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知你(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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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默这边也没好到哪里去,小人儿跑着跑着,就快要到安大校门口了。

她的眼神好,五点二的视力吊打一大帮现代小年轻,所以她一眼就看到了刚刚还在一起吃饭的三个人。

吃饭……又想到饭店,覃默感觉现在的她能在一个没人的地方哭上三天三夜。

只想快点逃离的覃默从他们身边跑过,像一阵风,这三人也确实感觉旁边有一阵风吹过。

待看清那是覃默的背影,还喊了一声覃学姐,喊完后没见覃默理他们,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她现在不应该和文申在一起吗?怎么一个人跑回来了,肯定是文申对学姐做了什么,两个清醒的人越想越瑟瑟发抖。

只有迟朗还不在状态:“那不是……嫂子吗?怎么没和……和文哥一起……回来啊?文哥……文哥怎么舍得……舍得让嫂子一个人……一个人回来?”

李逸和张琦赶紧拉着迟朗就往寝室跑,希望覃默真没听见迟朗这番话。至此,李逸对文申和覃默在一起的事也产生了疑惑,张琦更是摸不着头脑。

这边三人回寝室一段时间后,才看见文申从门口走进来。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李逸和张琦见了没敢说话,只是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段时间内,李逸详细地和张琦说完了整个乌龙。

文申努力提起精神,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迟朗。

衣服都换了,回来时应该还能自理,不然衣服不会换掉,只是现在已经睡着了,还发着轻微的鼾声,看起来睡得格外香甜。

盯着床上的人几秒后,文申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气,就算迟朗现在没睡着,也不能和自己好好说话的吧!还是等明天迟朗醒了再谈。

拿着换洗的衣物转身进了浴室,连衣服都没脱就打开花洒,体验冰凉的水从头顶缓慢流下的感觉。

很快,文申全身都湿透了,冰寒刺骨的水没放过文申身体的任何一个地方。

他抬起头,让冷水淋在脸上,有些水珠顺着脸颊滑到耳垂,一滴又一滴地低落;有些水珠则顺着脖子往衣服和皮肤之间的空隙里钻,由于衣服早已湿透并紧贴着赤|裸的身体,本就展现出若隐若现的身体,现在再加上这些水珠,男人的身材更显得清晰可见。

文申伸出手臂,关了花洒,想要睁开眼睛,刚打开一条缝隙,却不小心让水珠流了进去,不得不再次将眼睛合上。

过了一会,才慢慢地把眼睛睁开,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冥思着要怎样挽回,不想再等待了,直接问出来是不是会更好些。

在夏天,人们往往会把冲凉当作是一种解暑的方式,但是安大的凉水不是谁都能随便冲的。空气在流动,将文申身体表面为擦干的水迹慢慢蒸发,他竟有些微微发颤,不过这不碍事,毕竟是经历过严格训练的人。

走出浴室后的文申走到自己的桌子旁,拿出纸和笔,端正的坐在凳子上写写画画。

李逸和张琦明显感觉到文申刚刚经过自己身边时,身上带着一股寒气,他洗的冷水澡?

两人都惊了,要知道,在上学期,隔壁有一位男生洗冷水澡,第二天直接就感冒了,不是男生身体太弱,确实是安大的冷水太冷,不过文申身体不是一般的好,应该……应该不会生病的吧!

覃默跑到操场后停了下来,她不是没听见他们喊学姐,还听见了迟朗说的话,什么嫂子不嫂子的,气地猛地踢了一下旁边的台阶,踢完后又坐了下去。

她现在的心很乱,心情极度低下,在外人眼里,现在的她整个就是一个失足少女,这个晚上,父亲的事,文申的事全部压在了她的身上。她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会认为自己已经和文申在一起了,别人误会就算了,不知道事情的始末,迟朗怎么也会……他是文申的室友,照平常迟朗对文申的态度来看,肯定经过了文申的同意才敢这样说出来的,文申怎么能这样!

