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依恋(32)
詹清芮还被他控制着,她摇摇头,又点点头,跟着又摇头。
她哭得梨花带雨,被抓着头发的模样楚楚可怜。
詹志达看着女儿这样,他心都要碎了,“明威!你个畜生!”
明威何其无辜,“我们真没打她。”
“够了。”
就在此时,易宣豁然起身。
他望向明威的黑眸里一片冰凉。
明威撇了撇嘴,没说话了。
詹志达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在易宣出声前,他都快把他给忘了。
他已经失去了理智,指着易宣疯狂地喊:“你个小杂种!你他妈少在这狐假虎威,你才几岁就在这充老大?!有种让姓辛的出来,她不就想帮着你搞我吗?!让她来啊,来了老子弄死她!”
他是说辛月。
易宣闻言眉目一沉。
他快步上前,伸手锁住詹志达的咽喉:“是你绑了她?”
他力气很大,詹志达在他手里立刻变了脸色,他涨红着脸拼命咳嗽:“咳、咳咳!你在说……咳、什么?!”
易宣盯着他的双眸,詹志达眼里布满了血丝。
半晌,他蓦地松了手,“不是你。”
“咳咳!”詹志达腿脚一软,跪坐在地上发出强烈的呛咳。
易宣转身走向詹清芮,“还要对质吗?”
他用桌上的餐巾擦了擦手,然后扔到詹清芮脸上。
他居高临下的冷峻面容上带着厌恶,易宣的声音已经冷到了极致:“动她,你想过代价么?”
詹清芮惊恐地瑟缩着,望着他向自己走过来,瞬间面如死灰。
*
邵凯打电话来的时候辛月正准备休息,邵凯只简单说了要谈谈关于易宣,她说让他到家里来。
关于昨天发生的事情,邵凯已经查清是谁在搞鬼。
“詹清芮?”
邵凯一怔,“你知道?”
辛月给他倒了水,淡淡地坐下来:“我猜的。”
昨天被绑上车的时候,她隐约听见车上有人说了她的名字。
她太淡定,邵凯问:“你好像不意外?”
辛月笑笑,“确实。”
詹清芮喜欢易宣,她一早就知道。为易宣,她会做出些什么来辛月都不觉得意外。
邵凯了然地点点头:“光哥抓到一个昨天带走你的人,剩下的都不见了。”
“不见了?”辛月错愕。
邵凯顿了顿,他抬眼望向易宣紧闭着的房门。
辛月了然,解释:“他早上就出去了,还没回。”
邵凯忽然想起昨天,易宣把他推出了房门,后来在房间里他和辛月发生了些什么,他不知道。
“昨天……”邵凯想问,话到嘴边却还是咽了回去。
他没资格问。
他吞吞吐吐,辛月追问:“那些人,是易宣做的?”
邵凯凝眉点了点头,“我们好像对他的预估,好像从一开始就错了。”
辛月怔然:“什么意思?”
“我们一开始以为他背后只有罗彪,但他实际拥有的,远不止一个罗彪。”
*
Z城夜色宁静,午夜的小区里更是寂静非常。
今夜夜空明朗,下弦月高高的挂在天边,微风推着云层慢慢飘远,露出几颗小的星星,如细小的碎钻洒在夜幕上,闪着细微的光。
辛月站在阳台上,她静静地望着夜空。
忽的,有辆车停在了楼下。
汽车的声音打破了夜的静谧。
辛月低头,见易宣正从车上下来。
或许是他太过敏感,又或是他们之间真的存在某种心电感应。
易宣这时抬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他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辛月趴在栏杆上,微笑着冲他挥了挥手。
他的外套落在车上,明威下车送过来。
易宣却看也没有看他。
他一直仰着头,明威顺着他的视线往上看,一个人也没有。
“阿宣……”
他刚开口,易宣却一把将他推开,大步冲进了楼道。
家里,辛月已经替易宣摆好了拖鞋,茶几上放着他喜欢喝的饮料。
她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电视被她调成了静音。
易宣进门,玄关处摆放好的拖鞋,还有客厅里正在看默剧的辛月,让他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心慌。
他换鞋进屋。
“月。”
辛月闻声微微侧脸,她对他笑,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她柔声道:“来这里坐。”
易宣依言坐过去。
“这么晚,怎么还没休息?”
