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不准谈恋爱(无限流)+番外(273)

“那么能想到的可能性只有一个,出于某种原因,黑雾不敢对他动手太狠。而推测一下这个原因的话,能想到的也只有一个:因为他在地狱里的地位太高,高到能令地狱鬼怪都怕他。”

“再加上,后来我发现未弦在看他。”陈黎野说,“我了解他,在那种情形下,他肯定会起疑心的,至少也应该怀疑黑无常是假扮的新人。可他没有,只告诉我觉得他这样的新人很少见。”

“未弦是不可能会骗我的,所以能想到的可能性也只有一个:有人用了什么方法,压制住了他的怀疑心理。而且从后续的情况上来看,可能他的恐惧心理和直觉都被压制住了。”

“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地狱的人。”

“而且我当时感觉得到,他好像认识黑无常——不能说认识,但肯定是见过。只不过因为无意识的被压制住了一些东西,所以他自己都没注意到。”

“他认识的、见过的、有印象的,地狱的人……只有两个。”

“在他当上守夜人时,为他领路的黑白无常。”

白无常:“……”

白无常被他这一番推论推得蒙了,糖都忘了吃,呆了好半天之后才伸出了手,给他鼓了会儿掌。

陈黎野不吃他这套,他转过头,接着对白无常道:“再加上,你还一直在看他。你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你真的一直都在无意识的看他。但这不怪你,这不是你没压制好的问题,我不知道你们俩做黑白无常多少年了,但既然未弦是你俩带来的第一个守夜人的话,那少说也有两千年了吧?”

白无常一时无言,被问了这么个问题后,他才挠了挠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了,说:“是吧,有两千多年……”

“两千四百一十二年。”

白无常:“……”

他转过头,看向蹲在桥头上的黑无常。黑无常听他沉默,还以为是他没听清,就又头也不回地道了句:“两千四百一十二年,傻逼。”

“傻逼”白无常:“…………草,你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你为什么连零头都记得。”

“你猜啊。”

白无常嘴角抽了两下,但又记起铜柱地狱里的一件事来,又咯咯乐了两声,说:“

就不猜,小二。”

黑无常:“……”

陈黎野:“……”

陈黎野也抽了抽嘴角,接着说:“所以,在这么多年的共事基础下,默契已经太强了,就算你自己有意压制,还是会没法控制地在无意间往他那边看。以及,他身上还带着能力,绝不可能能算得上是一个参与者,但他居然还能无事通过十八人那一关,就只能说明,参与者里有人拥有能够改变地狱判定的特权。”

“拥有这种特权的人,少也得是黑白无常了吧?”

白无常被他分析的恍然大悟:“喔——”

“但我有一个问题。”陈黎野又忍不住看向黑无常,问道,“你们为什么要留着铁树?”

黑无常看向了他,一双猩红的眼盯了过来,十分恐怖。

陈黎野却浑然不惧,接着道:“他不是已经有活人的身体特征了吗,那既然如此,为什么还给他留了铁树地狱的能力?他已经不是守夜人了啊。”

黑无常没回答,盯了他半晌后,就忽然笑了一声。

他没急着回答陈黎野,而是喃喃自语了一句:“作为一个守夜人来说,他很走运了。”

陈黎野:“……?”

“你知道吗。”黑无常说,“本来,守夜人的能力可不该是那么温柔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此时的谢大将军还在骑马来的路上(并不是啊我副本剧情好烂,我不反省(菜到自豪

第218章 审判者(三)

陈黎野有点不太明白,但他隐隐约约觉得黑无常这话里的意思有点不太好,便皱了皱眉,道:“什么意思?”

“这个可以待会儿说。”白无常道,“首先回答你的问题吧。像你这么聪明的人,肯定也大概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不过看你还有点茫然,就给你解释解释好了。之所以还给他留着铁树呢,是因为枉死地狱太特殊。”

“因为通往枉死地狱的门,只有黑白无常能开。”白无常一边说着,一边摸着下巴笑了,道,“而且,这个地狱没有守夜人,也没有引路人。”

“这里是守夜人的最后一站。”他说,“所有守夜人,都要在这里接受最后的审判。”

“……”

陈黎野沉默片刻,忍不住问道:“那……是什么样的审判?”

