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底还泛着红,一滴小小的泪滴淌在眼角,就这样直蹦高了。
傅寻礼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别的小姑娘碰上这事儿都哭得梨花带雨,魂都吓没了。她居然愤怒的指责为什么要送蟑螂。
傅寻礼甚至好笑的觉得,不送蟑螂,难道送鲜花不成?
他轻扯了下唇,把那罐死蟑螂丢进垃圾桶。
温凌从椅子上起来,越想越气,又跑到沙发上蹲着,继续哭,没寻求安慰,也没波及其他。她就像一只受了伤独自舔&舐伤口的小狐狸。
傅寻礼简单收拾了下,摸摸她的脑袋,问:“怎么才能好?”
温凌:“哄不好了。”
又说:“太伤心了。”
傅寻礼继而把她的手机关掉丢到一旁,他想告诉她,一切都结束了。那些造谣她,谩骂过她的人,现在都道歉了。有他在,就没人敢欺负他的太太。
可话到嘴边,又觉得不要说了,没有必要。
他说:“别哭了,聊点别的事。”
温凌擦擦眼泪:“你想聊什么?”
“随便。”他慢慢靠近,虚虚地揽了一下她的后背:“比如,你去美国以后的生活,开心吗?”
温凌虽然难过,但话还是不容易被套出来的,“涉及隐&私的不想说。”
行吧。
温凌:“你没什么好说的,那我说了。”
“嗯。”
“你觉得这件事是我做错了吗?我给你添麻烦了吗?”
傅寻礼认真思考了几秒,非常客观地说:“每个人的生活都存在失误,不存在麻烦与否。你是我的伴侣,为你解决困难义不容辞。是我的责任。”
“那还是给你造成麻烦了。”妈妈已经教训过她了,与林初瓴的绯闻,就是在给温家和傅家的脸上抹黑,
温凌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想的是:爸爸给你添麻烦了?你有胆子再说一遍?你再说一次看我不弄死你!
她想的太雀跃,不小心嘴边儿一抹笑溜出来。
傅寻礼:“你在想什么?”
“没。”
夜色微凉,时间静静流淌,傅寻礼早就不知不觉靠近她,轻轻勾住她的腰。她的身体缓缓归于平静,也乖乖地窝在他怀里,两条腿非常不客气的放在他腿上。
温凌因为太委屈了,回家前还去做了个spa,浑身都是香香的,清淡的玫瑰气息。毕竟仙女就算心态再崩,也绝对不能让人看出软弱。
他的鼻端,是她身上的香味,很勾人。
傅寻礼头略略低了下,蹭着她的脸颊,问:“想接吻吗?”
稀疏平常的语气,温凌的心脏却漏跳了两拍,这个狗男人,忽然这么骚干什么?一时竟不知做何反应。
之前的每一次接吻,也都没问过她啊。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傅寻礼鼻尖往前一些,继续蹭了蹭她的耳垂,淡淡的气息涌上来。
痒痒的。
酥酥麻麻的。
温凌缓慢点头,然后他的唇吻上来。
凉凉的,很温柔,一点攻击性都没有。
温凌所有的悲伤,几乎都要被这一吻给治愈了,从没体会过这么温柔的狗男人。
其实傅寻礼也是累了,他今天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做,不仅疗养院的事情盯着,还有恒腾信托那边的投资。他是学金融出身的,晋合的投资这一块儿,几乎全程由他把控。再加上温凌的事情,熬得十分疲惫。
但不可否认,哪怕再累,他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和她亲密的机会。
同时也照顾着她的感受。
温凌晕晕乎乎的,不知人怎么就到了他腿上。斗转星移,她被他抱着进了卧室,放在床上,他欺身上来。
又亲了下她的耳朵,问:“做&&暧吗?”他的声音低到轻微,又哑,像含了一把沙。她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对上他的一双幽深的眼睛时,她知道没错。
今天是个好日子。
他还真是懂啊。
温凌笑着,平躺在床上,手勾住他的脖子,给了一个邪邪的笑。
*
后半夜,温凌累到不行。
趴在床上,静静地喘气。
心里万分后悔,这个男人不是说很累么?加班到那么晚,为什么还有力气做这么久?