这次文申是真的冤枉,他是真的不知道迟朗是这么想的。

至于父亲……一定要找到那个医生,即使他已经离开了当年那家医院。今年暑假回去,就剩几天了。

生日……呵……今天还是自己的生日啊!刚刚只顾想逃,现在慢慢想起来,文申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生日?还有今天的饭·羹。覃默动作缓慢地把双腿并拢,两只手臂交叉叠放在膝盖上,然后把额头靠在双臂上。

慢慢地闭上了那满是情绪的双眼,脑子里不断回放着车祸的那一幕——“嘭”的一声响后,眼前的世界颠倒过来了,她知道,汽车在空中反转,后来落地时,她脑袋里最后的一点意识是——爸爸妈妈。

覃默回寝室后,闭闵敏锐地察觉到她的不对,话就在嘴边,却在看到覃默的脸后,什么也说不出了,喉里像是卡了什么东西,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接着看到失魂落魄的女孩坐在自己的凳子上,她像是一个牵线木偶,仿佛所有的动作都是别人控制的一样,动作无比僵硬,闭闵和杨思不敢轻举妄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状况。

好在覃默没太让她们担心,毕竟是学心理学的,相对一般人能更好的调节自己的心理状况,回到自己熟悉的寝室,心境自然而然地慢慢的平复下来。

调整好心态后转头就见两位室友看着自己,“怎么了?”

“你……”杨思战战兢兢地开口,嘴唇蠕动着,不知该说什么。

“我?我没事,临时碰上了点事情,已经好了。”感受到来自室友的关心,覃默心里划过一道暖流。

但是这些事不该和她们说,也没法和她们说,只能自己默默消化。

闭闵和杨思见覃默脸上有了一点笑容,提起的心稍稍放了一点下来,但仍然不敢轻易放下,只是她不愿说,那便不问。

往往最好的关系不是双方把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而是有属于自己的空间,可以分享的事情才一起分享,无论你什么时候愿意说,我都愿意听,这才是最好的关系。

在覃默看来,亲密无间的关系最为致命,即使是和最亲近的人,也要有属于自己的小天地,这是覃默的原则。

第二天一迟朗醒来,便接受了文申的盘问,问完才知道,问题出现在文申的那句‘你说呢?’。

文申没说明白,迟朗会错了意,铸就了这个美丽的误会。

李逸和张琦把迟朗前一天喝醉了之后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迟朗表示只想撞墙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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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过后,离放假只剩一周的考试周了,那是学校最晚的放假时间。覃默还有四天就能离校了,她也早早的就买好了回家车票,而文申不能提前离校,原因无他,因为他的最后一场考试在最后一天。

在这为数不多的四天里,文申和覃默没有再见面,也没有任何联系,文申写的那封信,也没有送出去的机会,他想了想,只能暑假回宁城了,立马就查看回宁城的高铁票。

不幸的是,高铁表全部售空。接着他又去看火车票,很好,硬座也没有了,只剩下站票。

没事,上了车厢后去茶座,一秒不犹豫,敲定了去宁城的火车站票。

四天后,覃默上了高铁,回到宁城。

一星期后,文申先回了趟文奶奶家,随后去往安城站。

途中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便是文奶奶问文申今年暑假怎么想着回宁城了,往年都是在安城度过的。

文申说一早就买好了票,今年回宁城有事情要办。

至于什么事文申没说,只说大事。文奶奶似人精,怎会不知道自家孙子有什么算盘,一年除了春节一次都不愿意回宁城的人怎么会好好的转性了,这其中的道理文奶奶自然知道。却也不强求,还说,那你办好了,再告诉我,可好?

文申欣然答应。

他虽答应的痛快,可是这事能不能办成那都是一个未知数。他在紧张,在害怕,不知道自己触碰到那雷区后,覃默是否还能心平气和地面对自己。

火车不像高铁,安稳、平静、快速,火车的特点是摇晃,吵闹和慢,特别符合文申现在的心境,不安、忐忑。

从安城驶向宁城需要几个小时,随着离宁城越来越近,文申也越来越忐忑,那像是在油锅上被翻炒,既想快些到达,又害怕它真的下一秒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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