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爷活![无限](10)
盛灿阳的角色和长泽,很可能就是这样的。
海日这时候其实多少有些后悔,早知道他应该选长泽这个角色的,还能和盛灿阳打一手配合,不然现在这个样,也不知道这个长泽会不会玩,不会把他儿子坑死吧?
丧子之痛,海日已经尝过一次了,实在不想再尝了。
山幸道:“长泽的房间里还有绳子,你们也知道,死者是吊死的。”
雪川道:“未必吧,妹妹。”
“死者不一定是吊死的,”雪川说,“她脖子上的勒痕是水平状的,吊死的勒痕不可能那么平的,应该是斜的。”
长泽道:“绳子是给杏子准备的,我还准备了迷药,你应该也搜到了,我打算今天晚上迷昏杏子,不管他同不同意,都带他走。”
海日心想:“真是感天动地。”
山幸:“但是绳子你已经用过了,切口不整齐。”
长泽:“你又知道?用没用过也能看得出来?买回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海日感觉俩人要打起来了,便道:“还有没有别的线索?”
山幸没好气道:“迷药也少了一半,她肯定已经用过了,给死者用的,杏子,你昏了吗?”
“昏了,”盛灿阳点头,面色冷淡,目光无情,“她给我下了药,我睡了仨小时,醒来我妈没了。”
山幸无话可说了,长泽道:“还有没有问题?”
山幸没再说什么。
海日怕俩姑娘打起来,便赶紧道:“三号房,谁搜的?”
“我,”平介道,“没啥好说的,我搜的是记者的房间,他有一份报纸,是一年前,玉上死的时候的新闻。”
记者富源,就是刚才那个指出海日和盛灿阳认识的男人,他坦然道:“我就是个记者,当年的新闻是我写的,我因此红了,昨天我收到一封信,说是让我来这里,还能有大新闻,让我再火一把,我就来了。”
富源说道:“我这局是置身事外局,你们其实可以给我个警徽,省得被带节奏。”
山幸道:“可你的女朋友有嫌疑啊。”
富源语带不满:“什么嫌疑啊,你就没有吗?”
平介道:“唉,玩什么警徽啊,又不是警徽流,四号谁搜的?再吵下去天黑了。”
雪川道:“我搜的四号,杏子的房间吧?”
盛灿阳盘腿坐在餐桌前,吃了口鱼,点了点头。
雪川道:“你有个洋娃娃?”
盛灿阳一边塞米饭一边道:“多正常啊,我是个可怜的小女孩。”
海日乐了,也端起碗来开始吃饭了。
雪川:“洋娃娃和你的角色长得很像。”
盛灿阳道:“我妈给我做的,照着我姐姐的样子做的,我姐死了之后我很难过,有些接受不了,天天哭,她做了送给我。”
雪川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为什么把你和金田的婚约撕了?你恨她?”
盛灿阳喝了口汤,咽下一口饭,感觉味道不错,又喝了一口:“只是不喜欢她,她总是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我想留下来陪我姐,她非得逼我走。”
大家都感觉挺合理。
盛灿阳把碗放下了,说道:“五号房,我搜的,将军平介的,他和死者住在一起。死者也是死在这间房间的,死者喝的药里有毒,发现毒之后,我手机里多了条线索,发毒后两小时毙命。”
海日问道:“药死者喝了吗?”
“少了,”盛灿阳喝汤,说道,“应该是喝了吧。”
海日看了一圈众人的脸色,大家都低头不语,没人像盛灿阳一样那么好的胃口,几乎所有人身前的餐盘都没怎么动过,海日还算是吃得多的。
今天晚上肯定还有硬仗要打,还是得吃点东西。
这一局,肯定没人会认这个毒药,他们也许也不清楚死者是不是死在了自己的手里,所以在更多的线索浮出水面之前,这个毒药不会有人主动承认。
盛灿阳又道:“平介的房间里很多边边角角都有干涸的血痕,应该不是今天的,你是不是家暴?”