她都说了,不要了。
可他还不依不饶,哄着骗着:“乖点。”“不要忍,你试试叫出声。”“声音很好听,我很喜欢。”
骚的一逼。
温凌只能这么评价。
可是,身体好疼,好酸,好累。
傅寻礼反而越来越有精神,靠坐在床头,一下一下的帮她顺着头发,如墨般的黑发扑散在床上,落在他脖子上,好几次,他一翻身,就能压到她的头发,然后接过她丢来的白眼。
他跟她说话,她也听不清楚,唧唧呜呜的应着。
“先别睡,我抱你去洗澡。”他起身把她抱起来,直到放进浴缸里,她才略微清醒一些。
这么一折腾,再回到床上,都三点多了。
顶多睡三个小时,就又得起床了。可温凌一身的疲惫,却睡不着。
傅寻礼平静的躺着,把她搂进怀里,“乖乖睡吧,别动了。”
“唔,我睡不着了。”
“你想干嘛?”他睁开眼,幽深的瞳仁看向她。
温凌心下一紧,抱住的自己的小身体,眼神戒备,意思是:我身体不舒服,别想再打我的主意。
傅寻礼并不知道她这些细微的小心思,只想让她快点安静睡觉。
呵,男人就是这样,爽完就睡。
拔吊&无情。
温凌从被子里钻出来,捧脸问他:“傅总,你知道你对我做什么了吗?”
“知道。”
她绝望地躺倒在床上,又认命地说:“做了这种坏事,也怪我自己。”太不谨慎了。
傅寻礼却不觉得,反而觉得这是件好事。她都要是他的妻子了,一起睡了这么久,不做才奇怪吧。但是他也明白,现在需把嘴闭上,不应该跟格格殿下顶嘴。
温凌又问:“你觉得,和我做下来还可以吗?”
“不错。”
温凌:“我觉得也还可以,就是你下次要把时间缩短。”傅寻礼非常想回她一句:不可能!
然后心里又想,她为什么没有娇羞?
“傅总,我们俩实质就是个契约关系,等到你们的项目结束,咱俩也就玩儿完了。你放心好了,我虽然脾气不好,但也是个讲道理的人。这两年咱们就好好过吧,等我26了,我就走。那会儿你三十多,赶紧找个姑娘结婚生孩子吧。”这些都是实话,也是她第一次敞开心扉。
“去哪?”
他极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爽完就想走?当他死的?
“我去美国吧。虽然住在大农村,没这里热闹,可也没那么多人管我,不用考虑家产,舆论,也不用在乎谁的期望。”
黑暗里,他忽然攥住她的手臂,“那我呢?”
温凌好笑,翻了个身,坏坏的压了下他的腹&部,脑袋枕在上面,“你肯定有你的出路啊,我们又不可能一直在一起。其实你不喜欢我,和我订婚,又和我发生这样的关系,是因为身体各方面比较合拍,还有你那个莫名其妙的占有欲。你这个年纪有需求我明白,我也有需要求。这都是正常的,不用觉得难为情。”
傅寻礼:“如果你考虑的是财产,婚后我在晋合的一半股份都是你的,我的私人财产也都给你。”
“不要。”温凌摇头,其实她缺的不是钱:“我太难了......一旦回来,想要的东西变多,可是付出的也多了。你看我现在被骂,本来没什么事的,我一己之力完全可以摆平,但我现在得考虑温家的声誉,得考虑你,我连收到蟑螂都得自己暗搓搓的哭。我活了24年,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儿,从来没这么憋屈过。”
傅寻礼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异常沉默。
温凌觉得自己这一席肺腑之言,肯定是打动了他。
她可真厉害,搞摄影可惜了,应该去搞演讲,请叫她:马丁·路德·温。
其实傅总心里想的是:想走?没门。
就算她上了飞机,他也有办法把飞机拽下来。
温凌说:“你们不都问过我,这十年在外面高兴么。其实我挺高兴的,很自由。”
没有烦恼,没有牵绊,也没有你。
傅寻礼不想听下去了,直接把她拽进怀里抱着睡觉。
什么呆在外面高兴?
她在他身边,就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