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的教徒(24)
“不了,我还有点事情。”白若说。
“那咱们就回儿见啊。”
白忍揽着阳云袖,离开了。
“我先送你回去吧,你中午喝多了酒。”白若对宋敏齐说。
两人朝着酒店停车场而去,打算取车。
宋敏齐却觉得脑子里乱得很。
白若怎么会跟阳律师事先认识呢?而且照着那小姑娘话中意思,她分明与阳律师是老熟人了。
如果按照这样的前提,那么他父亲去世之后,主张大部分遗产由白若继承的阳律师,其实并不是理客中的第三方立场。
重点是后面,也是阳律师向警方出示了证据,证明他的父亲其实早就已经立下财产赠与协议给白若。
也是因为这一重大证据,警方才立刻断定:白若没有杀人动机。
可是现在得知,白若其实跟阳铭锋早已经从往甚密,宋敏齐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因为他想起了父亲葬礼的当天,他的大哥对他说的一句话:
白若跟阳光,早有勾结。
两人到了地下停车场。
上车之后,白若刚要发动车子,宋敏齐就拽住了她的手。
他拽得她紧紧的,幽深的目光直视着她的眼眸。
“怎么了,敏齐?”
白若另一只手探向他额头,“你的脸好红,好像是有点发烧。”
宋敏齐猛地凑近她。
两人咫尺之隔的距离。
她都能够轻易嗅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些微清淡酒气。
“到底怎么了敏齐。”白若关切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宋敏齐冷冷地回。
“那算了,我脑袋也有些昏沉,可能是刚才球场上中暑了。”白若指尖揉了揉太阳穴,道,“我直接送你到酒店吧,你休息一下,恢复之后自己回去。”
两人从地下停车场乘坐电梯,直接上了13楼。
宋敏齐似乎真的有些醉了,走路都没办法直线。
白若半扶着他,总算将他扶回了房间躺下,然后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可她刚一出宋敏齐的房间门,就遇上迎面电梯口走来的高大人影。
白若见到来人,顿时觉得头晕目眩。
她看一眼腕表,才六点不到。
这人最近不应该很忙吗?他为什么提前了这么多时间来?
男人看到她,似乎也是不可置信。
因为他刚才在地下停车场停车的时候,就看到她跟一个男人形容亲密,搂搂抱抱着进了电梯。
像极了迫不及待前来开房快活的狗男女。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带着若姐一起土拨鼠尖叫!!
万总视角:感觉头上有点绿?发生什么事情了吗?exm?
第20章
宋敏齐醒来发现自己身处酒店的大床上。
他一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头疼得仿佛要炸裂一般。
宋敏齐回想了今天的一天,球场打网球,午宴吃饭他多喝了点酒,跟白若一起出门遇到了她的弟弟,还发生了一点小插曲。
后面的事情,他就记不太清楚了。
宋敏齐只隐约记得,他似乎中途醒来过一次,还给白若打了电话,但是电话那头咿咿呀呀的,她含糊不清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便被挂断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是做梦,可是拿起手机一看,确实有跟白若短暂的通话记录。
大约八点过的样子。
宋敏齐从床上爬起来,去浴室洗了把脸,醒神之后,打电话给白若。
未接。
好几次都是未接电。
“搞什么,难道已经睡了?”
宋敏齐知晓白若的作息习惯,一般都会在十点左右睡觉。但是她之前跟他说今晚约了客户,应该会耽误一些时间才对,不会这么早就睡了。
难道是事情还没谈完?
宋敏齐从裤兜里翻找出车钥匙,打算回家看看。
谁知,他刚打开房间门,对面的房间门也同时打开,出来了一个人。
“白若?”
