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礼对那个有些局促不安的卖鱼妇女一个温暖的笑容，那个女人才把挪着鱼哐的手放开，“大部分人看上去，第一眼还是一样的，我们直接去卖猪肉的地方。”
这个地方的人特别少，虽然说是菜市场，但两条道就到底了，卖海鲜的在一个地方，卖荤菜的集中在一个地方，而卖猪肉的就两个摊子，一个二十多出头的小伙子，正低着头打游戏呢，都没时间抬头看过他们一眼。还有一个是五十岁左右的大叔，拿着拍苍蝇板时不时挥两下，见到他们还笑呵呵问：“买点什么？我家都是新鲜的。”
小余摆摆手，“我们不买肉，问你点事，你们这儿只有你们两家卖猪肉的吗？还是有其他商户休息了？”
那个卖肉大叔说：“没了，我们这个地方大部分人都搬迁了，没什么人，也只有我们两家卖肉。”
“那是什么？”杨礼指着内脏堆，趁着小余跟他谈论的空，他仔细的看了一眼摊子，但放在内脏堆里一个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力。摊主和小余都往哪里看，着一眼两人脸色都变了，在放猪心堆里居然有一颗比一般猪心还小的心脏。
小余脸色一变，二话不说踩过摊子就把摊主按在地上，立马拷起来，动作一气呵成，“别动，给我老实点。”
“警官，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个卖肉的，冤枉啊，警官！”
“闭嘴，有什么话就回到局里再说，杨教授，麻烦你给局里打个电话。”小余紧紧的压住摊主。杨礼看了一眼那颗心脏，给局里打了个电话。而另外那个正在大游戏的小青年也愣了一下，游戏都顾不上，赶紧检查自己摊子上的肉，一脸不明所以。
杨礼：“你也暂时坐好，别动！”。才站起来的青年又乖乖坐下去，一脸惊恐和懵逼。
摊子上的那颗小心脏的确是属于人体器官，但面对检查的询问的时候，摊主也表示很无辜。
“警察同志，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就一个卖肉的我······”
小余：“闭嘴，一个一个的来，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摊主老老实实点头，脸色一片惶恐：“嗯，好。”
“姓名？”
“王文强。”
“年龄？”
“53”
“平时卖的这些肉是从别处进来的还是自己杀的？”
“自己去乡下贩卖生猪回来杀的。”
“这个女人你认识吗？”小余拿着一张照片给他看，是纪月的，他眼睛仔细盯着王文强所有表情，王文强在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呼出的气有些重，好像是松了口气。然后他说：“不认识。”
“那这个呢？”小余又拿出另外一张。王文强看了好久，然后垂下头，低声说：“这个认识。”
这一瞬间小余感觉自己血液在沸腾，他尽量平静的问：“在哪儿见到的？”
“在我家院子里，但是人不是我杀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在我家里······我·······人真的不是我杀的。”王文强说着说着痛苦的抱着脑袋哭了起来。
小余：“带我们去看看。”
罗莉也遇害了，尸体在王文强家中那口废井中捞出来的，做了尸检，他的尸体是完整的，但提内发现了异丙酚和罗库溴铵，这是她死亡的主要原因。但王文强却一直说人不是他杀的。
林局：“那你说说尸体为什么会在你家？”
王文强双手戴着手铐说：“这还得从三天前说起。”
三天前的晚上
跟平常一样王文强处理好从乡下拉来的猪后，把要卖到收购商的卖掉，就剩下一些不容易放的内脏和一些他白天要卖的，吃过饭，洗完澡，看会电视就睡了，睡到大半夜的时候听到了狗叫，他以为是外面人路过的也就没管，而且狗叫了几声就不叫了，他也没在意，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像往常一样到后院，发现自己的狗死了，而且院子里里一片血迹，他的水枪也没关，一直开着水，而罗莉的尸体就倒在院子角落。
“当时我以为她是喝多了翻墙进来的，等过过去看了后发现她已经死了。”
林局：“那为什么后面你又把她扔井里了？”
