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你的黑玫瑰(18)
真正不好意思的是沈练,她主动把人约到这,是想人多热闹些,如今反倒冷落了客人,理了理垂发,沈练正式介绍:“张辞,我哥的好朋友,袁果果,我闺蜜,萧也,她男朋友。”
“小朋友们好,我目前是沈练的追求者,目标是男朋友,所以今天我请客,吃完你们多帮帮我。”
发言直率,袁果果好奇得朝沈练狂眨眼,新目标?
沈练无奈摇头,回头见到坑妹老哥沈匀,她得好好收拾他一顿,稳重这词是这样用的?
“大哥哥你是Boom对不对?小蕊超级喜欢你,谢谢你的签名。”娇俏的小娃娃偷偷挪过来,小手扒拉桌角,黑眼圆圆凝视萧也。
告白不期降落,萧也微楞,直到手上一暖,才展颜答道:“恩,我也谢谢你。”
能和偶像搭话,小丫头激动得捂起嘴,原地蹦跶两下,立刻被常儒逸大跨步过来抱起。
今天上午的检查结果比较乐观,常儒逸拗不过小蕊,答应打包一份口感偏软的蒜香茄子,谁料碰到了沈练她们。
就在昨天,他放下纠结,真诚道歉,虽手段偏激,可她不仅不回应,还直接删号跑路。
前几天还在线上嚷嚷着要追他,转眼就和其他男人在桌边谈笑风生。
不知不觉当起偷听贼,一直紧抓的侄女也脱了手,再看已是心惊:“我们的好了,再会。”他得走了。
“再见,常医生。”袁果果热情地挥舞手中的韭菜。
常儒逸点头回应,脚下却未挪半分,他在等沈练,那个只于初见前热情的朋友。
适逢鸭肠上桌,他侧身避开的同时,故意朝沈练靠近。
捻起串鸭肠往嘴里塞,又烫又辣,一连吃了四串,沈练终是忍不住,扭头嘲讽:“常先生似乎对这鸭肠很感兴趣,要不要我送你几根。”不是着急要走?难不成真想吃鸭肠?
“我不爱吃,不过鸭肠富含蛋白质,适合你,我下次请你吃。”
怒挺胸腔,沈练龇牙:“不用了。”滚你丫的。
场面再次僵住,好心成坏事的袁果果利索起身,抓住常儒逸的胳膊往外带,大声送别:“常医生我送你。”
战战兢兢远离店面,袁果果刚松手,常儒逸就皱眉出口:“我是不是又惹她生气了?”
退出几步,袁果果态度冷漠:“常医生,依练练的性子,不是生气,是绝交,路上注意安全。”人不错,可惜是个不识女色的呆子。
回座继续,碗里添了剔好的鸭肠,袁果果感激地冲萧也撒娇,萧也方才萌生的那点小不悦消失,红着脸吃起鸭肠。
临近7点,袁果果送走萧也回基地训练。
而张辞,在常儒逸走后3分钟,就被沈练打发走了,理由充分,抱歉,不合适,不再见了。
时间尚早,烧烤店冷清得只剩她们俩个,袁果果抬手大喊:“老板,再上三十串鸭肠,少盐多辣,还有六瓶啤酒。”
“小姑娘,你们能吃完吗?”老板望着一桌狼藉,狐疑道。
“我们家练练,那可是鸭肠杀手,您放心。”袁果果骄傲地搂住闺蜜。
沈练宠溺附和,破冰浅笑。
明灯初点,不大的烧烤店,擦好的桌面,刚开的酒和新做的下酒菜,有两个互相依偎的灵魂。
“嘶。”袁果果按住额头从床上坐起,喉咙口直犯恶心,灌下大杯温水才勉强缓解。
意志昏沉地穿戴好晨练服,不经意瞥见床头的闹钟,时针走过上午10点。
脚下一崴,她急急拿过手机,才发现它早已没电关机。
颤抖着手,手机好不容易插上电,短信箱里全是萧也的消息,还有几条未接来电。
愧疚地打开最近的一封,是他搜来的醒酒养胃外卖,附带链接。
心暖暖地一封封往前看,原来昨晚她喝醉后,给他打了3个多小时的电话,后来手机没电挂断,萧也联系不上她,匆匆从基地赶过来接她和沈练回家。
联想起刚换的睡衣,袁果果一头钻进被窝,裹成蚕蛹,这厮连给她请假都是算计好的!
