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平安,她们家欠她的她会想办法弥补,从头至尾她都只是一个无辜的孩子。李夫人一个人安静地吃了整顿早饭,吃完之后她开着车直接驶向了山上的研究室。
说来也是巧合,宜城孤儿院和研究室隔湖相望,分别处在两座山的山腰处,李夫人在想,如果平安隔着湖望到了孤儿院,是不是会后悔来到了他们家,原先待在山上的她是多么的自由自在,无忧无虑。
贝拉决定自己做实验,她想结束这场荒谬的游戏,还没等到李教授的到来,她就自己坐在了手术台上,熟练地用手术刀在自己的手臂上割了一道伤口,等到李教授进手术室的时候,看到了这一幕,他知道贝拉已经不太愿信任自己。
伤口很快有血流出,但是贝拉感觉自己的伤口还不是很大,正准备再划下去的时候被李教授把阻止,他拿走了贝拉手中的手术刀,“够了。”
“我们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平安被割时的伤痛,我竟然忘记了被割伤时候原来是这么疼的。教授,我们停下来吧!”贝拉乞求。
“贝拉,已经没有退路了,在平安还不知道我是谁的时候或许我还有机会,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了。”教授把手术刀放好,拿起了盘子里的注射器,他从另外一瓶封闭的小瓶子里抽取了白色的液体,这是他们从平安血液里提取出来的,也是他们这次研究的最好成果,原本是打算先从小白鼠开始做实验,可是就连平安都做了小白鼠,还有谁做不来的。
教授一下就找到了贝拉手上的血管,准备注射的时候他又再一次问了贝拉:“贝拉,你真的想好了吗?”
贝拉反倒笑了笑,“教授你什么时候反变得这么拖拉了。”
等到注射完成,两人静待奇迹地发生,可是好一会儿什么也没有,贝拉自嘲地笑了笑:“看来我们要白忙一场了。”说着从手术台上跳了下来,教授也是无奈地转身放好了注射器。
而贝拉跳下之后突然发觉全身的力气被抽走,感觉到有股热流在她的身体里窜来窜去,所到之处就好像灼伤般痛得让人死去活来,她重重地摔在了冰凉的地板上,可是体内的热流就像要从身体里破体而出一般,她痛苦地在地上滚来滚去。
教授刚开始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直到回头看到地上的贝拉在不停地翻滚抽搐,他走过去要去搀扶,“贝拉。”才一触碰到贝拉的手臂,教授就立马缩了回来,贝拉现在整个身体烫得如同火球一般,让人无法接近。
“教授,救我。”贝拉伸出手试图去够教授,李教授吓得赶紧往后退,直到墙角,他才意识他们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第 21 章
李教授看了眼正在痛苦挣扎的贝拉,他沿着墙角慢慢站立起来,也看得更加真切,贝拉整个人身上隐隐闪着红色的光芒,仿佛有股滚烫的岩浆在贝拉的身子里,等待喷发,而原本湿冷的手术室也因为贝拉的异状变得干燥火热。
李教授受不了房间里的炎热,反手开门,走了出去,而后赶紧把门锁了起来。因为突发情况,李教授现在的思绪也变得凌乱。
他透过门上的小玻璃窗观察了一下贝拉的情况,非常不妙,但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阻止。他烦躁地去了平安的玻璃密室,密室很隐秘,不知道格局的人根本不知道在光滑坚固的白色玻璃之后会是一个绝好的囚室。李教授将手按在其中一块玻璃上,按下再熟悉不过的密码,玻璃墙遂即打开了一个足够一人进入的缝隙。李教授走入密室,看到平安依旧在沉睡,这些日子以来,她似乎一直在睡,而经过了昨日的事情,平安多了一丝不安,眉头微蹙,似乎沉浸在噩梦中难以自拔。
李教授上去看了看平安,可平安一点转醒的迹象都没有,只是现在唯一可以救贝拉的就是平安。而让平安陷入昏睡的也正是自己,正是有点作茧自缚的恶意,李教授突然自嘲地笑笑:“难道真的要放弃了么?”
