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的教徒(4)
因为当年宋致诚身故,恰逢万世琨出狱,他出狱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来接走白若。
三年前宋家的那场持续几个月的腥风血雨家产争夺战,乔淮安至今想起来都还觉得惊心动魄。
但不管过程怎么样,结果是稳住了。
在万世琨的鼎力支持下,白若顺利继承遗产,且毫发未伤。
但代价也是,她几乎放弃了自己名下所有企业的管理执行权,只相当于个被架空的董事长,远走国外,三年未归——国内的一切对公对私的杂事,都是万世琨在替她一手料理。
乔淮安不知道他表兄的行为算不算是一种掠夺,但他想,反正此番白若回来,他表兄也是打定了主意要娶她的,从此以后两人名正言顺,财产不财产的,也就不必分那么清楚了。
……
套房门被打开又关上,万世琨走进来。
他先去浴室洗了个澡,洗完裹着浴巾擦拭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发现白若还维持着之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沉睡。
她身边的桌子上随手丢着褪黑素的瓶子。
白若有很严重的失眠症,特别不容易入睡,可是只要睡着了,又特别不容易醒。
她这几年在国外,人生地不熟,再加上心中惶然,时常整夜不睡觉占着他的电话。
因为时差的关系,她的夜晚是他的白天,搞得他自己都跟着昼夜颠倒了,白天的时间全都耗在她的身上,晚上再熬夜处理公事。
今天白天因为白若乘飞机,难得他有了空闲,就约了合作方谈新项目的事情,哪知道结束之后对方硬是要约下半场,一来二去的,又喝了些酒,万世琨再看腕表的时候,就已经接近7点钟了。
白若是被一阵细细密密的吻给蹭醒的,她不太舒服地推了推。
当她目光聚焦,看到那张陌生又熟悉的男人脸的时候,白若身体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几点了?”她偏开脸问,男人热烈地呼吸就喷洒在她的脖颈。
“还早,我先陪你睡会。”他直接将她单手一带,她整个人就扑到了他的胸膛。
白若被放在了柔软的大床上,发丝微乱,脸扑红。
她睡裙的下端微微开启,露在外面的大腿莹莹如玉。
身侧的大床凹陷下去,当男人倾身覆上来,凶狠霸道的吻的间隙,白若轻轻呜咽了声,“不是七点钟开席么,我、我饿了,大家等着呢。”
“正巧,我也‘饿’了。”
男人粗糙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重重咬了那娇艳红唇一口,得到预料之中的一声嘤咛之后,长驱直-入。
这场欢-情热烈如疾风骤雨一般,带着压抑,带着热切,不同于他们之前的每一次。
白若本就长途奔波,竟觉得此刻起起伏伏中有些承受不住,后来大汗淋漓,似昏似睡了过去。
两人这一闹就是两个多小时,再等到她睡着又醒来,已经接近晚上十点了。
白若缓缓清醒,从被子里钻出来,听到身边的男人正在打电话,语气很不耐烦。
万世琨看到她醒来,便三言两句挂了电话。
“醒了?”他侧过身,声音还带着某种特定的沙哑,说话间手伸进被子里,覆在了她的腰上。
“嗯。”白若怕痒,轻侧了侧,似乎随口问道,“谁的电话?”
“还能有谁,那帮阴魂不散的傻狗。”万世琨点燃一根烟,另一只手在她身上有一下没一下动作着。
白若身体微微一僵。
“是警察?他们还不死心?”她问。
“嗯,想必是知道你回来了,又开始跟狗闻到了骨头味儿似的。”
白若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晦暗,欢-愉之后的潮-红退去,只剩下掩饰不住的厌烦。
“不开心了?”他凑过来亲她。
“也没,”白若没有闪躲,任由他的唇落在她的侧脸,肩膀,微喘着如实道,“就是觉得烦。”
男人很快丢了烟,一把捞过她叠在自己的身上,凑近咬着她的耳朵坏笑道,“有什么好烦的,你只需要动动嘴,求我帮帮你,要不要?”
白若瞧见他眼底的火苗,呼吸一滞。
“要,求求你。”
半晌,她红着脸声如蚊蚋地说,一语双关。
作者有话要说:猛虎落地带来粗长的更新!
