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残疾老公后想离婚(34)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The number you dialed is off,Please redial later.”
顾渊挑眉,拿回自己的手机,临出门前拍了拍许悠然:“当他面说也没关系。”
这时护士和几个医生进来了,再次查看了顾川的状态,护士也核对了顾川的信息,然后告诉他们可以去手术室了。
白天,病房一般都不会关门,走廊不至于热闹也不至于冷清,虽算不得被围观,可也受到了注目礼。
顾川一路盯着天花板,感受车轮滚过,到电梯口,有一阵风挂过,电梯员指挥推车小心前面小心后面,然后关上门,数字在led显示屏上跳动。
手术室前的大厅显得异常宽阔,有几块显示屏在显示某某手术,有的在进行中有的在准备中。家属等候区的椅子没人坐,走来走去的倒是不少,没人说话,都在等待,不到最后一刻手术结束,心都是提着的。
顾川一直没问明姀,就也没人提明姀一个字。他看起来很平和,好像不是去做手术,只是以前每一天稀疏平常的样子。手术室的门打开了,护士拿着病历夹叫人,他被推倒门口,顾渊和许悠然便不能再上前,顾川抬高了头,叫住顾渊。
“她不来了。”
顾川没再说什么。
推车一点点滑进手术室,大门在慢慢的合闭,上面的灯由绿变红,手术开始了。
说个屁话
顾川的骨肉瘤长在股骨一侧,医生的建议是截肢,不过顾川不同意,倒不是接受不了截肢,毕竟他已经没了一条腿。只是,他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还能站着出现在明姀面前,然而他这个决定却遭到了除他以外所有人的反对。
当大家还想劝顾川慎重考虑时,他已经有了应对之策。不再见医生,不再吃药检查,他成功了,一次又一次和主治医生交涉,最后医生决定采取一种保守方式——取出股骨,灭活肿瘤再放回去。
这场手术搞的所有人心力交瘁,顾川的腿是保住了,现阶段来看算成功,但会不会病变以至未来可能再截肢,谁都说不准。
11个小时后,顾川睁开双眼。
顾母早已没有干练飒爽的样子,她就是普普通通的母亲,有些激动,有些哽咽,握着顾川的手说话也带了沙哑。
“醒了?疼不疼?”
顾川还不是完全精神,类似睡多了有些懵,像个小孩,日上三竿不起床被人掀了被子有些抱怨有些困顿。
“妈?”
顾川这才回过神来,想要动手摸摸腿,被顾母按住了。
“不能动,医生说暂时不能动,你的腿还在,手术很成功。”
顾母在手术接近尾声赶了过来,她刚好看到医生从手术室拿出来切掉的瘤子,相比从前医生出来说腿保不住要截肢请家属赶紧签字,她能完全淡定的站在原地问医生腿可以保住吗不行就截肢。
如同当初车祸所有人说他命好,顾川如今看起来也是幸运的。
“我是不是又要躺很久了?”
“是,但这次妈妈陪着你。”
顾母告诉他,已经辞职了工作,要陪他一起挺过这次难关。顾川有些不可思议,顾母是女强人,这二三十年雷打不动风雨无阻的出现在每一间教室和研究室。
她解释,自己已经到了退休年纪,现在不过是提前了几个月。
麻药失效了,顾川觉得疼,开口便少。顾渊要了个止痛泵,好了点,至少有精力说会话。
“我听Ehren说了,你想见明姀,我帮你问了,明姀今天出国,现在这个时候,差不多到了。”
“她去哪了?”
