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残疾老公后想离婚(29)
冷气给的足,不由自主的,端着相机的手微微发抖,她的指甲多亏涂了油,否则肉眼可见变紫。只是这次顾川没再脱衣给他,他挺直的背像面墙,把自己和他人阻隔,无法相见。
明姀把一切总结为他没有认出她,二楼会场有两个宴会厅,他们只是顺路,她后来鼓足勇气去看,人已经不见。
明母不认同明姀的看法,顾川也是一起生活过的一家人,他一定是察觉了,但不想明姀难堪。
“他怎么在那?也是参加婚礼?”
“林佳宜没告诉他,就是巧遇,可能是谈事情。”
明姀记得顾川和顾渊一起,顾渊还拿着公文袋ipad……为什么顾川还拄拐呢?
“妈妈,顾川后来有来过吗?”
“没有,不过他每年五一十一过年都会打电话问好。”
东西也有送到,怕明家父母不愿意看见他,东西都是司机送来的,像今年五一就是明父爱喝的茶还有一套茶盘。
这些明母没打算告诉明姀,侧面证明明姀问不出什么,比如顾川怎么拄拐了。
再看电视剧,三人中的一个女人有了新人追求,帅气逼人的年轻人,求爱都大胆。
“我去楼下转转。”
明姀下楼了,透透新鲜空气。
陈斯汀追明姀是认真的,他向远在美国的母亲求救,对方告诉他不如练练绕口令。
手边就有现成的材料:这里有猫也有驴……鱼?狸?
中文太难学了,他把书放回书架,书店的咖啡煮的很香,他买了一杯,给林佳宜发微信。
“明姀有男朋友吗?”
林佳宜回的也很快。
“没有。”
陈斯汀有点激动,按了一串汉语拼音,还没发送,林佳宜又发来一条消息。
“不过离过婚。”
啊!
陈斯汀长大嘴,突然想到明姀在角落里哭,是触景生情,是遗忘不了过去。
有些沮丧,明姀不该是捧在手心里看看她心情就好了么?
“你想追明姀,难度堪比登顶珠穆朗玛峰。”
陈斯汀16岁和女孩约会,也不是没人追追过人,前任到了订婚那步,后来她要去加州做演员,两人才分了手。
陈斯汀28了,按照中国观念,他也该结婚了。
“给我明姀的电话好么?”
追人先从date开始。
林佳宜发来一串数字:“决定好了吗?先祝你成功吧。”
陈斯汀走一路了电话,明姀不接,大太阳下他晒的脸发红,最后躲在一棵树下,想着该发微信提示下再打电话是不是好点。
明姀却把电话打了回来。
“你好?”
“啊……是我,sting。”
“什么事?”
“你在哪?嗯,我想见见你。”
明姀趴在护城河边的栏杆上,有只猫掉了下去,环卫工人坐船捞猫。
“我在护城河,商业街这里,你打车过来,附近有个冷饮店。”
“好好,我马上到。”
明姀看着猫被巨大的网捞起,不过它还想跳船,工人气急败坏之下,用大网子罩住它,扣在船上。
没热闹看了,明姀就去冷饮店,要了杯芒果雪泥。现榨的芒果,果肉还挖了几颗叠在雪泥上面。
去年一起工作的化妆师怀孕了,什么东西提个名字就又呕又吐,偏喜欢吃凉的。大冬天,他们在哈尔滨,中央大街的马迭尔还开门,一群人陪她一个人吃冰棍。明姀揣着暖宝宝,好奇她会不会冷,化妆师笑,冷也要吃,不难受啊!
明姀从药盒里拿出药,掰成小米粒大小,就着凉凉的芒果雪泥,咽下去。
她有很多时候又吐又呕的,但都不是因为怀孕,她就连怀孕都不知道,睡了一觉醒来,什么都有又什么都没了。
明姀回来参加婚礼前几个月,化妆师生了,明姀买了小衣服小鞋子小被子还有燕窝老山参去探望,小婴儿真的丑,可抱起来的感觉非常好。
没有过不去的坎,原本以为死去活来的预想,真到了那一步,还是照样过。
陈斯汀进来就看明姀趴桌子上,冷饮已经见了底,她还是歪着杯子用吸管吸杯壁刮蹭的果肉。
“很好喝吗?”
