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自己,我决定对你说放弃(5)
“人家问你辞职什么理由了吗?”
“问了。”
“你怎么答的?”
“我说想接着去学习。”
“还算有点脑子,记住了丫头,在外面不能说单位不好。”
“哦,对了,妈,你回来有时间陪我去一趟派出所,改名字的事。”
“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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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19:41,区派出所内。
我们俩风尘仆仆的赶来,一个矮胖的警察正在前台接报警电话,我妈主动上前询问,“劳驾,您知道赵警官在哪吗?我找他办改名字的事。”
每次叫到我名字时,总会出事,所有你想象不到的灾祸坎坷接踵而至,常与挫折为伴,而且经历了二十几年。况且我的户口还在以前区片,连带改名字和迁户口一并来咨询,和警察提早定好晚上八点。
“他刚出片了,我给你问问。”矮胖的男接线员还算客气,一扭脸拨通了电话,“喂,老赵,有人找你,说是办改名字的事。哦……行行。”撂下电话,朝我妈说,“您坐那等会儿,他说一会儿就到。”
“谢谢啊。”我妈与我一齐坐到靠墙的座椅上。
过了会儿功夫,陆续有警察进出,门一开一合,被频繁的推开合上,前台的接线员接完报警电话,拿起对讲机遣派警察,去现场出警解决。
我妈走至门口处观望会,又坐回长椅上等待。
这一等就等到晚上十点多,赵警官才姗姗来迟。
赵警官风尘仆仆地推门进来,走到前台,接线员招呼我俩过来。起身走到跟前,我妈将我的身份证与户口本递上前。
警察年纪约摸五十的样子,没几年要退休了,一转身面对我们是满脸堆笑,接过看了看,说话油滑虚浮,几句话就给搪塞了,“成人不能改名字,过了十八岁就不能改了,派出所历来只有极个别的成人改过名字,我看你这个名字挺好的。”
听着话音,我木然无动,心彻底凉透了。
我妈跟着解释,“我们孩子这名字多大众化,以前就一直想改,怕半截改,身边人同学一系列的没法适应,所以想毕业了再改。”
……
翻来覆去聊了许久,最后赵警官嘱咐,“还有你现在是不是不在这住了,得抓紧迁片啊!”
末尾,被这个圆滑的警察温情的送回家,警车一路开到家门口的路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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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瑟秋。
一早,打开衣柜,取出新添置的外套穿上,穿上风衣的时候,自下往上扣到第四扣时,细看发现扣子并不对称,我继续去面试的紧张又低落下来。
这件衣服是夏末在家门口附近的小店买的,至今未上过身,算起来已过去两周了,唉,当时买时竟然粗心没注意到,买到家里也没及时发现,不知还能不能退换,算了,等我妈回家再商量是不是去退换吧……
昨晚提前查好路线,从公交车上倾覆而出,离面试的公司大约两站路,生疏地穿着高跟鞋,一路缓步前行,走了好长一阵。
朝不远处办公楼群走过去。我迷茫着低头看着手机指示,辗转来回在楼群附近穿梭,始终没找到公司的具体位置。
朝门卫大爷询问地址,大爷手指着,“前面右拐,从这里数第四个大楼。”
我道了谢,顺着手指的方向往办公楼走过去。走进办公楼,电梯在面前缓缓滑开双门,我踏入电梯。
一转身,一个声音传来。
“麻烦让一下!”一个中年男人推着电瓶车,走进电梯。
我迅即闪到一边,侧身让出位置。
中年男人回身掏出电梯卡刷了下,伸手按下十三层的按钮,按键霎时亮起来,电梯门关上一层层上升,看着右上角跳动的楼层数字,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原来只有内部员工才能乘电梯,看来一会儿只能走楼梯了。
跟着中年男人后面,出了电梯,这下只好走楼梯口了。
楼梯间里一片漆黑,我掏出手机,划开显示屏,打开手电筒,霎时一束光亮起,脚下踩着高跟鞋,吃力地往上爬楼。
思绪涌上,心中开始胡思乱想,如若一会儿公司的门紧闭,内向的自己该如何面对,想着心里像是积压了块重石。
伴随高跟鞋的响声,顺手扶住扶手,一节节爬上数级台阶,千难万险的爬到十六楼。一家家终于寻到,见门敞开着,往里探了个头,是家规模极小的公司,我放眼望去,办公室所见之处二十几平米左右,依次挨墙列着三张办公桌和电脑,屋内只有寥寥两位女员工,男老板看起来有三四十岁的样子。
鼓足勇气走进去,老板似是听到脚步声,便抬起头来,我在办公桌前站定,“您好,我来面试的。”
说完将手里的简历,递给男老板,恭敬的在老板面前,拉开椅子正襟危坐,我面部绷紧,略显拘谨紧张,与文弱的外表相称。
他低头扫了几眼,又抬起头,“之前工作过吗?”
