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不负你+番外(9)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太自私了，总想让傅文笙留在身边保护她；这不公平。他应该有他要追寻的东西，一直帮她收拾烂摊子算怎么回事。
她对自己感到厌烦，也不想继续耗着傅文笙；索性放他离开。傅文笙对着被子里的人说了半天，见没人回应他;才缓缓拉下被子；看见宋雨彤这会儿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痕。
嘴里含糊的嘟囔了一句：“后……悔……什……？”
也不管她是不是真的能听见，傅文笙抬手轻搓了搓她的脸；认真的回了一句：“全部”
接下来的日子，宋雨彤根据医院的安排；开始了复健。傅文笙倒是偶尔来看她那么一两次。
期间；于苗苗带着一束康乃馨来看她；聊起她妈妈，已经开始和她继父办理离婚手续了，她也开始接受心理治疗，打算转学。状态比之前看上去好了许多。
还和宋雨彤道了歉，那天她是故意把地点选在学校，为的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给她继父把虐待女儿的罪名落实；让她和她妈能早日脱离苦海。
宋雨彤刹时间；还有些难以置信，现在的于苗苗；和之前那个胆小安静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那……跳下去，也是你……计划好的？
宋雨彤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不是!” 于苗苗连忙摇头否认。
她是利用了宋老师，可她真没想过会连累她。只不过当时听着她继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她；羞辱她，才会一时冲动，想着干脆跳下去算了。
“只是没想到会连累您，实在对不起。”
于苗苗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宋雨彤什么也没说，至少于苗苗赌赢了；不过是孤注一掷了些。
临走时，宋于彤对着于苗苗道：“好好活下去，然后……记得重新开始！”
像多年前对自己期许的那样
————
等于苗苗走后，她看到插在康乃馨里的贺卡，上面写着：“宋老师对不起；祝你早日康复。”
希望下次相见时，你会是更好的模样。
复健效果不错，已经能下地走几步了。不过傅文笙还是不让她多走，借了把轮椅偶尔推着她；去楼下晒太阳。
关于她的事情；傅文笙一件都没问过。
她也同样没有问傅文笙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再一次默契的心照不宣。每天除了做复建，就是去花园里晒太阳。
前面还艳阳高照的天气，这会已经变得昏暗下来，云也像是要坠下来似的；乌压压的一片。傅文笙只好又带着她，原路折了回去。
医院的大厅总是嘈杂的，挂号的队伍排的冗长。空间显得溺毙又拥挤。
脑海中闪现着一幕幕不好的回忆，宋雨彤感觉自己紧张的快要窒息。
傅文笙注意到宋雨彤脸色惨白，嘴唇发青。心下焦急得推着她；直接回了病房。
一把将她抱上床，按下护士站的呼救键。看着医生和护士从外面跑进来，将病床前挣扎的宋雨彤围堵住，注射着抑制剂。傅文笙才悄无声息的退出病房。
莫姚和黎正赶来的时候，宋雨彤已经平复下来，昏睡过去了。看着站在病房门口，望着宋雨彤的傅文笙。莫姚觉得奇怪，用眼神瞅了瞅黎正。
黎正也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明白。宋雨彤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床头只开了一盏黄色的头灯，窗户外面星星点点的亮着光。
莫姚打完电话推门进来：“你总算醒了。”
扶她起来，倒了一杯热水给她。才坐在床边欲言又止的说了些什么。
————
宋雨彤从病房里出来，这会走廊里没什么人，电视信号一般；滋滋啦啦的能听到里面传来的电流声。
看见傅文笙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盯着电视神游，她安静的走到傅文笙旁边，中间特意空出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这电视该换新的了。”