*

谢未弦站在“鬼门关”关门前,沉默了很久。

他四周都一片白茫茫,正如每次过桥时会见到的那片白雾一般,放眼望去,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能看清的,有且只有面前的巨石和巨门。

他左右看了一圈,试探着叫了几声陈黎野,理所当然地,没得到任何回应。

谢未弦做了两千年守夜人,当然不会抱有“往两边走或许就能找到别的出路的”或者“到处去走走说不定能找到陈黎野”的这种可笑想法。他在门前站了片刻,又给自己做了一会儿的心理建设后,便走上了前去。

鬼门关的大门上什么装饰也没有,通体黑色,黑的十分纯澈。

谢未弦抿了抿嘴咬了咬牙,伸出手,推开了大门。

鬼门关的门没他想象的那么重,虽然不轻,但也没到重的推都推不动的程度。

大门被他缓缓推动,就那样笨重又缓慢地向后挪去。打开的同时,黑灰色的尘土从门缝间滚滚而落,如同落下的沙子瀑布一般,稀里哗啦地在谢未弦脸前砸了下来。

这门缝里积了很多尘土。看样子,已经很久都没有人来过这里了。

将门打开之后,谢未弦就忍不住咳了两三声,伸出手去挥了挥,散了散眼前的飞尘。

眼前还沙尘飘飘,但谢未弦已经能隐隐约约看到门内的情形了。

那是一片黑暗。

是一片深不见底,也丝毫见不到任何光芒的黑暗。

暗无边际,如同地狱最深处。

谢未弦站在原地,默然了。

他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但就在此时,他又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

那个他发现自己失去了守夜人体质的晚上。

陈黎野握着他的手,把他安抚了下来。

然后,陈黎野就又说:“在这里说话也不太好,你就别看镜子了,我们去客厅吧。”

谢未弦听了这话,就忍不住又看了眼卫生间的镜子。跟镜子里的自己四目相对之后,他就忍不住眉角一跳眼角一抽,点了点头。

于是,陈黎野就又拉着他去了客厅。

陈黎野让谢未弦坐在了沙发上,等谢未弦一坐好,他就顺势趴了上去,还一下子趴到了谢未弦胸口上,然后他便侧过了脑袋,在他胸口上到处挪了一会儿——他在找他胸腔里的心跳声。

等过了没半分钟,陈黎野就突然浑身一僵。

又过了片刻,陈黎野就直起了身来。他显然也不怎么淡定,眼眸都在发颤。

但谢未弦现在很慌,陈黎野当然不能表现得太兴奋。他便把那些欣喜若狂都收拾进了眼底,强装冷静地摸了摸鼻子,对他说:“有心跳了。”

谢未弦:“……”

谢未弦眼角直抽地看着他。

两人四目相对。陈黎野在谢未弦的目光里呆了没几秒就绷不住了——他在谢未弦面前向来没多少定力。

他没忍住,一下子扑哧一声笑开了花。

“有心跳了。”他说,“有心跳了。”

“……说三遍了。”谢未弦说,“我没聋。”

陈黎野高兴的不行,听了这话也没反驳,干脆又趴了下去,伸手就搂住了他,整个人都陷在了他怀里。

陈黎野高兴,谢未弦却愁得不行。他伸出手,习惯性地揉了两下陈黎野的头发,忍不住长叹了一声。

这一声叹里满是忧愁。

陈黎野抬了抬头,问他:“不开心?”

“也不算。”谢未弦说,“就感觉挺那啥的。”

“嗯?”

“你想啊……我本来这一路都在想最后怎么死能最好,又很不甘心就这么死了,每天就这么纠结着纠结着,根本没办法改变什么。可等到现在觉得死也没什么,能活多久是多久就行,哪怕离不开这破地狱也没所谓的时候……这就又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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