我怯怯地慢半拍回答,“在一家公司短暂工作过。”
老板将公司情况大致介绍了下,便爽快地让我直接上岗,“现在可以上岗吗?”
“可以……”我讶异着应下,看起来这家小公司,是急需员工。
老板指着门后的头一张桌子,叫我过去坐,“你坐那吧!”
我怔怔地在头一位置挨门处拉开椅子落座,把包带褪下,往椅背一放。
身后的同事姐姐用手指戳我后背,我霍然扭身回过头,她主动和我攀谈起来,“你好,你叫我袁姐就行,我后面的是小刘,你叫什么?”
说完她推了推眼镜,同事看样子很亲和,人还算好相处。
“小姜。”落音后,相视一笑,我转过头呆呆地坐在电脑前,眉头一皱,脑子里在想事情。
电话响了,坐在袁姐后面的小刘抓起座机话筒接起,是客户的电话,“喂,您好……您要多少?”手底下拿笔记在纸上,“诶,好的好的。”
说完撂下电话,同事小刘应对自如。
我在心里对业务还一无所知的自己叹了口气。
这时,几步之遥外,墙上的可视门禁电话响起,老板开口命我,“晶晶!你去接下!”
我依言起身,慌张地伸指一按按键,那头传出声音,“下来取一下货!”
我神色慌张嗫嚅,轻声细语,说起话来慢条斯理,“知道了,马上下去。”
老板说话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老袁,你陪她下去一趟!”
袁姐先我一步出了门,桌角有张电梯卡,我随后抓起卡,飞步出门,这时电梯门正巧打开,一前一后走进去,按下关门键,下到一层。在一楼的会客区的沙发处,在客户面前,袁姐手把手耐着性子,教我对账单签字,我在一旁微微紧张,怕忘记,手不住的慌乱颤抖的点开手机记录下来要点。
午休间歇,与袁姐正面对面坐在公司附近的一家小馆里觅食,找了张里面的空桌坐下,点好餐。袁姐的那碗面早早上好,唯独缺我的许久没好,她嘴里咀嚼着,“你的怎么还没好,我帮你催催吧。”
我尴尬地赶紧摆手,“不用了,一会儿就上来。”
她吃着,我尴尬的点开手机,尽量不在意的掩饰住吞咽口水的动静,在一边不自在的找话题聊天,“袁姐,你住在哪个区?平时上班来方便吗?”
“我住南开,坐地铁挺方便的。你今天怎么来的?”
“我坐公交来的,从站下了车,走了十多分钟到的。”
“挺远的。”
“还好……”
等了好久,袁姐面前的这碗面快见底了,我的那碗热气腾腾的板面才姗姗来迟的端上来。
我用筷子挑了挑面,热气随之散开,以致扑到脸上,挽着自己的长发不至于扎到汤汁里,埋头急切的吃起来,拿筷子夹起豆皮送进嘴里细嚼慢咽,喝了口汤汁,滚烫的汤汁,却烫到了舌头,舌头即刻失去了知觉,麻麻的。
在家小馆里,草草吃完午饭,袁姐给小刘和老板外带了午饭,回到公司,袁姐给各自分发到手。
我时感胸衣的内里的钢圈杵出来,扎的胸部隐隐作痛,肩带也滑落下去,去下洗手间,整理一下。
老板办公桌上的座机电话响起,接通后说几句,便撂下电话,委派我,声音中透着干脆利落,“晶晶,你下去一趟,拿下东西!”
“哦……”我面露难色地接到老板下达的指令,茫然地着用柔柔弱弱的声音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