教授皱了皱眉头,眼角闪过一丝不甘心,他鬼使神差地伸出自己的右手掐住了平安细小的脖子,只需稍加点力气,或许平安就会永远睡去,也有可能什么都不会发生,她的自愈能力那么好,或许还能够修复自己的一条命。此刻的李教授已然有点癫狂,不过到底还是最后还是理智复归,他有点不敢相信刚才都做了什么,赶紧收回手,三步并作两步退出了密室,然后逃出来了这条长廊,在巨大的撞击声中跑到了楼上。
无奈之际,李教授回到了科研室,里面还有几个不知情的助手在检测仪显微镜处帮着分析研究,他突然没了力气,叫退了几个助手,自己一个人坐在实验室的办公室里,束手无策。
李夫人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李教授在拿头撞击着桌子,她敲了敲门,“如果你发完神经,我就进来了。”
听到声音,李教授立刻停止了这种傻瓜的行为,抬头看到门口的妻子,心中荒凉:“你终究还是知道了!”但嘴上还是说:“你怎么来了?你妈的身体还好吧!”
“托你福,依然病着,倒是?”李夫人内心非常渴望这件事是假的,再不济李教授跟她坦白解释,而不是这种伪装掩饰。“我想问你讨一个人,我妈想见见她,见到了,或许就会好得更快些了。”
李夫人的婉转,她没有点破似乎是在给李教授最后一次机会,可是他似乎不能,李教授用右手摸了摸额头的乌青,“我最近比较忙,等我忙完了我就会过去好好看看岳母。”
手握紧了又松掉,李夫人轻轻地自嘲一笑,然后走到了李教授的桌子面前,“你到底把平安怎么样了?今天来,我就是来带走平安的,我不想看到你一错再错。”
李教授闻言没有惊讶,而是面色凄凉,苦笑道:“琪琪,已经来不及了。”
“啪!”李夫人甩给李教授一个响亮的耳光,“你真是猪狗不如。我真后悔会喜欢上你。”
李教授苦笑着擦擦嘴角的血珠。
“带我去。”李夫人的表情肃穆,语气坚决。
“好。”
李教授站起来领着自己的夫人穿过研究室,走下楼梯,先拐去了贝拉出事的手术室。
两人一接近门口就感觉到一股热流扑面而来。“怎么回事?”李夫人问。
李教授叹了口气,“我失败了。”两人站在手术室的门口,李夫人突然又有点心疼李教授的遗憾和悲伤,她透过玻璃窗口望了望手术室,里面已经空无一人,她心中疑惑,刚要问身后的丈夫,低头就发现实验室的门早已被打开,只是简单的虚掩着,她一推门,声音一响,李教授听到声响赶紧上来阻止,才发觉贝拉早已不在里面。他环顾整个手术室,除了房间里还有些余热,其他并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李夫人看着同样震惊的李教授,问“原先平安在这里吗?”
“不是平安,是我的学生,你也认识的,陈贝拉。今天,她试验了我们从平安血液里提取的血清,验证会不会对修复伤口有帮助,后来出了意外,她整个人灼烧了起来,我便把她关在手术室。只是现在她人不在了。”李教授说。
就在李教授带着李夫人去手术室的路上,一个少年像个鬼魅一般走进了平安所在的密室里。李教授走得有些急,才会忘记了关门,而少年从溜进研究室之后就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平安所在的密室。
他摘下面上的黑色口罩,清俊的面孔上意外展开一个邪魅笑容,“我的好妹妹,你让我找得好苦啊!你看,他们以为把你藏起来,你就安全了。”少年鄙视地笑了笑,“要是让他们知道这些人都对你做了什么,只怕后悔莫及了吧!”他伸出自己的右手轻轻地抚摸着平安娇小的睡颜,“要不哥哥帮你报仇吧!放心,等你醒来的时候,你就可以看到那些伤害你的人的悲惨下场了。”少年突然站了起来,他用力咬破自己右食指,很快就有血珠从指尖冒了出来,他飞快地将带血的食指放在了平安的唇上,“乖,再睡一会儿,等醒来了就跟哥哥走!”
估计是因为少年血液的关系,平安惨白的脸上开始有了血色,她的睫毛突然扑闪了一下,少年嘴角微微一扬,就飞快地走到了门口,他手一甩,就从门口扔进来一个人,而此人正是陈贝拉,刚才还在手术室烧得跟个小火人一般,现在却冷却地像刚从冰冻室拉出来,她哆哆嗦嗦地不断搂紧自己,全身不住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