大灰狼袁果果将小白羊萧也丢到大铁锅里,欢快地切着胡萝卜,锅里汤水冒泡,她流着口水,兴奋地搓手。
“砰!”狼堡的大门倏地从外推开,一束强光从中间射进来,红太狼,哦不,身穿红裙的沈练明晃晃地立在她的床边,窗帘大开。
“小果果,你男朋友来送爱心早餐了,快起床。”掀开被子,沈练笑容阴恻恻。
得知萧也来了,袁果果一个鲤鱼打挺,踏上拖鞋,旋风般跑下楼。
但在看见萧也的那刻,又退到墙边,她轻拍胸脯、稳住呼吸的同时,遐思不断。
“怎么躲这?汤会凉。”一听见下楼的声音,他就盛好了汤。
鞋底着火地蹿到桌前,崭新的保温壶旁,小碗雪白的鱼汤升腾热气,袁果果端过碗,姜香味混合鱼鲜吸入鼻腔,诱得她避开勺子,急不可耐地抿了一口,难受了半天的肠胃都舒畅了,舌头更是满足。
左手点了个赞,埋头干完一碗,袁果果才有空说话。
“这才不到1点,阿姨没来,汤你炖的?”
“恩,外卖的汤太咸,你吃不惯。”
Lpl界的萧神,牺牲上午给她买鱼煲汤,还提供配送服务,要不她大人有大量,原谅这个登徒子。
“那咸淡你怎么调的?你不是不吃姜。”低头轻吹萧也刚盛出的汤,她眼神飘忽,“昨晚我喝醉没干糗事吧?”
“凭手感。”
其实昨天几小时的通话内容,很简单,她醉醺醺地叫着他的名字,他一遍又一遍地答应,越答应越懊悔,把她弄丢七年。
通话被挂断,他压抑的心逃出围栏,控制身体,披着夜幕去见她。
赶到烧烤店的时候,桌桌热火朝天,角落的她正头顶着墙睡得极香,那一刻,萧也觉得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回到沈家,他抱着她上楼。
而一路沉睡的她,后背刚碰上床就弹坐起来,瞪大双眼宛若小兽,认清是他,便使劲把他往外推。
站在门外面壁思过好一会,门里的窸窣声灭,他才按下大乱的芳心,遗憾返回基地。
“我被你关在门外算不算糗事?”
“门外?”断片的记忆闪过,原来是她自己睡到一半嫌热,半夜起床换的衣服,鼻尖沾上鱼汤,她羞愧,想学Zoe钻洞。
递上纸巾,萧也打开手机提醒道:“阿姨的饭应该做好了,你收拾一下,我们去基地。”
“啊?你不是给我请了一天假?”
“齐睿活干不过来,闯哥销了半天假。”萧也无辜地眨眼。
“来不及了!”放下碗筷,打工人袁果果哀嚎着跑上楼。
被留下来的萧某人从容地整理好桌面,淡定地向经理销假,一天只见半小时,他心痒。
火急火燎上班,袁果果先填饱了因宿醉受伤的胃。
再返回工位时,她献上萧也的香蕉牛奶,讨好齐睿:“睿哥,我今天有事请了半天假,辛苦你了,你看你都累出黑眼圈了。”正值大好年龄的小伙子被工作压迫出淤青,她是罪人。
“这是我昨晚通宵打游戏熬出来的,不过得了套稀有装备,不亏。”指着战勋伤,齐睿弯腰窃喜,“我今早还迟到了,幸好也哥给我打掩护。”
“打掩护?”
“对呀,我进门碰到也哥在熬汤,场面相当惊悚,尤其是他喝汤后的表情,简直比痛苦面具还痛苦,经理就这时候进来的,我当时背着包差点交代,也哥他就像个救世主,拉我过去试汤,汤是真好喝,但也哥好像不喜欢。”
哼,臭萧也,敢骗她,诅咒他吃菜必有姜!
2013年年初,春天悄然而至。
开学未满一个月,学校的气氛随着流感的发生,兀然严峻。
接收沈妈灌输的知识,袁果果每天都裹得严严实实去上课,喝热水,勤洗手,一到课间就开窗通风。
奈何单薄的同桌是个书呆子,下课也要做题,袁果果只好每次通风都跟他换座位,用结实的体魄铸造城墙,从肆谑的冷空气中,保护羸弱的萧也。
“萧也,校花找。”
心里反复默背《茅屋为秋风所破歌》的袁果果猛地扭头,气质恬淡的校花,怀里捧着东西,娇羞地等在后门。
萧也也一头雾水,仔细答完最后一题,才慢慢动身,领回来一个粉色的保温杯,放到袁果果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