非晚探讨菜品如何如何。
非晚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回家后,梳洗完毕,程诺和非晚躺上床,程诺像是随口问:“你和吉瑞好像认识了很久,在他住来这里之前就认识吧?可你好像很不喜欢他,他真是你说的那什么杀人放火的危险分子么?”
非晚怔了怔,如实回道:“其实我和吉瑞之前算不上认识,只是两年前在叙利亚的时候见过。坦白说,和他的认识不是什么好的记忆。吉瑞当时是雇佣军,什么性质我也不清楚,总之他们那些人都很恐怖,简直就是杀人不眨眼。我跟你说这些,可能你都难以想象,但当时我真的见过吉瑞杀过很多人,还是无辜的志愿者。”
程诺表情露出震惊,他对非晚说的这些几乎毫无概念。可他不是傻子,非晚和吉瑞各自将他当作他们认识的那位故人,他自然不太相信这世界的巧合会如此诡异。
而且这两年,他一直就觉得自己的记忆有点奇特,好像断断续续不太真实。有时候他几乎觉得自己像个空心人。他也会偶尔莫名发出疑问,自己到底是不是现在这个自己?
也许是天生的敏感性,他觉得很多未知的真相好像在慢慢靠近,就好像那些未知的危险一样。
这样想着,程诺紧了紧在自己臂弯的非晚。
他想,不管即将有什么发生,他一定竭尽全力护她周全。
这样想着,程诺正准备睡去,却忽然听得一墙之隔的房间,隐隐发出阵阵不寻常的响声。
其实这公寓的隔音非常好,若不是他听力不错,大致是听不出那声音的。
他眉头轻拧,猛地坐起来。
“怎么了?”非晚正迷迷糊糊间要睡去,被他的动静扰醒。
程诺又靠近墙壁听了听:“隔壁吉瑞家里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动静?”
非晚不以为然地哦了一声:“他那种家伙,弄出什么动静都不奇怪。”
程诺沉默片刻:“不对劲,好像是打斗的声音。”
“打斗?”非晚这才清醒过来,顺着他坐起,“他不会在做什么杀人越货的勾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