陈斯汀叫来服务员,又点了一杯。
明姀看他一眼,坐直了身体,“热。”
“很热啊……”陈斯汀拿手当扇子,替她扇了扇,“再喝点?”
明姀摇头。
“你叫sting?”
“对,我妈是sting的粉丝,就给我也起来这名。”
“服务员,能不能放首Shape Of My Heart。”
明姀招手,陈斯汀觉得好笑。
“谢谢。”
“不客气。”
服务员果然把歌切到了这个杀手不太冷,店里没什么人,大中午这个时候都猫在屋里,要晚上人才多。陈斯汀喝着明姀同款芒果雪泥,眼睛盯着她,看痴了。
“你找我,就只是想看我?”
“是,也不是。”
“怎么说?”
“想你看,顺便想约你。”
“我不约会。”
“和我试试吗?”
“那你说说。”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对这里不熟,我走到这里只是想找个选题,拍期主编要的内容……你给我推荐下?”
陈斯汀说的一脸认真,可明姀也有点懵。
她没约会过,她从小出生长大在这里,头12年认真完成应试教育,念大学了也是去隔壁市,然后她去了趟横店,再回来进了顾川的公司。
和顾川在一起那几年,她也没约会过,生活在这座城市里,他们连电影院都没去过。
陈斯汀眼看着明姀脸色慢慢变差,他有些紧张,想说什么,明姀告诉他。
“我过段时间就走,不会呆很久。”
“你要去哪?”
“欧洲。”
陈斯汀握住明姀的手。
“请让我陪你去。”
明姀甩掉他的手。
“你是谁?你陪我?”
“我想陪你,陪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只要你愿意。”
他是认真的,明姀知道。
明姀曾经的愿望,想和顾川一起从床上醒来,他们面对面吃饭,然后挨在一块看电视,不愿意在家了,她开车,他坐车,随便什么地方,反正要腻在一起了。
但是不会了,这些顾川和别人做过,不再和明姀做。
人要超前看,每一天她都这么告诉自己。
明姀低下头,长发散下来,挡住了她的脸。
圣父
和投资人打交道是件非常磨人的事,从前这种事都有戴琳,现在完全要靠顾川自己,他本来也不擅长嘴皮子功夫,谈了一上午熬的头昏脑胀,好在还有个许悠然在前面顶着。大家休整休整准备去吃个午饭睡一会,养精蓄锐后再战。
顾川起身,沙发上坐久了,一个重心不稳,单膝跪地。
声音不小,半天起不来。许悠然和顾渊赶紧把人架起,他却按住二人的手说等一下。
顾川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拄地的手青筋暴起,他的腿特别疼,到后来决定不硬撑。
“我的药呢?给我吃一片。”
顾渊从他口袋里摸出止痛片,顾川看了拿过来倒出一把塞嘴里,许悠然便使劲把他架回沙发上坐。
这个样子大家也很熟悉了,等他恢复的功夫,顾渊晃了晃药瓶。
“这也没剩多少了。”
都依赖出抗药性了,不多吃已经没有止痛效果了。
许悠然双手插裤带里,蹩着眉头。
“都这样了,还不去医院?顾川,这项目多重要不用我提醒你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吵死了。”
顾川皱眉,他睁开眼,一脸嫌弃。
“已经到关键阶段,你觉得我可能去医院吗?”
“行,你就作吧,谁痛谁知道,反正明姀肯定不知道。”
“……你提她干嘛?”
“你整这病殃殃的样给谁看呢?给我吗?还是给顾渊?哦,你看见明姀了,怎么明姀身边有人了,就自暴自弃了?”
“你是不是有病!”
顾川不想理他,把头转过去。
许悠然不依不饶。
“谁有病?不是你吗?”
“明姀是你妈?一见你就炸?”
顾川也来脾气了,开口就嘲讽,惹得许悠然嗤笑,一俯身,拽着顾川的衣领把他拎起来。
“明姀就是个祸害!她害死了别人还不够,还要……”
“还要什么?”顾川耸开钳制,逼视许悠然,“害死许自得的是我,少他妈拿明姀说事!怎么,喜欢明姀是这么见不得人的事吗?不敢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