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宁建辉还是穿上素年买的衣服,虽然嘴上各种嫌弃,可脸上的笑容骗不了人。
临进酒店之前,宁建辉特意嘱咐梅琳:“一会儿跟小程父母见面,你啊别一个劲说梦泽的不是,过分谦虚倒显得咱们高攀了似的。”
梅琳阿姨嗔笑道:“知道啦知道啦。”
程琛和赵梦泽以及父母先到,双方见面寒喧一会儿便落座,程琛父母是江州市内知名企业家,跟政府各路官员都比较熟悉,宁建辉身居高位,也都是有过几面之缘。
“哎呀,好久不见了,宁老身体一向可好?这真是意想不到的缘分啊。”程父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多年,最是会人情交往,他年纪比宁建辉小不了几岁,却放下身段,尊称一声宁老,宁建辉当领导多年,倒是很受用。
几道菜上来,又喝了点酒,气氛非常好,自然而然就谈起婚礼事宜,程家父母很是客气,说:“您二位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尽管提。”
宁建辉说:“我们也没什么别的要求,只要他们小两口把日子过好就行。”
“是是,我们也都是这么想的,您放心啊,我们一定把梦泽当自己女儿一样。”
这顿饭吃完,婚礼的事情也就谈的差不多了,散席后,宁建辉在上车前又叮嘱赵梦泽:“我看小程父母都是比较通情达理的人,小程这孩子呢也讨喜,你们好好过日子,不过你要记住,任何时候任何事都有叔叔和你妈妈在,不管什么事情都要告诉家里,不要自己受委屈。”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看了眼素年,素年假装没有听见,宁建辉又继续说:“你结婚叔叔也没什么给你的,就把城东那一套大平层送给你做嫁妆吧。”
梅琳在跟宁建辉结婚之前,手里也是有自己的房子的,不过宁建辉坚持要给,梅琳十分感动,宁建辉就是这样的人,嘴硬但关心都埋在心里。
双方长辈回家后,赵梦泽对素年说:“今晚去嗨一场吧?程琛撺了个局,当是婚前最后的狂欢。”
“你两可真是天生一对,玩心真够重的,我真怀疑你们结婚是为了骗取双方父母的钱物好让你们继续逍遥。”
“哈哈哈,怎么,你吃醋啦?哇,你爸可真大手笔,我也没想到他会送我套房子,城东那套房还真是价值不菲呢。”
“行了行了,别贫了,你们玩儿吧,我回家了。”
“哎呀,你可真扫兴,出去玩玩怎么了,你这人啊就是活的太没劲了。”连拖带拽地还是被赵梦泽拉着去了“极地”。
他们刚到没多久,陆续有朋友来,人一多就热闹了起来,又都是会玩的人,没多久,又有几个人来,而素年看到项锦铭的时候,惊讶于自己竟然能够平淡面对他。
有些伤,时间是最好的药。
项锦铭在幽暗的光线里看着她,长发挡住了她的一只眼睛,耳畔摇晃的耳坠在光影中越发璀璨,与别人碰杯的样子一如既往的温婉。
程琛这个圈子里的人,大部分都是项锦铭朋友,这些人大概还不知道他们离婚的事情,见项锦铭来,无端起哄,灌素年的酒,他们一向灌不着项锦铭,难得素年在,就故意灌素年以此来让项锦铭代喝。
“项锦,我就不信,你今天还能不喝,你要是不喝就你老婆喝,我还就不信了,你能舍得?”好友间聚会,赵景暄一向不喜欢劝酒,可项锦铭回回不肯喝,这次难得素年也在。
项锦铭坐在素年旁边,拿过她手里的酒杯:“我没说不喝,景暄你又何必为难女人。”
“难得见你这么爽快,到底是心疼老婆。”
赵景暄说这话,梦泽听了倒立刻想反驳,却被程琛按下,示意她不要多事,梦泽白他一眼:“我让你不要把项锦铭叫来,你怎么还叫?你又不是不知道素年来。”
“我叫不叫他都知道,这个圈子的人他又不是不认识,腿长在他身上,他愿意来,我也没办法啊,再说了,人家当事人都没说什么,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程琛我告诉你,项锦铭是你的朋友,我管不着,但我不喜欢他,素年是我的家人,我不允许她被别人伤害,所以以后这样的聚会,他来就别喊我!”