第3章
白若起身去了浴室梳洗。
浴室内,她仔仔细细清理干净身体,又换了一身相对得体的浅绿色露肩小礼服,发丝也被轻挽了起来,妆容化到最后一步,正在对着镜子涂口红。
万世琨推门而入,自身后伸手圈住了她,高壮的身躯将她抵在盥洗台上。
他的下巴贴在她半露的肩膀上,有一下没一下地乱蹭。
“搞这么郑重的啊。”他眼含着笑,目光盯着她镜子中的脸说。
“毕竟是见你的朋友,我不想太失礼。”白若回答,又软声道,“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换身打扮。”
很有几分乖巧的意味。
这样的白若,若非她如今失忆,万世琨就只有小时候才见到过。
“那倒也是不必。”想到她小时候,他从喉咙中发出低低的笑声,探手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咬着她的唇说,“这一身很美,我很喜欢。”
原定于晚上7点钟的接风宴一拖再拖,最后直接给拖没了,改成了晚上11点钟的唱K,乔淮安打了几次电话给万世琨,都没有得到回应,最后被经理告知他在白若的房间,不得不硬着头皮来到了白若的房门前,按门铃。
出来的是两人。
“哥,不带这样耍着人玩儿的啊。”乔淮安看见白若身边的万世琨,垮着脸道。
“走吧,直接上21楼。”
万世琨今天似乎心情很好,搂着白若略过他,率先到了电梯口,按下上升键。
……
三人一起来到了21层,偌大的包间内,两男两女正在嬉闹。
万世琨拥着白若进去的时候,包间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白若觉得这俩男的有点眼熟,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她有些迷茫地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
“没事,别怕。都是你以前的熟人,我给你介绍。”万世琨揽着她在卡座上坐下,指着两人道,“梁存,沈潋,诺亚集团的,以前常跟咱们一起聚。”
万世琨又跟俩男道,“白若,我未婚妻。”
“你们好。”白若伸出手去。
俩男人却都没有伸手来握。
未婚妻?
梁存与沈潋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道眼中看到了古怪,以为自己听错了。
白若伸出去的手又无比自然地缩了回来。
梁存反应快,顶着某人十分不友善的眼神,笑嘻嘻道,“原来真是白小姐回来了,难得难得呀,热烈欢迎。”
沈潋也从善如流,“真是好久不见了白小姐,滟滟可想你,要不是在国外回不来,她非得亲自来给你接风不可。”
滟滟又是谁?
白若疑惑的眼神转过来,万世琨笑着凑近她耳边道,“沈少的妹妹,名叫沈滟,从前跟你十分要好,恨不得穿一条裤子的那种。”
“这样啊,那可得改天见见,说不定能帮我想起点什么。”白若糯糯道。
她这样一番话,可算是让梁存与沈潋正面确认了一个事情:白若确实是失忆了,而且是彻彻底底的那种。
否则的话,她此刻根本不可能坐在他们面前,更不可能对着她身边那个男人和颜悦色。
白若厌恶万世琨。
这在他们这个圈儿里,可不是什么秘密。
而且这个娘们儿心狠手辣,对于讨厌的人可不只是摆谱甩个脸色而已,而是实实在在地让他受到教训:当年,便是白若亲手将万世琨送进了监狱,而且男人下颚上那条疤痕,也是拜这个女人亲手所赐。
至于说理由?
讨厌一个人哪儿来那么多理由。
就像沈少从妹妹口中得知到的白若的原话那样:我只是讨厌他用那种燃烧着渴望的眼睛看着我,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可以说是十分怨毒了,也十分决绝。
彼时的白若有多骄傲?
宋致诚恨不得用全天下的稀奇玩意儿来哄她开心,她要风得风,要星星不给月亮,尾巴翘到了天上去,哪儿管得了别人对她的区区暗恋。
万世琨喜欢白若。
这在当年,只要是眼睛没瞎的人都看得出来。
但是白若不屑,就别异想天开她回应了,她甚至觉得被这样的人喜欢是种侮-辱,是以厌恶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