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她坦坦荡荡,“我跟你道歉,江易,从前的事是我不对。听说你把我给你的钻戒还给霍明泽了,这样吧,你修车的钱我来出,咱俩旧账一笔勾销。但今天的事不能这么轻易过去,你也说了,门锁是我撬的,我不搞清楚怎么回事就是在跟你们一起犯罪。”
双喜刚要解释,远处传来警笛声,他吓得脸色大变。
赵云今看见他那一脸惨白的模样,拍拍身上的灰尘,好整以暇:“我没报警,可能你那便宜老爸报的吧。我们也别吵了,到底怎么回事,让警察定夺。”
她话音刚落,面前路边停了辆黑色加长房车,车门打开,两个男人下来把她拖了上去。那些人动作干净利落、速度快到江易压根没反应过来,就连赵云今自己也云里雾里,都忘了反抗,只是下意识问了句:“你们干什么?”
车子开走,双喜啧了一声:“这是她家里人来接她了?H888,车牌挺吉利啊,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姐。”
江易脸色不太好看:“这是霍家的车,赵云今有麻烦了。”
双喜惊讶:“她就是赵云今?那个耍了霍明泽的赵云今?”
这样的车牌号哪怕是霍家能开出来的人也没几个,江易招手拦停一辆的士,正准备跟上去,后面的武大东和警车同时到达。
出警的那位警察是江易的老熟人了,前两次在警局见过。
他拦住江易,叹了口气:“怎么又是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更改一下更新时间啦,明天起23:00更,大家晚上再来看,中午就不要刷啦。
第17章
武大东买卖儿童乞讨虽然是多年前的事情, 但已属犯法,不敢报警给自己找不自在。
报警人是邻居,他半夜被吵醒, 以为有人打群架,又听啤酒瓶子噼里啪啦响, 怕闹出人命, 吓得赶紧打电话给警察。
武大东在双喜面前的嚣张劲全没了, 在警察面前装得像个老实人,他赔着笑脸说:“没打架没打架,我喝醉了扔几个瓶子玩玩, 没成想扰了邻居, 还麻烦你们出警真是不好意思,我现在就去扫,扫完明天去给人道个歉!”
他绝口不提偷酒的事, 双喜当然也不敢提。
警察见不是大事,就让他把街道清理了回家, 他正打算收警, 一转头看见江易还在旁边:“不过你得跟我回去一趟,我们林队找。”
……
偏偏这么巧, 每次江易进来都赶上林清执值班。
他忙得桌上泡好的面都来不及吃,警局氛围紧张, 每个人都忙着手头的工作。
“林队,香溪中学失踪学生家长的社会关系已经排查过了, 都是老实人, 平时不与人冲突,基本可以排除结怨报复的可能性。”
“他在学校的人际关系呢?”
“也没有疑点。”
“学校、家、补习班,这三点以及三点之间和周围的道路监控一定要仔细排查, 还有学生喜欢去的奶茶店、书店、精品店,一个都不能漏,小宋,你跟贺队负责这一块,让他带你,现在不早了,坚持不住就歇会。”
贺丰宝淡淡地说:“这才几点啊,歇什么歇。”
林清执守在打印机旁接资料,江易在旁边等了好一会,他看四周终于没人了,走过去:“我有话跟你说……”
“你别说,我先说。”林清执打断他,“摩托钥匙交出来,阿易,你上次的行为让我有些生气,这几天忙得一直没空找你,现在既然来了,我给你悔改的机会,把钥匙给我,我原谅你那天的作为。”
“我这次没骑摩托。”
“你上次骑了。”
“那件事不过去了吗?”
“过去了,但摩托是你从我院子里抢走的。”
“是你让我抢的。”江易提醒他。
林清执笑了:“我让你抢你就抢?那我现在让你把钥匙给我,你也得给,不接受一切拒绝和负隅顽抗。”
“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话,警察的命令吗?”
他这人犟,话也锋利,贺丰宝正在看监控,听见这话没忍住插了句嘴:“小子,你太嚣张了,好声好气跟你说话听不懂?非要给你扣车罚款你才见棺材掉泪是吗?告诉你,别仗着林清执脾气好就把警察说话当放屁……”
林清执抬手示意他别说了,他看着江易:“不是警察的命令。”
“是长者的关心。”林清执自诩长辈,脸皮不薄,“阿易,无证驾驶很危险,我承诺,只要你拿到证,车就还你,实在憋屈就当你欠我钱的抵押放在这,怎么样?”
