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江出岫无声笑了笑,释怀似的,“确实可惜了。”
陆诗看着江出岫这幅在娱乐圈浸|淫许久后将所有情绪藏起来的笑,半嫌弃半劝解,“小江哥哥那个正经样,人家靠近半步,他能后退一步。这就是命。”
陈露听着不开心,指着陆诗的鼻子骂她,“少在这膈应你哥,该担心没对象的人是你吧,”陈露说到这,脑海里浮现了一张清冷似寒冰的脸,叹了口气,“你要天天追着你那小哥我不管,你不让我介绍对象,以后你落单了我也不会管你了。”
陆诗闻言嘴上一噘,不搭理她妈了,拽着江出岫聊起了他们各自下半年的安排。
*
大约四点多的时候,江出岫交代了陆诗点事,起身准备离开,出门的时候陈露和陆诗出来送他,在门口分了别,他上了车就奔向机场方向。路上他稍微补了会觉,只是浅眠,窗户半开着,隐约听到外面的唐絮说些什么——
“我哥……太准了吧!”
“刚……分别……娱乐新知就爆料了!”
江出岫缓缓睁开眼,一时不太适应光亮,挣扎了半天视线才清晰,抬手看了下表,飞机起飞还有一个小时,“在说什么?”
唐絮见他醒了,挂了电话上车,“没什么,今天你不是去小诗姐姐家里吃饭了吗,我本来还奇怪你安排通稿干嘛,刚看到娱乐新知爆的料才明白过来。”江出岫最近几天连轴转,在路上零零碎碎地补觉,效果并不好,他揉了揉眉心,而后喝了口水,经过水润色过的嗓子依旧沉沉的,“他们车子跟我两天了。”
“啊?”唐絮心里想着自己怎么就没注意到呢,但一想到江出岫向来敏锐的观察力,就没继续追问,“哦。”
紧接着,唐絮跟江出岫汇报了一下近一周的通告行程,“今天晚上录制《今日访谈》,这个含金量和名声还挺好的,打过招呼了,就围着你近两年的情况聊聊戏,最多问两个私密话题,什么喜欢的女生类型、最喜欢吃的东西之类的。不用有压力。照着之前准备的脚本回答就行。”
江出岫闭目躺着,点了下头继续听,“明天下午四点是《男孩》的见面会,虽然你是男二,但现在你的流量这么火,主持人和粉丝应该会一直cue你,但也不会太多,徐蕊、周皓和你,你们仨的比例基本一样,跟着主持人走就行了。流程我都过了,没什么其他的,就是做做游戏,聊一下剧组和拍戏的感悟之类的,最后跟粉丝互动以及答粉丝问。”
“见面会大约七点结束,剧组安排了一顿饭,我帮你推了,反正当时他们对你也没有特别多的照顾。”唐絮想起她哥几次掉威亚都差点受伤的经历,恨得咬牙切齿,但顺着赵姐的意思,明面上还是没跟剧组撕破脸皮,“咱一结束就走,要是饿了……赵姐的意思是控制一下,让我端杯蔬菜汁给你,我——”
“不用了,就听她的。”
“哦。”唐絮看着瘦了一大圈的江出岫,有点不忍心,却又没那个胆子忤逆赵姐,低声应了声,接着说,“然后晚上在酒店住一夜,赵姐安排了三个小视频拍一下,是前几年比较照顾咱们的小娱媒,帮他们做个宣传,念两句台词就行。当天就没其他安排了,晚上你好好补个觉。”
“后天早上飞机回北京,中午有两个小时空闲时间,下午拍《M.E.》的封面,晚上有个你的一千万粉丝直播。大后天——”
江出岫掐指摁在眉心,嗓音带着沙哑,透着不太想说话的压抑,“就这样吧,赵姐那边的安排不会错。”
唐絮点头,下车拿着行李箱准备去VIP休息室等着,却听到江出岫安排,“小唐,这两天找一下宋琴酒老师的资料,顺便跟她约个见面。”
唐絮疑惑,也没说什么,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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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完《男孩》见面会,江出岫有点累,跟着唐絮回了酒店。唐絮端了杯蔬菜汁递给他,他接过,鼻尖冒着的味道提示他已经喝了半个月。看着那杯绿色液体,江出岫下意识地抵触,最后随了心意,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一会再喝。”
等他录完三个视频的时候,脸上的疲惫已经很明显了。唐絮看了眼时间,九点半,心想给他留点休息的时间,正准备说出去,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是赵姐——
“小江在旁边吗?”
