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故意纵容的”张言默默看向了自家这个实际是在拖住自己的记忆碎片“为什么?”
对方僵硬的扯出一抹笑,摇摇头“你猜得到的,必须得有祭品逼这树释放力量,让它无力顾及这,我和这里都该结束了”
“你可以继续存在于这里守着的,若是时间长了你甚至能成为独立的个体”
“张言”看着对面的真正的人,眼里隐含悲哀:“你想留我作为和那个时代最后的联系,但是,你即使失忆都放不下的事,我这记忆载体又如何能释怀?我的戏目早已结束,已经不需要存在了,真正需要走出去的只是你自己。”说着他抽出了身后的剑指向了张言吴邪爬进洞里,里面非常的潮湿,树根的表皮与外面完全不同,非常松软,还有很多不知名的蘑菇长在里面,很多类似蝉一样的幼虫受到的惊吓开始逃窜,吴邪往里爬了一段后前面至少出现了几个叉口,他不由有些呆,该走哪一个?
吴邪定定神,仔细一看,其中一个叉口上有一个标记,应该就前人画上去的,不知道是老痒还是别人?不管了,他懒得再想,直接爬向地个有标记的叉口,又前进了几米,突然前面一空,上半身已经探了出来。
吴邪上半身挂在洞口,打准头上的探灯四处一照,这里是一个矮小的空洞,里面盘根结错,全是树根,说的实在一点,这里不过是整个根包里根须比较稀疏的地方,正觉得奇怪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忽然看见树根里面有一块石板露出一角。
他仔细一看,那竟然是一只巨大的棺椁,棺椁下面有一个棺床,现在也给裹了个结实,吴邪回想了一下刚才爬的距离,估计这里应该就是祭祀台的内中央没错,那这个棺椁应该就是他们要找的东西。他手脚并用,来到露出一角的石棺边上,这才看清楚,这东西不是一般的大,几乎像一只袖珍的集装箱了,其椁盖的边缘和铜树上一样,阴刻着一圈云雷纹,其它部份几乎和树根长在一起,上面有什么浮雕无法知晓。
假张言此时在外面等的有些焦躁,大喊了两声吴邪的名字,吴邪却忙着看棺材看蒙了,也没回他,没听到吴邪的回声,假张言顿时有些紧张,他怀疑吴邪是不是已经进入到铜树里面去了,立刻从对讲机里问到:“吴邪,里面有什么?”
“有一只棺材!”吴邪回过神,一边回复道,一边尽量找能让自己坐起来的地方,爬着太难受了。
“棺材?能不能看出是谁的?”
吴邪顿时骂了一声:“我怎么知道,不过这棺材给运到这里也不容易,如此兴师动众的,里面躺的可能就是这青铜树的修铸者。”把自己的棺材放在这里,大概想着升天的时候,离天宫近一点,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人物有这么大的手笔。
这个时候吴邪却看到棺材的盖子和椁身并没有密合在一起,有一段树根已经顺着缝隙长进了棺材里,将盖子抬起了一点,顿时感觉到很奇怪,「恩」了一声。
张言听了立刻紧张起来,忙问:“怎么回事?”
“这棺材……盖子没盖好。”吴邪一边说道,一边下意识的向那缝隙爬了过去,张言听着吴邪的回答,脸色顿时变了,不敢再呆在外面,立刻沿着吴邪进入的地方赶了过去“不动手吗?”