江易跟他对峙,林清执眸子清亮温润,包容如海,他像春天拂面的第一抹柔风,让人很难在这样的风里放肆喧闹。
片刻后,江易妥协,把钥匙掏出来。
林清执露出一个温和的、看孩子般的神情:“昨晚听云今说她把你车划了。”
他从抽屉里掏出一个红包:“你的车型我知道,换漆要花不少钱,这是我替云今还你的修车费。”
江易拒绝:“从我欠你的钱里扣吧。”
林清执:“也行。”
到了下班时间,周围警员开始收拾东西,林清执打好资料回到办公桌,准备继续加班,那碗面已经泡烂到不能吃了,他拿手机定外卖:“大晚上过来一趟也挺累,我请你吃宵夜,正好吃完跟你一起回去把车开回来。”
江易拿上衣服朝门外走:“不必,刚才就想说了,有吃宵夜的时间不如多关心下你妹妹。”
林清执:“……”
他出了警局,双喜在门口等他:“阿易,那警察跟你说什么了?”
江易点了根烟,拿着打火机咔嚓咔嚓按着玩。林清执跟他说了很多,又像没说,每次跟他面对面不像警察问话,倒像是唠家常,他磕上火机盖子:“没什么,逼逼叨叨的,像个唐僧。”
“那赵云今怎么办?霍家人不会搞她吧?”
双喜一提赵云今,江易嘴里的烟忽然就苦巴巴没味道了:“不用管,她没那么好搞。”
“我也觉得不用管,这女的刚刚还想报警害咱俩,恶有恶报,就该让霍明泽治治她,唉,不对啊,那车牌好像不是霍明泽的,三太那我也没见过,这还有谁啊?难不成是霍家老爷子要整她?”
江易烟抽到一半,随手掐掉烟头的火星:“之前帮霍明泽散活那人你认识,叫他给霍明泽打个电话。”
*
江易没说错,赵云今确实难搞。
一路上待遇不错,车上人除了不说话外对她客客气气,房车冰箱里的甜点饮料随便吃,不过赵云今为了维持身材在饮食上向来节制,晚上九点后连水都不喝。房车把她带到了一家高级健身会所,她一路上了顶层,电梯门开,面前出现一堵巨大的攀岩墙。
一个男人身上挂着安全绳攀在离地十米高的墙中央,四周都是健身仪器。
赵云今既来之则安之,安静坐在一边,她从书包里翻出英语书,接着背刚刚没背完的单词。男人知道她来了,但没打算停下来,继续朝上爬,他踩着凸出的岩石朝上攀了几米,忽然不动了,整个人停在近十五米的高空中。
下面的保镖仰头:“霍先生?”
赵云今:“别叫了,他安全绳断了看不到吗?”
墙上的男人没动,下面人慌了,连忙叫健身房的经理。经理也吓出一头冷汗:“原本是有三条安全绳的,但前天有一条拆下来洗了,只剩两条。现在断了一条,上去送绳的人要一条,霍先生还要一条,怎么样两个人都没法同时下来。”
“攀岩教练呢?”
经理:“教练出去度假了,霍先生来的时候我说过了呀,现在只能打电话给消防员或者在下面铺垫子了。”
“铺垫子要多久?”
“怎么都要二十分钟,安全气垫在仓库里堆着,不太好找……”
保镖:“你的意思是要让霍先生在上面挂二十分钟?他体力不支怎么办?”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经理叫人去搬垫子 ,自己一个劲儿道歉,“如果今天霍先生出事儿了,我们健身房负全责。”
所有人都在紧张的时候,旁边有人笑出了声音,经理看过去,是一个捧着英语书的绝美女孩。
赵云今慵懒地倚着皮质沙发:“凯嘉尔思是西河最高档的健身房,基础设施也太差了吧。”
墙上的男人试图不系安全绳朝下爬,他动了动,脚下那块石头忽然松了直接砸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