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伤科风云(26)

陈纯然心中病人最重,其次就是郎泽,只要郎泽在中心医院,她就不可能离开中心医院。

不过,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把陈纯然从中心医院赶走。

他今年五十七岁了,很快就要退休,护不了郎泽多少年。

閰副院长身体不好要提前内退,他打算提升郎泽,郎泽从烧伤科出来,烧伤科的主任会是孟涛,孟涛是个老好人,镇不住人,等陈纯然资历够了,烧伤科的主任肯定是陈纯然。

当上烧伤科一把手,跟郎泽的接触并不会因郎泽调任而减少。

他决不允许郎泽的人生因陈纯然而沾上污点。

“不服从医院安排,无故旷工最严重是什么处理?”余远昆问。

“自由散漫无组织无纪律,卫生系统通报批评,解聘,不过那得至少两三个月没上班,陈纯然也不算旷工,郎泽给她请假了,她从实习开始,七年加起来没正常休班过,就因为四五天没上班就解聘说不过去。”

是的,说不过去,而且郎泽肯定不同意。

余远昆沉吟。

“不然找借口开除,抹黑弄臭她名声,让她在卫生系统呆不下去。”覃清说。

在中心医院呆了二十多年,心中,每一个人都得与中心医院共存亡,想跳槽的那就是叛徒,对叛徒零容忍。

真这么做,郎泽会找他拼命,玉石俱焚。

也不能做得那么阴狠决绝。

陈纯然毕竟没错。

“不行。”余远昆断然否定,心中赶陈纯然走的念头霎地消了,缓了口气,说:“兴许只是谣传,再等等吧。”

第26章

许桐把他那辆吉普车吹得像劳模,结果才上路三百多公里就罢工了,先是水箱开锅水温高得直达顶点,一查散热风扇坏了,前不着村后不靠店,好不容易才拦到一辆过路车把他们的车拉到前面小县城汽修店,再上路没多久车底大架轴承出问题。

轮胎爆胎好几次这种小问题都不值一提。

许桐乐观的很,一路跑着调唱歌,分毫没因车不停出问题而显得颓丧。

闲聊中陈纯然才知道,这次算是出状况少的了,据说以前每次开车上路跑长途,几十公里就停下修一次。

这就是他口中二万五千里长征过任劳任怨的爱车!

被气狠了,陈纯然气不起来了。

走了五天,磕磕碰碰进了山,盘山小路崎岖不平把人五脏六腑都要颠出来。

到了村里一问,根本没他们想打听的事。

从深山出来,牵挂着医院工作,虽然被停职了,可也许急诊患者多同事忙不过来,医院就通知她上班了,陈纯然不坐许桐的车,镇上坐中巴到县城,县城转车到省城,省城打出租到飞机场,买飞机票飞W市,两天时间回到家。

以往医院中呆着,难见天日,汽车中蒸了几天,回来转车数次,阳光下暴晒,面色赤红,脸颊微微脱皮。

没停下买药膏,陈纯然直奔家门。

在外面才知道在家好,大热的天,汗水没停过,能闻到身上的臭味了。

看到房门上贴上的小纸条,陈纯然坠进冰窟里,寒汽凉嗖嗖从脚底冒起,瞬间侵扰进全身。

“小然,我很担心你,回来了给我打电话。”

这几天,她的手机从没关机过。

陈纯然掏出手机,确认是自己的手机没错,调出本机号码一看,陌生的一串数字。

SIM卡被调换了。

手机离开身边只有那天到花园烧烤的三个多小时。

顾不上细思,开门进家,先拔打郎泽电话。

“你好!哪位?小然,是你!你还好吧?怎么手机关机那么多天?怎么换手机号了?”郎泽惊喜的变调的声音拔得很高,震荡着耳膜。

陈纯然在沙发坐下,抓起抱枕抱在怀里,这瞬间,难得的女儿娇态。

不想郎泽担心,只说:“有事跟许桐回他老家走了一趟,手机落我爸那边了。”

“没事就好,我担心死了。”郎泽说,略一迟疑,问:“许桐?你跟他回他老家?你打算跟他定下来了?改天抽空一起吃顿饭。”

“只是应付我爸,老师不用见他。”

郎泽的声音瞬间轻松起来:“要是跟谁定下来,记得带来老师给你把关。”

“那是自然的。”陈纯然笑道。

她要嫁的那个人,可以不带给她爸看,却必定要郎泽同意才会嫁。

“回来了就赶紧上班,十一天了,也不好一直请假下去。”郎泽说。

“回去上班?我的处分停职三个月,这才过去一个月零几天。”

“那天不是跟你说了么,医院撤销处分了。”郎泽说了一半顿住,诧异:“那天不是你接的电话?”