宋雨彤率先打破沉默。
“嗯，是该换了。”傅文笙附和着。
“其实不换也还能看”
“嗯，是还能看。”
“我记得……云锦姐最爱看电视。”
“是……她确实……爱看电视。”
宋雨彤只见过傅云锦两次。
一次是在初三下半学期，傅云锦给傅文笙送东西，傅云锦身材瘦小，长发柔顺的披在肩上，笑起来有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她第一次见有女孩子那么讨人喜欢的。
第二次是刚上高一，傅文笙住校，放假也不回家，整天待在学校。傅云锦来看过他一次。还请她俩吃了顿饭。
那也是宋雨彤第一次见傅文笙那么听一个人的话。只要是让傅云锦开心的事情，他全都不会拒绝。
就连给他涂指甲油这种事都能欣然接受，还四处顶着手指头炫耀，那是他姐给他涂的。只是宋雨彤不知道的是，那为数不多的两次相遇，都变成了她们相见的最后一面。
也是傅文笙说完要出国，第二天就消失不见的真实原因。傅云锦在生完孩子的第二年就因病去世了。
她不知道傅文笙那段时间是怎么熬过来的。对傅文笙来说他姐是特别的存在，也是最亲近的人。几乎是他姐一手把他拉扯大的。
“云锦姐和我说，别看你整天被人一口一个大哥的叫着，其实是个很心软，也很善良的人，遇到事情还很爱和她撒娇。”
傅文笙撇过头：“是吗？我又不是小孩。”
她知道你肯定会这样说，所以让我告诉你：“在她心里，你永远都是小孩。”
“还说——”
宋雨彤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还有……什么……”
傅文笙嗓音也开始变得沙哑。
“还有……云锦姐还说，难过的时候，绝不能让你一个人待着，
怕你死鸭子嘴硬，自己硬挺着。”
宋雨彤以前不懂傅云锦和她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才明白，那时的傅云锦，早已知道了自己的结局，也提前做好了离别的准备。
宋雨彤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眶发热，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
第8章
宋雨彤撑着身子往傅文笙身边挪了挪，伸手给了他一个拥抱，轻拍了拍他的背。片刻，她手臂上传来一股温热，一滴接着一滴，最后蔓延开来。
那些没办法变好的事情；也不用总想办法让它变好，尽管只是像现在这样，我们还是能承受的。
从入秋到出院，也不过短短几周；天气也开始慢慢转凉。腿恢复的还可以已经能放开拐杖多走一点了。和学校请的是年休，宋雨彤想趁着休息，计划些其他的事。
————
“那你和傅文笙；现在算是在一起了。”莫姚躺在沙发上，嘴里嚼着薯片歪头问她。
“谁告诉你我俩在一起了”宋雨彤觉得莫姚太过八卦。
“不是；你俩都在医院相拥而泣成那样了，竟然还没在一起。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决定打开心扉，重新开始了呢？”
宋雨彤觉得，莫姚这人没个正形好笑的回了一句：“我不想拖累他。”
莫姚猛地起身，袋子里的薯片也随之撒落在沙发上。 “我靠，我就随口一说，你认真的。”
“……”
“不是你随口一问，我就随口一答吗？”
莫姚这会脑子都是懵的；嘴里还含糊不清：“我……怎么知道，你一直……不谈恋爱到底是……为了谁？还说什么……要嫁也是嫁给大哥。”
“——原来那个大哥，是傅文笙啊——”
可能是给傅文笙当小弟；当习惯的原因吧，有段时间人家问她；为什么不谈恋爱的时候，她说：她只想嫁给大哥。整的那些人都觉得她脑子有问题；从那以后；再没人问过她这个问题。
“没错，就是他”宋雨彤毫不否认。
“稍等，你让我一个人；消化消化”莫姚还是不能接受，眼前这个状况。她印象里，傅文笙每天变着花样的使唤宋雨彤。以为她只会愈发讨厌傅文笙，现在倒好，她早已经芳心暗许给人家了。
“那傅文笙知道吗？”莫姚索性吃瓜吃到底。
“我也不清楚，反正我知道就行了”
“——你竟然……——”莫姚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她真是——白费心了。
“——我说——
"其实，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傅文笙，这样看来他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