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歌曲一直在播放，然而刚才欢酌问她能不能听出他声音认出人的问题却时刻如歌曲循环播放般萦绕在她脑海，挥之不去。
她又滚了圈，闭上眼睛无限懊悔，想到当时她回答不出答案时的尴尬场景，天哪天哪，大神肯定生气失望了。
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关系，完全毁于一旦。
初言当晚失眠。
第二天顶着黑眼圈打扫掉满橘子毛的客厅，边扫边打哈欠，昨晚的阴郁情绪一直持续着，直到下午到辅导班上课。
她精神不济，上课喝了杯咖啡提神。
好不容易捱到上课结束正准备回家补觉的时候，在走廊听到走在她前面两个女生的聊天，她本来无意偷听，但正好听到熟悉的节目名——《恋爱学概论》。
“节目听了吗？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听？”
女声很激动，似乎是安利朋友追节目的人。
“好听到爆炸好吗？之前我从来不喜欢听广播剧的。”
同行的另一个女生激动的心情也不减，但问了句别的：“不过你不觉得女CV声音挺耳熟吗？”
“谁啊？”
“不知道，我室友说特别像他们教日语的老师。”
本来从身后打算绕过去的初言：“……”
这么明显的吗？
为什么她们能听出来！
为什么我听不出来！
初言悲愤。
所以她真的是耳痴！
只能听出人家声音好听，但记不住发出声音的人。
初言迅速遁走，同时开始想不会让学生认出她声音的方法，否则事情真的难办了。
她开车回家给橘子玉米各备好吃食后，定了个七点的闹钟，便迅速爬上了床补觉。
欢酌昨天说今天会继续对戏，她要打起精神，不能再这么迷迷糊糊下去了。
七点闹钟准时响起，初言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先去开电脑，生怕错过任何消息。
她随便应付吃了点晚饭，七点三十分便打开了YY等欢酌过来，可直到五十八分都没能见到欢酌上线的消息，加上昨晚自己的表现，她甚至都以为欢酌不会来了。
毕竟一个口口声声声称喜欢自己声音的人，最后却认不出自己的声音。
还算什么喜欢。
口说无凭说白话而已。
初言正打算跟昨晚一样继续独自对稿的时候，撇到一侧欢酌上线，掐着点进了房间。
她兴奋地想去招呼，说完晚上好才意识到自己没开麦，又急忙把麦打开，这回语气沉稳了许多：“晚上好~”
“晚上好。”
回应的语气是一贯的温润，不过初言还是听出了几分局促和不自在。
“开始对戏吧。”
互相打过招呼问过好之后，直接开始了对戏。
即使两人之间的气氛还略有些尴尬，可真当pia戏的时候，欢酌的语气和气息，完全察觉不出来任何问题存在，就是活生生的谢子珣。
她在对戏期间有什么问题，也如往常一般直接指出来问题所在和解决办法。
但初言就是埂的慌，没来由的闷。
两人连着对了三遍戏，欢酌提议缓缓喝口水再继续。
初言这时总算找到能跟他说话的空档，小心翼翼问道：“欢酌大大，还气吗？”
“我深刻反省了，从昨天到今天一直在循环播放你的歌。”
委屈又带着股傲娇。
欢酌没接话，初言又继续说：“我可能真的是耳痴，就那种大概只能呜哇说别人声音好听，但真又记不住的可怜鬼。”
她还想解释，欢酌开口打断了她即将要说的话，“不可怜。”
“可……爱。”
声调清脆微上扬，尾音婉转，声如贯珠。
第27章 敲二十七下
初言有一瞬间的震惊，双颊随后以惊人的速度染红，并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到脖子。
她听到了什么？！
大神说她可爱？
欢酌浅笑，接着说出的话却分外笃定：“我能认出你的声音。”
“哎，不可能吧？”
初言轻声反驳了句。
