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爱的小美人[小甜饼](12)
小胖砸的娘亲气定神闲,“都是。”又道:“妈妈就是为了她们问的。”
小胖砸若有所思。
童言无忌,小胖砸的娘亲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忽然想起了什么,顿了一顿恍然大悟般的,“……我说你们班长来那天你怎么好好刷牙洗脸了呢!你是不是喜欢当班长那小姑娘啊?!”
“我才没有!”小男孩立刻急吼吼地否定:“她跟麻杆似的,人又瘦,脾气还臭……我喜欢谁都不会喜欢她的!”
女人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本来也就随口一提的事情,这小孩却跟见了饵的小麻雀似的,迫不及待地往网里跳,直接就坐实了她的猜测。
于是她反而起了兴致。
“噫那你怎么攒钱那么久就为了一个万花筒……”
“才不是给她那个小麻杆的!”
“前两天我看人家来看你你塞给人家,结果人家愣是没要哦。”
“……那是她不识货!”
母子两人一路闲聊,走起路来极其缓慢,人声字字句句入耳清晰。
霍云琛:“……”
嗯,医生哥哥不要face的哦。
例行工作做完,跟值班的医生交接过,驱车回家时天已趋晚,红云在天边烧成了片。
烈火燎原。
一下车黑色的拉布拉多就直扑了上来,霍云琛低斥了一声,那只汪便呜咽着退开了,摇尾巴的幅度也跟着小了些,却仍然亦步亦趋地跟在男人身后。
霍云琛微微下腰,轻拍了拉布的头,“遛你的人呢?”
拉布拉多似能听懂人言般的,闻言尾巴又剧烈地左右甩动起来,兴奋地汪汪叫了两声,径直地撒开腿往花园的方向跑,跑两步又回头看一眼。
霍云琛跟着拉布走了过去。
斜阳散落,暮霭四合。
高大的乔木在地面垂下浓厚的阴影,秋老虎没有散去,到傍晚仍然余热不减。
不知名的鸣虫嘶鸣着,一声比一声的聒噪而悠长。
秋千两侧的粗绳轻轻地晃。
以及,秋千上坐着的小姑娘。
乖乖巧巧地坐在秋千上,烟雾紫的纱质长裙在身下飘来荡去,把细而直的腿型完全地包裹,只间或有一节如霜雪的脚踝随着动作暴露在外,纤细而雪白。
似晨时的轻云,也如深夜的霓虹。
如梦似幻。
柔顺的长直发随意地垂落在耳畔和身后,遮挡住了大半的侧脸,只隐约地露出了小巧的鼻尖。
笼在淡金色的落日光下,整个人若有所思的模样。
姜茶坐在秋千上,手里拿着一枝掰折开了花球的龙沙月季,大半花瓣都被拔掉了,落在足下的草地。
……爸爸妈妈要去新加坡了。
但是不会带她去。
她有点生气也有点伤心。
不只是因为姜晓生跟陆蔓枝要把她留在国内,更多是因为他们一声不吭也不跟她商量就擅自做了决定。
就跟从前那时候把她留在姥姥家一样。
……但这两年过来,他们为了她也是尽了心的。
以前不上心是真的,这两年操碎了心也是真的。
可今天又这么做……
还是让她挺难受的。
要不要抗议一下,最好能翻个脸,顺带再吵个架。
嗯……这么做了之后呢?爸爸妈妈会带她走吗?
想着想着,她很成功地把自己绕到了逻辑死角。
——不管是生病前生病后,姜茶从来就没有跟姜晓生夫妻吵过架。
没有吵过架,因此也不知道普通人吵架是为了什么理由,更加不确定吵完架后会有什么结果。
她垂眸看手里被掰扯得七零八落的龙沙宝石。
嗯……要不然。
奇数就吵,偶数就不吵。
数学老师的那句话莫名地就飘到了耳边——
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嗯,还挺有道理的。
吵。
一片花瓣轻飘飘地落下。
不吵。
又一片花瓣。
……
不。
然后,姜茶看着手里那枝被她摘得光秃秃的,只剩下一片花瓣的月季花,暗暗地下定了决心。
连数学老师都觉得她应该跟她爸她妈抗议一下。
嗯,反正她的确挺生气的。
这样想着,她顺手就要去摘最后一片花瓣——右手的手腕却不偏不倚地被人擒住了。
姜茶下意识就抬起了头。
夕阳淡金的光将男人的身形勾勒得格外的高大而挺拔,逆着光,她看不清他此刻脸上是什么表情。
只是看着他俯身,俊脸逼近,黑眸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对上了她的眼睛。
她的倒影在他的瞳孔里。
耳畔不紧不慢地响起男人的声音,似笑非笑似认真又更似轻慢,“来我家就是专门来辣手摧花的,嗯?”