程琛见她冷下脸,怕她真生气,满口答应:“好好好,我知道了。”
“素年,你坐这儿来。”梦泽走过去把她叫走,项锦铭抬头正好碰上梦泽的眼神,他当然看出那一丝嘲讽的意味,只当作没看见。
“我跟程琛说了别叫项锦铭,早知道他来,我也不会叫你来,原本叫你来,也是我有几个朋友也在,吶,那个戴金丝眼镜的叫林立,是我闺蜜的朋友,我们一起玩了很多年,很靠谱,去年跟谈了很多年的女朋友分手了,一直还单身,我本来是打算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素年还没有把江沛的事情告诉她,一来她跟江沛的事还不知道以后如何,二来她不知如何向家里解释,所以一直三缄其口,但没想到梦泽竟会给她介绍。
“你什么也做这种事了?你不是最鄙视的吗?”
梦泽白了她一眼:“林立真的挺靠谱,你自己到底怎么想的?”
素年摇摇头:“我知道你好意,但我现在真的还不想。”
赵梦泽了然道:“好,我明白,不勉强,我见你最近状态非常好,以为你早就忘了过去。”
“我是都忘了,现在面对他我已经能够平静了,但......有些事晚些再告诉你。”
梦泽切了一声:“别告诉我你已经谈恋爱了。”
素年笑着不说话。
第33章 破镜终究难重圆(2)
他们一群人玩到深更半夜竟又去吃夜宵,素年见赵梦泽心情颇好,又难得如此尽兴,也跟着一起玩的开心。倒是项锦铭不大说话,喝了很多酒,在“极地”时赵景暄最终忍不住按住他频频端酒杯的手:“你这是怎么了?没人灌你你倒是自己灌起自己来了,差不离就行了,别太多了。”
他这才笑笑:“我平时不喝,你唠叨,怎么我今天任由你灌,你还唠叨?”
赵景暄也是聪明人,见项锦铭这样,又看素年在别处与人玩,他问:“怎么了?跟老婆吵架了?两口子哪有不吵架的,倒也不至于这么拼酒。”
素年跟项锦铭结婚多年,项锦铭并不常带她出来一起玩,次数不太多,自然也没有那么熟络,但赵景暄看得出来,素年是个好性子的人。
“素年性子好,你花点心思哄哄就罢了,何苦在这里喝闷酒,今天可是程琛好日子,叫我们来是高兴的,你呀,别喝了。”说完他自己觉得好笑,每回劝酒,这回好不容易喝了,他又劝停。
夜宵过后,都凌晨三四点了,各自散去,项锦铭叫了代驾执意送素年,素年知道他喝了很多酒,又如此执着,还有那么多不知情的朋友,只好坐上他的车。
他们虽然都在后排,却各自靠窗而坐,中间留很大距离,项锦铭身上的酒味混合着她身上的香水味,演变成一种奇怪的味道。她忍不住打开车窗,风呼啸而来,她感到脸上有一阵刺痛,但胃里舒服起来。
项锦铭却俯过身替她关上窗户,他突然压过来,素年感觉到他热乎的气息,但浓烈的酒味令她皱眉,他说:“这么吹容易着凉的。”
她别过脸,他才悻悻抽身重新坐好。
代驾司机对城市道路很熟悉,很快就到了素年的住处,她要在小区门口下,他也没反对,但却跟着下来,他说:“深更半夜太不安全了,我送你进去。”
“不用,我们小区很安全的,再说也没几步路,你快走吧,司机还等着呢。”
他今天反常的执着。
她只好埋头先走,他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再见。”
“素年。”他一把拉住欲转身的她。
“还有什么事?”
“我送你上去吧?见到你进家门我就走。”他一句话刚说完,就忍不住在草丛边呕吐起来。
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素年默默从包里掏出纸巾递给他。
他却没有接,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你能原谅我吗?”
“你早点回去吧,司机还等着你呢。”
“原谅我好吗?你知道的,我从来就不想跟你离婚。”他紧紧地拽着她的手,一字一句说的尤为困难。
“年年。”江沛的声音突然出现,素年转头,他穿着休闲运动服双手插在裤兜里,正站在楼洞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