陈纯然明白了,怒火霍霍。

挂了电话,陈纯然打通讯服务电话询问。

她的这个新手机号码,是十一天前,那天烧烤的时间里办的。

他们办了一张新卡,换下她的手机卡。

不屑也不愿意再踏陈继军的家门,陈纯然带上身份证,直接到营业厅补办了手机卡,回到家后,给陈继军打电话。

陈继军从许桐那里知道陈纯然已回来了,忐忑不安着,正在跟许瑞琳叨念:“花那么多工夫把然然骗走也不能达到让她离职的目的,白费劲了。”

“一回不成弄两回,两回不成三回,总是能搅黄她的工作的,急什么。”许瑞琳嗤笑。

“然然知道是我在搞鬼要生我的气。”陈继军无力道。

“你不搞鬼她也生你的气,有什么好在意的。”许瑞琳慢条斯理道。

陈继军怔神。

“有昊阳,你就当没生那个女儿就是。”许瑞琳笑笑,凑过去,啵一声响亮的亲了陈继军脸颊一下。

陈继军不焦躁了,抱住许瑞琳香软的身体,恩爱缠绵。

陈纯然电话打进来,陈继军过了好久才接。

“我补办手机卡了,你的做法已侵犯了我的人权,这次就算了,下次我必定报警。”陈纯然的声音毫无起伏,像机器人发出的。

陈继军身上寻欢作乐时出的热汗凝结成坚冰,结结巴巴说:“我是你爸,你怎么能对我说这种话。”

“你配爸这个称呼吗?”陈纯然凉凉反问。

陈继军口结,好半晌,说:“我怎么不配了,你刚工作,我就拿出全部积蓄给你首付买房子……”

“豪森华府A18号,你给陈昊阳全款买的复式别墅,交易日期在给我付首付后的第七天,房款八百三十万。”陈纯然打断他。

陈继军周身僵硬。

“有些事我不争,却不代表我无知。”陈纯然接着说:“你再婚时买的那房子,当时市价二百万,全款,你的父母当时已去世五年,无任何遗产,你没有兄弟姐妹,许瑞琳那年二十三岁,出身深山老坳,父母农民,一个哥哥在你公司做会计,月薪两千,你的亲友和你再婚妻子的家庭都没钱支持你买房,你买房的钱哪里来的?是你开的那个公司赚的?还是卓曦父母为卓曦纵火烧死我妈付的民事赔偿金?你开的公司是拿着你跟我妈的积蓄开的,我有继承权。我妈的身后民事赔偿金,我也有权利获得,初中在你家生活的那一年半伙食费多少可以算,上高中后,你一个月给我四百块生活费,学杂费每学期不到三千,我上大学后,每学期都拿到奖学金,你就再也没给过我生活费或其他什么钱,满打满算,我妈去世后,你在我身上花了不到五万块,再加上这个房子的首付二十万……”

陈纯然一条一条细数着,条理清晰,声音平静。

陈继军筛糠似抖个不停,额头汗水淋漓。

许瑞琳皱眉看他,要过手机,摁下免提。

“我不把你当父亲,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限,请不要逼我把你告上法庭。”

陈纯然幽冷的声音在空间里回响。

嘟嘟数声,电话挂了。

许瑞琳脸色很难看,刚刚纵情时弄乱了头发,蓬蓬散着,衬着扭曲的眉眼,像个恶巫婆。

“然然好像真的知道她妈没死我就出轨跟你好上了。”陈继军惶恐地叫,赤着身体,肚腩肥肉一颤一颤。

“顶多是猜测,以她的性格,要是确定了,哪里会忍气吞声容你逍遥快活。”许瑞琳冷冷道。

“她说话冷的当我仇人,怎么办?”陈继军抓救命浮木似紧紧抓住许瑞琳胳膊。

“她妈都死了,她还能怎么样。”许瑞琳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眉目沉了下去:“不过,你得考虑一下转移财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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