低沉酥.麻,如一支羽毛轻轻地挠过她的耳蜗。
款款地,震动着她的心弦。
轻拢慢捻地撩.拨。
第10章 十枚吻
姜茶:“……”
离得近,彼此气息萦绕,他一开口吐息就触上了她的脸,炙热滚烫,“怎么不说话了?”
……采花还被主人发现了。
她可真是个失败的采花贼。
动了动唇,她正想要替自己解释什么,霍云琛却已经随手把那枝光秃秃的花塞到了她的手心,松了手站直回去,倾身的压力也如潮水般褪去。
男人本就微挑的眉眼又深了几分,像是有些好笑,“逗你玩呢,你还当真了?”
姜茶:“。”
“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他口吻淡淡的,垂眸落在她身上:“你要是喜欢,把满花园拔干净都行。”
姜茶:“。”
她抬眸,用尽全身力气瞪了他一眼,接着转身快步地径直往前走。
霍云琛:“?”
那只拉布仍然摇着头晃着尾地跟在小姑娘身后,没两步路脚步忽然一顿,一转身,那枝被摘得只剩一个茎秆的月季就砸向了他。
距离有点远,那枝花也只是象征性地在空中砸了一下就轻飘飘地落了地。
本来她就很不高兴了,他还来逗她。
……逗你玩呢,你还当真了?
那么轻浮而不走心的语气,就好像她是什么特别好玩的绝世玩具。
姜茶一边走一边想,一边想一边气。
越想越气,步速也跟着越来越快。
然后男人的声音就从身后不紧不慢地追上来了,疏疏淡淡地散落在风里,“姜茶。”
她停都不带停的。
霍云琛:“我给你看个有意思的东西。”
小姑娘脚步一滞,转过身,见他眼角微弯着,似是在笑却又不怎么分明,“想不想看?”
姜茶:“……不。”
“不想看?”男人的声线疏疏懒懒,笑意有些轻飘:“不想看你还回头?”
姜茶冷笑,“k……”
“y……”她语速极慢,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在说话。
霍云琛眉目间闪过一丝诧异,落在她身上的眸光幽深而狭长,也不出声,就这么静静地等着她说完这句话。
她原本就像是鼓着吃奶的劲才能多说几个字,到最后整张脸都几乎完全地涨红了。
姜茶凝着他的脸:“……精。”
本题拼写训练答案:ky精。
霍云琛:“?”
Ky精是个什么玩意儿?
老年人一脸懵逼。
然而她说完了这句话旋即转了身大步地往前方走,头也不回,因为走得快,落在男人眼里那背影就显得格外气鼓鼓的。
看着看着,没忍住就笑出了声。
啧。
脾气还挺大的。
到晚间要吃饭的时候小姑娘也仍是板着脸不看他,老爷子还在楼上没下来。佣人上去叫,于是厅里就只剩下了霍云琛跟姜茶。
静得如能闻针落。
男人温淡地开腔,“姜茶。”
姜茶:“。”
她默默垂着脸不说话,侧颜沉静,整个人身躯蜷缩着窝在座位里,一声不吭安静得像只刚被买回家的布娃娃。
霍云琛看她一眼,有些好笑,“真生气了?”
姜茶:“。”
位置相邻,男人上半身往她那边靠近了些,声线低低哑哑的,“以后都不肯理我了?”
那声音低沉在耳畔响起,微痒而酥.麻,如情人在耳边的蛊惑,又如施过法术的咒语。
像一支羽毛搔弄着她耳垂的肌肤,扫过来又扫回去。
灼.热的吐息喷在颈后,痒意也一路爬到了心里。
脸微微地发着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