宋敏齐着实没想到,她会就这样出现在他眼前。
白若顺手就把房门关上了。
宋敏齐两步上前,“你怎么会在——”
白若脸色有些古怪,压低声音说,“你别嚷嚷行不行,下去再说。”话里话外都带着埋怨他的意思。
她鲜少有对他这样。
宋敏齐顿时就有些来气。
两人坐电梯去停车场。
电梯内,宋敏齐总算是察觉到了这女人身上有什么不一样。
此时此刻的白若,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子能掐得出水儿来的糜艳。
她发丝缭乱,妆容稍淡,鲜艳的口红也被蹭掉了大半,部分还沾在了雪白的脖颈上,脖子上与那口红残余相得益彰的,是她试图用衣服遮盖的条条暧昧红痕。
宋敏齐紧盯着她看,越看越不对劲。
白若皮肤特别白,于是一点点的痕迹落在她的身上,就会显得尤其明显,她今天穿的运动短裤,宋敏齐注意到,她膝盖往上的地方,有好几处淤青。
那痕迹不像是摔倒擦破皮,倒仿佛是被人用力握出来的一般。
显得十分触目惊心。
也很……香艳。
两人上车,白若事先叫了代驾,她似乎很是疲累,坐在后座闭眸假寐。
宋敏齐可是刚睡醒,精神好得很:“你干什么去了?不是说约了客户吗?”
白若本来想假装没听到。
但是不行,这位爷脾气上来的时候可难伺候。
她不得不又睁开眼睛,没什么精神地说,“就、客户临时爽约了,我便回酒店睡了一觉。”
宋敏齐冷哼一声:“哪位客户这么不守信,东寰的尚总?还是博时的李董?”
“都不是,你就别瞎猜了。”白若揉了揉太阳穴,“我就是头疼得很,心烦。”
她此刻说话的时候,声音有种说不出的沙哑,像是小感冒。
白若闻得自己的声音,立刻不悦地咬紧了下唇。
特别像是吃了闷亏,却又无法发作的样子。
宋敏齐还鲜少看到白若这副模样,意识到原来也会有她搞不定的客户。
白若回到宋宅,破天荒地发了脾气。
宋敏齐是怎么看出她发脾气了的呢?
她拿着把大剪刀,将一个破布娃娃给乱刀子剪得七零八落。
这个破布娃娃,宋敏齐是知晓的,白若不知从哪儿得到,反正宝贝得很,收藏得很好。
今天却被殃及了。
说明她真的是不解气。
宋敏齐觉得,这样的白若,总算是有了些烟火气,令他想起了父亲还在的时候。
白若正式来宋家的时候,并不是外人想象中的谨小慎微,更没有如今这般待人处事面面俱到。
她那时候,不过是个十八九岁的姑娘。
除了明显优于同龄人的样貌,宋敏齐那时候并没有意识到她有什么与众不同。
但是似乎在父亲的眼中,白若是独一无二的白若。
父亲会带她进他的书房,牵着她鉴赏一幅幅的名画,再耐心地跟她讲述这些画作的历史渊源,来历背景,会跟她讲很多他连自己亲生儿子都不曾讲过的自己的一些经历……可白若是不喜欢古玩字画的,她的性格其实跟她温柔娴静的外表不一样。
白若其实很好动。
她喜欢打网球,或者是攀岩,爬山,这可能与她的童年生活有关,时常陪着父母在外跑。
有一次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白若生气,就乱刀子剪了他父亲好多名贵字画,有些甚至是名家绝笔。
宋敏齐都以为,这次肯定能让这女孩滚出他们家。
他甚至还奚落白若:你简直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可是白若很显然是知晓的。
她就是太知晓自己的斤两,所以才能有恃无恐。
他父亲根本不会惩罚她。
甚至连一句重话都没有。
什么名贵字画,什么名家绝笔,直到保洁将这些碎渣全都扫尽垃圾桶,他父亲都没有给这些东西一个多余的眼神。
他只吩咐人将家里利器都收好了,理由是怕白若不小心受伤。
也许就是父亲这第一次明面上的退让,令白若尝到了“叛逆”的快感,以至于她在后来的生活中,越来越变本加厉,跋扈嚣张。
宋敏齐有时候会想。
白若的很多细小习惯,好的不好的,其实无形之中,都是受到了他父亲的影响。
白若父亲早亡,母亲又常年不在身边,缺乏基本的父母教养,她身边唯一能够接触到的,称得上她的长辈的,只有宋致诚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