“你来啊”张言无所谓的笑了笑,直接将背上的剑连剑带鞘直接扔在了地上,放松的伸了个懒腰「求之不得」
第57章
人生八苦
“张言”看着对面一幅你开心就好,我正好罢工休息的随性样子,低声叹气,摇摇头,趁着对面完全放松心不在焉时瞬间调转剑尖对准自己,一剑捅了进去,本来还在走神的张言瞬间一惊,立刻上前握住被对向他的剑把,想止住剑势“你——”可是已经晚了。
“张言”眉眼弯弯,刺中自己后,整个人即使依旧面无表情也明显放松了下来,如同冰雪初融 “我只是得偿所愿。命中注定我们只适合做个独行过客,这里的后事就靠你了”,他一边说着,身影一边变得浅淡起来「我不会抹掉印记的」张言面无表情「这件事我拒绝」不管对方乐不乐意,他也不会自己抹掉自己的存在痕迹,只要印记还在,他总还有机会再次重见,「张言」意味深长的看了对面那个明显在爆发边缘的家伙一眼,最后可以将因为没有记忆,明显嫩不少的自家本体逗着耍得团团转,一解被放鸽子几百年之仇,他其实挺愉悦的,他最后眼角含笑,又影带着丝戏谑和意有所指:“那话痨最后一次来时给你留了东西,就在尸茧上你刻的印记那上面”,说着如烟而散。
完全没心思听对方最后在说什么的张言有些惊慌,在对方开口时就下意识伸手想抓住什么,最后也只碰到一片虚无。
张言看着自己伸出去的手里那空荡荡的手心,怅然而又迷茫,
到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能留下……
命中注定就是独行客吗?张言双眼怔忪,定立在那,良久无言,如同枯石。
人生有八苦,忧悲恼、怨憎会、爱别离,和求不得。
吴邪听着磨牙一般的「的……的……的」的声音,比刚才在外面的时候要清晰的多。
这声音就像是有人穿着木屐的走在石头地板上的脚步声,但是这声音没有起伏,不像是在来回走动,倒像是在……在不停的跳……
声音非常有规律,一下一下的,在这寂静的环境里,分外让人觉得心惊肉跳,吴邪刚刚已经吓了一跳,现在听起来,简直像催命符一样,连心脏都跟着这个节奏颤抖起来一时间吴邪不由感觉到有点奇怪,他怎么还会这么害怕,按理来说应该已经克服这种恐惧了才对,他强行镇定了一下,拿下了自己的放毒面具,闻了闻四周真实的味道,希望能察觉出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可四周的味道对鼻黏膜过于的刺激,他刚吸了一口就打了个喷嚏,浑身还直冒冷汗,赶紧又把面具带上。
被难闻的空气刺激的冷静些的吴邪继续小心翼翼的查看棺材,这时却突然有东西无声息的拍了到他的肩膀上!
本来就神经紧绷的吴邪瞬间被刺激的立刻一刀划了过去,等发现原来是那个假张言时已经晚了,对方猛然受到攻击,立刻双目赤红“还敢对我耍花招,弄死你!”同时立刻回击了起来,吴邪来不及出声解释,就被迫与人扭打在了一起。
最后不知是谁彻底撞开了棺材盖,两个人相互撕打着,双双掉进了这个巨大棺材里。
两人在黑暗里一路下滑,吴邪原本判断这棺椁也就一人多高,现在一进去才发现不对,这里面有一个凹陷,看样子的确是凹陷进了铜树的里面,一连滑了大概三四米,吴邪才一屁股坐在什么上面,疼的一哧牙,同时假张言也松了手,似乎想要再次扑上来。
吴邪马上用手电照四周,想看看那个假张言在不在身边了,可一扫之下,只看见满眼的雾气,灰蒙芝的一片,半米外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他站起来,用手电大力的甩了几下四周,可什么都打不到,于是不由在心里细细思索,这里雾气这么浓,那个冒牌货掉下来之后,肯定也是什么也看不清楚,大概躲藏到雾气里面去了。
吴邪想到这雾气,顿时感觉到很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雾气在这棺椁里?要说是熏香,千年还不散也不太可能啊,他试探着用手拔了拔,雾气之浓,简直好象是水一样,一拔之下竟然出现肉眼看的见的气流旋涡。
吴邪又看了看完全隐藏于浓雾之中的棺椁中央,果然更是什么都看不见,他更加不敢走过去了,心生退意的吴邪选择先看看他们滑下来的那一边,能不能爬上去,可向上看去,也看不到什么,只发现树根从缝隙中生进来,似乎并没有非常肆意地生长充满里面,只是像爬山虎一样贴着棺椁的内壁的底部。树根上面张满了类似于绒毛的真菌,一摸就掉,有点像霉菌丝。
棺椁的内壁,没有给树根覆盖的地方,有一些浮雕,吴邪一眼就看出里面的一些图案,应该就是外面立着的那四座雕像一样的风格,不过这些图案也大部份给遮住了,长柄刀的刀刃太薄了,用来切上面的树根是有点吃力,吴邪在将一些新生根须切下之后,那些已经角质化和椁壁黏在一起的主根就亳无办法,一刀下去就像切在石头上,只能划出一条白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