“英国。”
顾川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
顾母说:“她要去很久,几个月吧,你想见她,就好好养腿。”
“养好了,她也不会见我,”顾川苦笑,“算了,还是不见面的好。”
“你不是心里还挂着?那你不如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跟她说。”
“我就是把心里想法都和她说了才这样,但要骗她,更不对。”
顾母叹气,只能劝慰。
“那就好好养病,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医生护士听说顾川醒了到病房查房,顾母就被请了出去,正好顾渊和许悠然站在一起,她便问了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渊说快一个月前,顾川去xx宾馆办事,刚好碰到了明姀回来参加婚礼,从那天开始顾川就明显感觉情绪不对。
“伯母你也知道,我哥越是看起来平静,心里越是翻江倒海,他本来就拖着这病,那几天严重了。”
许悠然接着往下说:“因为公司的事,我俩吵了一架,然后他想通了,回来就说要手术,Ehren说他想见明姀,后面的事,您都知道了。”
顾母突然看住许悠然久久,然后退后一步,鞠了个90度的躬。她这样子把许悠然看愣了,回过神,要扶起她,顾母却不肯。
“悠然,我早该上门致歉的,没有你,顾川也不会活着,每次都是你让他清醒认知该做什么。”
许悠然放下手,鼻子有些发酸。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顾家确实欠许家太多了,道歉也好致谢也罢,不是那么随便就能把前尘旧事磨平翻篇的。许悠然对顾川的嫉妒、怨恨、幸灾乐祸,耿耿于怀,到底在事情发生面前没法做到不管。
“阿姨,别说了,他能手术能治疗就行,至于其他的事,先不提了吧。”
顾母站起身来,她却是两行热泪滑下眼眶,顾渊递过去纸巾,她按了按,清了清喉咙。
“嗯,我给明姀她爸打电话了,明姀在国外,短期不会回来,我是想,这样也挺好,人家,我们就别去打扰了,顾川这边,我会照顾他,看看要是养的不太好我们就回去,但是公司就得靠你们了。”
“唉,大伯母,公司也是我的,你别操心这些事了。”顾渊拍拍顾母,叫她放心。
许悠然没说什么,也不需要他表态,顾母明白,多少对孩子们感到歉意。这时,护士出来叫人,说医生有话要说,让家属进去。
北京时间和伦敦差7个小时时差,从北京飞往伦敦却要差不多11个小时。
明姀的行李不多却沉,大家互相帮忙,到她了陈斯汀跑过来说别动,他拿了下来,一手一个。
团队里的人除了新来的化妆师,大家都很熟,摄影师拱拱明姀:“怎么回事?在追你?”
陈斯汀一口流利英语解决了这些还得借助电子辞典的“文盲”,再加上部分成员知道他是国家地理杂志的记者,都觉得这人条件没得挑了。
“除了没那么帅,你考虑考虑?”
明姀摇头,在陈斯汀看来前,一脸严肃警告:“你们别乱说,不可能。”
明姀两年多前在社交平台看到一个热搜,“xxx十年前青涩照片曝光”即她做了女演员的同学。热门照片微博评论里指路原摄影师微博,明姀看到微博认证也是个大网红摄影了。
可能有些无聊也可能有些感慨,明姀私信了摄影师,按照一系列流程,订了一套写真。后来她本人出现在摄影师面前,出乎意料的漂亮,从那时起便做了摄影师的模特。
这几年,去的地方不少,被围观多了,来搭讪的也多。明姀给人感觉不亲切却也不冷淡,她好像游离在所有人之间,让人抓不住。
“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啊明姀?”
这句话竟也像未解之谜。
“反正不是sting这样。”
陈斯汀怎样?他领着众人换签证,去坐出租,找了性价比奇高的餐厅吃饭,还说这顿他请。
于是众人对陈斯汀的目光带了同情。
他们是附加的,陈斯汀要请的是明姀。陈斯汀挨着明姀,介绍这道菜,还有吃饭搭配,只是陈斯汀喋喋不休,明姀虽没见不耐烦却也没怎么说话,反而因吃不惯西餐,早早回去休息了。
明姀记挂着母亲的担心,想着国内现在差不多半夜两三点,只发去了微信。
没想明母还没睡,一直在等,明姀连上WiFi和她视频。
“我到伦敦就很晚了,本来想天亮再说,合计发微信你明天也能看到。”
“哪能睡得着,你出国了,我不放心。”
明母那边还能听见明父打呼噜,她掀被下床说你等等。经过一片漆黑,看见母亲坐在了客厅沙发里。
“今天就拍照吗?”
“今天休息,坐那么久飞机,大家都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