“在,怎么了?”
“把电话给他。”
“喂。”
“小江,陆地导演最近跟你见过面吗?”
“没有,怎么了?”
赵姐那边罕见地沉默几秒,而后语带疑问,“陆地导演刚刚@你,说你是新电影的男主角。”
江出岫愣住,陆地导演的段位很高,眼神也很毒辣,很多一线大牌降片酬也要挤进他的作品里。
“这事儿已经官宣定了,你是男主没跑了。他都没跟你联系,怎么就定你了?”
“作品名有吗?”
“没公布呢,就冒了一个头,公布了你一个人。” 听得出来,赵姐高兴坏了。本来工作室还在挑剧本,但都没满意的,结果这边陆导直接送来一个重量级本子。
江出岫说他确认一下。挂掉电话,打开微信,正准备找陆地导演聊一下,谁想他一分钟前刚发来一条语音,他点开——
“小江啊,男主这事儿你是确定了的,细节原因回头再跟你聊。我提前打听过,你后面几个月的档期还没满,空出来给我,啊?剧本马上改完了,回头发你一份,近一星期我都忙,有疑问下周再聊。”
江出岫听完,面上的疲惫渐渐退去,心底里像冒着泡泡的汽水,喜悦与激动来回交织,以致于他本来满心拒绝的蔬菜汁,都拿起喝了两口。
跟赵姐确认后,她去登录后台,用江出岫和工作室的账号转发了陆导的那条官宣微博。
但兴奋劲儿也并没持续几分钟,和赵姐一样的疑问就冒在了江出岫的心尖上——知名大导演,怎么会亲自送这么重量级的角色给他?
江出岫感觉眼前一片水雾,明明很多条线单拎出来清清楚楚,可它们纠缠在了一起,让他一时半会理不干净,没个头绪。他推开窗户,感受着晚风送来的清凉,稍稍抚慰了躁动不安的情绪。
望着窗外灯火通明的一片,江出岫没由来地想起最后一次见宋知返的情境,那个好像掺杂着难过的眼神联动着心尖的疑雾,把他的思绪搅动不停。他这时才意识到,他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江出岫拿着手机的指尖合紧松开,反复了好几次,好像手指在替他做什么决定。但到最后他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那里。
直到很久以后,墙上的时针转过十一点,多天累积的疲惫如将倾的大厦,压得他没有呼吸的余地,他这才决定关上窗户,躺回床上,陷入睡眠。
*
唐絮最终跟宋老师敲定的时间,好巧不巧,正是江出岫答应粉丝直播的那天。
约定时间本来定在了晚上七点到八点,但提前一天接到唐絮通知的江出岫毅然把时间挪前了一些。拍完《M.E.》的封面,就着外面的马路牙子开始了直播。
宋老师善解人意,把见面地点约在了江出岫拍封附近的一家咖啡馆。但直播时间和约定时间还是冲突了半小时,最后江出岫开始直播前跟粉丝道了歉,说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只能直播半个小时,剩下的他下次会换个福利补回来。粉丝这才放他走。
下了直播他就赶过去了,好在掐着八点的点到了地方。
宋琴酒面前的咖啡杯已经去了一半,他低头半鞠躬,道歉,“抱歉宋老师,行程安排得太满,让您久等了。”
宋琴酒倒不介意,只是好奇江出岫约她出来的原因。
两个人都是坦荡直白的性子,江出岫坐下点了杯冰美式就说了起来,“宋老师,我今天其实就是想打听一件事。”
“你说。”
“您在《盛世》大结局当晚,发的微博。”
作者有话要说:
“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慢慢地绽放她留给我的情怀。” 《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
谢谢大家。鞠躬。
第16章 宝贝
“你想问跟你有没有关系?”
江出岫点头,满目诚恳地看向她,像个懂事听话的好学生,企图向老师寻求一个答案。
宋琴酒年纪大了,招架不住,“她确实为你做过不少事情……”像在权衡什么似的,随后说道,“你想的不错,这部《盛世》是她帮你争取的。当时缠了陆导很久。小朋友家境一般,没钱没人脉,伸手压根够不到娱乐圈的决策层,所以最后牺牲了很多——”说到这里,宋琴酒停顿了一下,突出强调,“物质上的利益。陆导这才给了你一个试镜机会。不过也是你业务能力突出,陆导也就顺着小朋友的心意把男主角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