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撩得他呀(13)
“你好,我叫于思洁。”于思洁来到男人面前,笑盈盈的做自我介绍。
重霄敷衍的点了个头,淡漠地回了一句:“你好。”
自我介绍就不必了。
这帮人算不上对他了如指掌,但掌握的那点信息对于达成目的而言,已经够用。
于思洁很有礼貌:“突然过来跟你搭话,是我唐突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重霄不想跟她这儿浪费时间,“有话请直说。”
“嗯。”于思洁点头,眉眼带笑,“就想跟你解释一下,舟舟在码头上看见你的那天,我私自做主偷拍下你的照片,发在群里请大家调查你的信息,这件事是我做的,跟舟舟无关——给你造成困扰,很抱歉。”
她话刚说完,闫一宁也走上前来,无缝衔接道:“是我让舟舟和你保持距离,不要打扰你的生活,虽然她还想争取,但你已经清楚的拒绝做她的画室模特,大家同事一场,我想我有义务做点儿什么——给你造成困扰,很抱歉。”
重霄听罢,暗暗磨着后槽牙,绷紧的面皮绽出一抹不走心的、恶劣的笑:“谢谢关照啊。”
*
猝不及防的偶遇,气得太子爷晚饭都没吃几口!
发小之间相互维护的事情,在他的发小圈中也发生过。
但像闫一宁他们那样对时舟颠倒黑白的百般宠爱,还真是第一次见识!
查他底细是那个叫做于思洁的小姑娘干的,闫一宁是最大帮凶。
而让时舟和自己保持距离,是闫医生出于对保护发小和对新同事关照的——顾全大局的好意。
时舟就这么被摘了出去,只留下一个‘我想画你’的单纯目的。
你还嫌她烦?
还给她脸色看,伤害弱小无助的她?
身为医生就没有一点儿为艺术奉献的精神?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
晚九点,重霄站在医院小花园没有光的角落里,抽烟解闷……咽不下这口气。
知道这伙人跟他玩儿激将法呢。
就算他这次不理会,也还会有下一次,再下一次……
毕竟没把话说满,毕竟‘她还想争取’。
重霄都能想象出闫一宁和于思洁一起撺掇时舟的嘴脸。
与其一直被动,不如主动出击?
手机闪进一则信息,是阿东。
【阿东:重爷下班了吗?今天我咖啡馆的合伙人给女朋友过生日,海滩篝火派对,完了一会儿放烟花,您老感兴趣否?】
合伙人的女朋友过生日?
重霄捏着手机想了一下,慢悠悠的打字回复——
【重霄:临时不知道上哪儿准备礼物,对了,你合伙人叫什么名字?】
【阿东:嗨呀不用礼物!哥们叫唐琛,早就对您久仰大名了!】
手机屏幕散发出的荧光把重霄的脸容照得惨白惨白的渗人。
送上门的逆风翻盘局?
那就玩儿呗。
反正明天又不上班。
作者有话要说:晚九点的重霄发小群——
秦识:听说你被欺负了?
应亦丞:还有人能欺负你?
乔昕:叫爸爸,帮你把场子找回来。
唐景珩:不太合适吧,一下子多四个爹
重霄:都他妈滚啊!
第10章 撩十下
接近十点,沙滩上聚集了不少看烟火的人。
工作人员拉出安全线,志愿者帮忙引导游客到看台区,流动小贩拎着堆满各类烟花的红色塑料桶卖力吆喝。
比起节庆时新海市场面浩大的烟火会,小岛上每周五的‘不见不散’只能算个不太持久的小场面。
不过,没关系。
烟花虽然转瞬即逝,但在绚丽绽开的瞬间,承载的期许和雀跃都是一样的。
今天晚上,唐琛打算在这里向他刚迎来24岁生日的女朋友求婚。
两人相识于偶然,相恋多年,女朋友大学毕业后放弃家里安排的稳定工作随唐琛来到岛上,从摆地摊到开咖啡店,始终不离不弃。
而立之年的男人,努力打拼后事业总算小成,有了和恋人携手迈入下个人生阶段的底气,便不再犹豫。
于思洁自告奋勇担任‘布置求婚现场全球首席执行官’,领着酒饱饭足的大伙提早前来……必须不能跟游人们挤成一团。
她挑了一个地势拔高的地儿,可以将放烟火的海滩一览无遗。
视野极佳,人也不多。
用红烛和新鲜的玫瑰花摆出偌大一颗桃心,彩色的心形氢气球绑在石头上当布景,再往后是大海和夜空。
只等十点整烟火照亮夜空——正式开启求婚大作战!