欢酌没再解释，莞尔一笑，“我们待会儿继续pia戏。”
初言又认真开始研究剧本。
当天还是照旧练习到晚上十点，两人依次下线。
初言自从上次偷听到学生的聊天，再次上课便刻意压低了嗓说话，也尽量比之前更少的使用中文来授课。
橘子开始逐渐长出新的毛，但由不秃入秃，再由秃转为不秃，两个过程都不是那么舒服，需要时间来适应，长毛期橘子常自己挠来挠去。
于此同时，二字书即将迎来十周年庆。
南陌提前十多天在群里通知他们，旨在号召团员踊跃参与，尽量当天YY直播都到场。
二字书周年庆每年她都追过直播，不过这是第一次不是以粉丝的身份去参加，内心觉得紧张又期待。
南陌指定了轻戈和水袖当主持人，其他以之前周年庆为主。
二字书自二零一八年九月三号建立以来，即将迎来自己的十周年，这是极具有庆祝意义的日子，本应该大庆，团员都以为南陌会加些别的栏目，可直到结束也没等到南陌说起别的。
大家都难掩失望。
按照往常周年庆，大抵是歌曲串烧，歌曲演唱，听众互动，最后合唱团歌。
因为十周年意义非凡，南陌这副不太上心操办的态度引起了部分团员的反对。
初言看到群里不少人提出了质疑，不过南陌罕见地没回应，这不大符合他平时见疑问就回的性格，几个提出疑问的人说了没几句便噤了声。
同一时间的钟路然家。
钟路然拿出前些天从初言得来的水果茶，给南陌冲泡了杯端过去，坐到他右侧的沙发上，递过去的瞬间问：“十周年真要这样办了？”
南陌端起抿了口，避而不答他的问题，夸起他准备的茶：“不错嘛，家里都有水果茶了。”
“灯也换了。”
钟路然微微一笑，却是又提了一遍刚才的问题，说道：“别转移话题。”
南陌长叹一声，把茶杯放到桌上，一后仰躺在沙发上，看着客厅钟路然前些天刚换好的灯出神，“都知道十周年意义重大，可对我们来说又何尝不是呢。”
“这十周年承载了我多少的记忆。”
流光易逝，新人替旧人，不过转瞬之间。
人生难得几个十年，而这十年是他们人生中最为珍贵的惨绿年华。
钟路然伸手也端了一杯花茶，喝了一口，末了沉声说了句：“也好。”
南陌闻言蹭的一下坐了起来，“你可别给我想着退圈。”
说着没等到钟路然的回答，他不自觉攥紧了沙发一角，有些没底气：“我不退，你不能走。”
钟路然看他反应倒笑了，笑容透着几分恣意和畅快，“是啊，你和袅袅都没说什么我怎么能走呢。”
“那你这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南陌这才稍微放下心来，凑近了些问他：“你说，我们开放线下怎么样？”
“什么意思？线下演唱会或者签售会？”
南陌点点头，征求他意见。
“我没什么意见，如今基本各大团都可以，二字书跟随潮流也没什么不可以。”
钟路然坦荡回答，“一切以你的行动为准。”
“我也问了袅袅，她那边也没什么意见。”
他是最后一关。
钟路然看他反应似乎是已经下了决定，就差公布。
下这个决定绝非易事。
因为开展线下势必会更多的涉及到经济利益方面，到时候三次元相貌的曝光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而这与他们当初建团的初衷相违背。
二字书顺应潮流，再加上自身深厚的底蕴，肯定会获得更加长足的发展，但相应的，会流失不少粉丝。
因为二字书“清高”的名头也已深入人心，此举势必会导致小部分粉丝脱粉。
但这世间哪能好处全让一个人得。
有得必有失。
“十周年打算公布这个？”
钟路然又问道。
“嗯，到时候公布。”
南陌看他对自己此举没什么大的反应，有些诧异，“不问问我为什么？”
钟路然心里无比清楚，南陌至今坚持不发展线下的原因无非就是因为他们几个老人在，可这几年加入二字书的新团员有不少都是未来想以此为生的。
二字书很大程度上禁锢了他们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