王文强：“我害怕，人就莫名死在我院子里····我怕就算我报警，你们警察会认为是我杀的，我就把她的尸体扔下去了。”
众多检查········
林强：“不管什么时候，看到有人死在自己家里，第一件该做的就是报警，我们警察抓人也要讲求证据的，但你保证你说的都是实话？”
王文强赶紧点头：“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当时就因为太害怕了才···而且我的狗也死了，看着像是被毒死的。”
林局:“除了罗莉就没有别的了吗？最好一次性说清楚。”
“有有有！”这下王文强也不敢隐瞒什么，赶紧全部透漏:“还有几根肠子就挂在墙上，当时我也把它们一起扔了。”
“井下？”
“不，不是，是跟狗一起扔的，在路边的小树林，那里有一片竹林，好多人猫狗死了都是往那儿扔的。”
他们往王文强说的地方的确看到了狗的尸体，和根肠子，带回来检查，狗是被毒死的，而那确实是纪月的大肠。但是他们翻遍了王文强的家中没找到纪月缺失的部位，但确定一点，王文强家的确是第一案发现场，冲洗纪月内部的水管就是王文强用来清洗处理猪肉的那根水枪，而且罗莉的尸体在他家发现，肠子也是在他家，后面才被扔掉的，最关键的是那颗心脏，莫名的混在了猪心里，但王文强一直强调自己不是杀人凶手。
无论是哪个警察去审问，他都一口咬定自己不是。
“林局，你说有没有栽赃陷害的可能？”小余大胆的猜测。
林局:“也不排除，但他的嫌疑也不能排除，有百分之五十。”
“那另外那百分之五十呢？”
“陈羽罗！”
小余:“啊？之前你不是说不可能是他吗？”
林局:“之前可能是我判断失误了，这个案件中，只有他们两个人接触过两名死者，两人嫌疑各占一半，对王文强继续盘问，联系一下陈罗羽那边什么情况？陈罗羽之前是个高知识分子，而两个死者体内都发现了化学药剂。”真疯假疯只有自己清楚。
“是，林局！”小余眼中带着崇拜，正要拿手机联系这几天一直盯着陈罗羽的刑警时，林局的电话却先响起来了。
陈罗羽跑了！
第10章
天使和魔鬼之间，就只是一双手的距离！
盯着罗羽陈的那些警察也没想到，前一秒还在跟其他病人一起在院子里晒晒太阳，玩捉迷藏的人，明明看着跟院子里的人没什么区别，一下子就借着捉迷藏的幌子，从较矮的墙，翻出去了。
“让你们一天到晚就跟个人也能跟丢？一天干什么？看到往哪个方向跑的了没？”
隔着手机屏幕都感觉到了林局的怒意，那几个警察被骂得脖子一缩，赶紧说道:“看清了，他往城西方向跑了，但是他刚刚翻墙的时候脚好像扭了，一扭一扭的跑了。”
“扭脚了还能让人跑了？你们先跟过去，保持联络，我们马上支援。”林局两眼发亮。
小余不解:“林局，人都跑了，为什么，你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林局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也案子快破了，我能不高兴吗？”
小余挠挠头，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林局：“快点！别在发愣。”
“呼哧！呼哧！”
罗羽陈不停的跑着，他们这几天一直都盯着他，虽然很隐蔽，但他就是知道，当他翻墙开始，身后追过来的那三个人就证实了自己的直觉没有错。一开始只有三个人，可后面他听到了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的警笛声，他知道他跑不掉了，但一开始他也没打算跑，世界那么大，从来都没有过他的立身之处，而且······他讽刺的闭上眼，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今天这句话是落在他身上了。他跑到垃圾焚烧处就不跑了，愣愣的站在那里。
“站着不许动！”后面追上来的三个警察也追得气喘嘘嘘的，见罗羽陈停在了垃圾堆旁，也不敢贸然上前，没一会闪着警示灯的警车从四面八方过来，把罗羽陈围住。
“罗羽陈，请注意，站着别动，请配合！”从喇叭中传来的声音在这郊外的垃圾堆显得十分空旷。车上下来了人，拿着枪对着罗羽陈，罗羽陈没跑，他双手做出投降状，慢慢转过身，空气中弥漫着从垃圾堆里传出的焦臭味，熏得他眼眶隐隐约约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