准备时间。
时舟坐在就近的小吃店门口,抱着一杯冰沙,边吃边看于思洁十分有主意的指挥大家做最后调整……安安静静的当仙女。
手机在这时收到一则短信,来自她同父异母的妹妹。
【时嘉雯:姐你在干嘛?】
时舟单手打字,回复了‘看求婚’三个字过去。
没想到把对方惹急了——
【时嘉雯:你快别凑热闹了吧,刚我经过书房听见妈和祁安河打电话,给他支招怎么追求你(QДQ!)看起来超级想撮合你们在一起的样子……那热乎劲儿让我害怕!】
【时舟:不怕,稳住,能赢。】
【时嘉雯:赢个屁啊!感情不能让别人做主!咱爸不行!我妈更不行!】
时舟看着妹妹的回复,心急上火的情绪被每条短句后的感叹号发酵出来,而她纳闷的点在于:‘咱爸’和‘我妈’的称呼用法。
当中涵义,到底是能体味出来。
陶琳和时屿樊育有一双儿女。
17岁的时嘉航上个月刚结束高考,是个有长男风范、成熟稳重的孩子;14岁的时嘉雯承包了所有家庭里小女儿讨人喜欢的特点。
兄妹俩自小就粘时舟,如此刻这般通风报信时有发生。
只是近两年明显变得频繁了……
许是意识到母亲对姐姐愈发强烈的敌意,绞尽脑汁的想做点儿什么,努力维护修补这段关系,避免家庭关系失衡。
而时舟在察觉了陶琳对自己态度的微妙转变后,尽量回避矛盾发生,和弟弟妹妹包括父亲保持甚至是有些疏远的距离。
她并非如看上去那般懵懂无知。
只因为,母亲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陶琳才是陪伴父亲创业、守业,经历大风大浪,享受静好岁月的那个人。
这些,时舟都是懂得的。
时嘉雯的短信看起来咋咋呼呼,就跟古时候通敌叛国的小奸细没两样儿。
但其实,她只是选择了一种轻松的方式提醒自己的姐姐——不要一味委屈。
解读了短信里全部的意思,时舟看似木讷的眸色里流转出一丝被暖到的柔软,不自觉微微笑。
【时嘉雯:舟舟,我是嘉航。妈那边通话快结束了,祁安河应该会给你打电话。你自己拿好主意,不喜欢就拒绝,这件事不可以勉强,知道么。】
时舟:“……”
小航又抢雯雯的手机……
时舟正想提醒时嘉航少欺负撒娇包,手机屏幕冷不防弹出来电显示,陌生的本地号码,来电人的身份却很清晰。
划开接听键,将手机放置耳边,男人中规中矩的话声响起:“你好,我是祁安河,请问是时舟吗?”
清朗明快的嗓音,态度也很敞亮。
虽然初次通话就直呼她的名字,但全然没有冒犯的意思。
相反,距离感合适,语气语调也拿捏得很好。
时舟轻轻地‘嗯’了一声,很淡的回:“你好。”
难得祁安河没被冻伤,礼貌的询问:“方便聊聊吗?”
时舟认真点了个头,把吃了两口的芒果冰沙放在身侧。
“你说。”
电话那端,祁安河语色温润:“怎么说呢,上周家里安排我跟你一起吃饭,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相亲。我不知道你当时怎么想,我个人觉得挺荒唐的,我竟然也需要相亲。”
半是试探半是调侃的话到这里,他停顿下来。
通常来说,聆听者会对于他的‘竟然’感同身受。
毕竟都是天之骄子,又还很年轻,着急忙慌的找什么对象?
遗憾那个聆听者是时舟。
在对方没有说完之前,她是不会贸然回应的。
祁安河很快意识到这一点,心想时舟果然和陶琳说的一样,旋即接道:“其实那天得知你不在岛上,我说不出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