“我在等你。”辛月说。
她脸上挂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她不对劲。
易宣皱眉,声音却温柔:“你怎么了?”
辛月望着他,目光很深,带着探究和陌生。
“我们认识到现在,快四年了。时间过的真快。”
她突如其来的感性让易宣感到莫名,“月?”
他眉头深锁,辛月的语气陡然转冷。
“你今天去了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大佬宣!
呜呜呜呜呜我们穿黑西装的易宣真的苏到炸!只恨我自己不会画画!
对不起我又换梦中情人了!宣哥看看我!(臭不要脸挥手绢
感谢阅读。
第24章
夜深人静,客厅里开着灯,空调安静地往外吐着冷气,电视没有声音,屏幕上的光投在辛月的侧脸上,忽明忽暗。
她凝着易宣的双眸,淡声问:“你今天去了哪里?”
‘昨天你出事,易宣让罗彪去查了小区外面的监控,我当时心急,没有细想。你也知道,这段时间我们忙成这样,有一半是因为罗彪的势力被控,但昨天他比我的人还先一步拿到监控。昨晚冷静下来后我仔细查了一下这段时间罗彪的动向,发现他其实一直都在外面。当时詹志达确实摆了他一道,但他第二天就出来了,然而他去找光哥的时候,说的是他在里面不方便出面。’
辛月愣愣地听着邵凯跟她说这些,但客厅里的空调温度太低,她的思维好像被冻僵了。
她问邵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易宣。’
邵凯说:‘他被你送出去旅行,然后让罗彪去找光哥。他知道你一直都在查他,他故意漏出了破绽,好借你的手摆平詹志达。’
‘不可能。’
邵凯坐到她身边,放在她背后的手是安抚也是劝慰,‘我们对他的了解,从一开始就被他导向了错误的范围。’
地下钱庄,投资公司,过到她名下的厂房账面上多出的大笔资金。
一桩桩,一件件。
辛月用奇怪的眼神望着邵凯。
他说的这些事情,辛月一个字都听不懂,她更不知道易宣到底跟它们有什么关系。
如果邵凯说的是真的,那这些事情最早发生的时候,易宣才16岁。
16岁的易宣到底生了一副什么样的九曲心肠,才能骗过她,骗过詹志达,骗过所有人?
辛月觉得浑身发冷。
明明昨天易宣还抱着她,那样温情地说不能失去她。她真的动容了,只差一点点就要答应他了。
但还不到24小时,邵凯就推翻了全部她对易宣的认知。
辛月望着易宣,他今天打扮的很成熟。他的脸,他的眼睛,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他的一切都这样熟悉。
但又那样陌生。
‘詹志达在钱庄里借了一千万,看样子他还不知道钱庄的老板是谁,今天晚上他们要在逍云会所见面,还有詹清芮。我估计今晚之后,Z城就不会再有詹志达父女俩的名字了。’
邵凯说,易宣是为了她。
辛月闻言仿佛又回到了酒吧街后的那条小巷,遍体鳞伤的高非,还有修罗一样可怕的易宣。
她不知道易宣会怎么样让他们“消失”,她不敢去想。
“月……”
辛月的表情变得奇怪,易宣轻声叫她,抬手想握住她的肩膀。
她向后倾身撑住沙发,避开了他的手。
辛月望着他眼里的阴郁开始堆积,她执着追问:“你今天,去了哪里?”
易宣凝眉,“我有事。”
“什么事?”
“辛月。”
她的追问让易宣眉间的阴影越积越深,他沉下了声音,“你想干什么?”
“你不是要跟我在一起吗?”辛月与他对视,“如果你想,那任何隐瞒和欺骗都不应该存在与我们两个人之间。我只要你告诉我,你今天去了哪里,干了什么,和谁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