平介苦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你猜到了,我也没打算说谎,我确实和死者产生过一些矛盾,她总是忘不了死去的那个女儿,神神叨叨的,我受不了她。”
“不是吧,”盛灿阳在吃饭之余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你想杀她的吧,你知道她出轨了,有一个情夫。”
平介:“有证据吗?”
盛灿阳:“房间里有死者的日记本,被暴力打开过,你看的吧?”
平介:“但我没想杀她,我只想杀他——”
平介伸手,指了指海日。
他道:“他身上的伤就是我打的,我也没必要说别的了,我对我老婆有感情,不想杀她,杀了她情夫,让她死心就可以了。”
海日承认道:“是他打了我。”
承认了这道伤,反而让他能更清白一些,至少和死者没什么关系。
长泽道:“情夫,你房间里有一把刀,带血的。”
平介意外道:“只有一把刀吗?”
长泽点头:“没别的,可能是我没发现吧,我第二次玩这个游戏,不太会。”
“这情夫真是很干净,”平介指了指海日,笑道,“这把刀我知道,我去杀他的时候,没能杀了,他反应过来,把刀抢了过去,那把刀是我的。”
盛灿阳有些意外,看了眼海日,眉头微微蹙起:“你房间没别的线索了?”
海日笑道:“是啊,我这局陪跑。”
盛灿阳没笑,转过头去,放下了筷子,他还是平淡无聊的样子,但海日很了解他,海日直觉他似乎并不怎么开心。
海日感觉稍微有些不是滋味儿。
也不太清楚,自己这局很干净是哪里得罪他了。
最后一间房是山幸的房间,搜到的是一件很贵重的宝石项链和一副皮手套。
大家陷入长时间的沉默状态,这种沉默每局几乎都有,因为大量的线索摆在了眼前,好人需要理清思路,而凶手则需要编好应对的谎言。半个小时左右,大家都可能一言不发,有人听刚才的录音,有人拿笔记录。
平介说道:“大家稍微吃点饭吧,一边吃一边想,晚上也不好过……天快黑了,大家都整理一下思路。”
盛灿阳已经吃完了,手放在膝盖上,微微点着,说道:“金田,你没有动机吗?”
海日一愣。
盛灿阳很冷静,问道:“真的没有吗?”
海日看着他的目光,慢慢地道:“你最后一次见到死者,是在什么时候?”
海日:“?”
现在没人盘问时间线,盛灿阳忽然盘问起他来,好像非要从他身上找到点什么漏洞,海日转头看了眼旁人盯着自己的目光,说道:“晚上十点,我去找她,她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让我回去。”
盛灿阳问:“有人比他更晚吗?”
一时间四下安静。
居然没人!
海日懵了,他是除了凶手,最后一个见到死者的人?
海日忽然脏了。他如果不是当妈的滤镜太强,几乎以为盛灿阳是故意带节奏搞他。
平介道:“十点十五,我就进房间准备休息了,看见她吊在房顶上,我见到的是尸体。”
海日恍恍惚惚,看了眼盛灿阳。
海日道:“我没理由杀她,我没动机。”
长泽道:“说动机有什么用?好多动机都是藏着的,看不出什么,时间线才最有说服力。”
海日一耸肩,说道:“随便,不如咱们就对时间线?”
就在这时,门却被敲响了,死者走进来了,探出半个脑袋,说道:“还有十分钟,八点半。”
众人:“……”
海日果断站起身来,什么也不干了,拍了拍屁股准备提前回屋,说道:“明天再说。”
平介笑道:“说怂就怂啊,大帅哥。”
海日推开门,看见死者站在眼前,说道:“我走了,886!”
盛灿阳也跟着站了起来,穿着紧身太阳裙和沙滩短裤,迈着大长腿,闲散地跟在海日身后,总共也就几步路,海日走到门口,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盛灿阳直接走了过来,说道:“你跟我打个赌,怎么样。”
海日:“什么赌,祖宗?”
“今晚死警长。”盛灿阳在他耳边说。
海日看了他一眼,盛灿阳转身走了,没理会众人的视线。
海日看了眼富源,他正和自己的女朋友在走廊尽头低声说话,察觉到海日的视线,往这边扫了一眼,眼神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