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说(12)
钟加伦回到座位上,蓝心宜关心问:“有事吗?”她知道这样问不合理,但不问的心也放不下,与其失眠不如大胆随心所欲。
“没,工事。”钟加伦平淡地说。
小陈挑了挑眉,心想:工事?
蓝心宜抿嘴,沉默。他可能忘记了,他对她说过,他私人号只有她和家人知道,其他工事都交给小陈。
韩嘉胜似乎感觉到一些微妙的气氛,为了缓解现前的沉默,他说了一些笑话,小陈笑得前仰后弯,在笑声中结束的今晚的晚餐。
就这样,过了好些日子,钟加伦因为要办一场新年个人演唱,忙得脚不沾地,韩嘉胜也再积极的每天做市场调查,做资料,为他进军国内市场打基础,蓝心宜更加,有几个一定要年前装修的项目,虽然有肖萧看紧,不时会出现在工地与员工们打成一片,这是她的做事风格,没领导架子,公司上下员工都很喜欢她。
几人几乎没怎么联系,就在一次出外视察工地时候,偶遇了韩嘉胜,两人找了餐厅坐下。
“想不到,你老板请到您真是他的福气,美丽大方能力强又有责任心,这种员工去哪里找?。”韩嘉胜语气调皮地说一边在她咖啡里加了两颗糖搅拌几下推到她面前,“可以喝了,小心烫。”
“你还是那样细心,可以让我八卦一下哪位姑娘被驯服了。”蓝心宜不客气地问。
“事业为重。”
“也对。”不知道是不是几年没见有代沟,还是韩嘉胜特意不想缓解沉默的原因,蓝心宜突然觉得当两人独处时不知应该说些什么,两人一时间沉默几十秒。
“你怎么又会跟加伦在一起?”
一句问题让蓝心宜愣怔片刻,她不知道怎么跟韩嘉胜说,也犹豫要不要说。这是她和钟加伦之间的秘密,突然又想起那段时间,他给予她的温暖。
深呼吸,沉默几秒,低头看着搅拌成“小漩涡”的咖啡,说:“我没跟他在一起。”
韩嘉胜拿起凑到唇边的咖啡准备喝,即时顿住又轻轻放下,看着低头心事重重的蓝心宜,说:“我愿意做你的聆听者。”
蓝心宜抬头注视这双深邃的眼睛,似乎找到了她心窝的归宿,说:“我和他是合约关系,他只是让我帮她档哪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先前我不同意,后来找了我好几次,觉得也不影响,就答应了。”
韩嘉胜心堵了一下,沉声道:“他这是在利用你,你就那么喜欢他吗?”
她无意识地喝了口咖啡,她的心思,眼前这位男人一眼就看出问题,她微整,说:“你说的对,初期是为了逃避才跑到这里,本以为再也见不着,想不到又碰上,还这种关系在一起,也挺讽刺的,你想骂就骂吧。”
“你何必,你太傻了。”
“确实傻,我没办法。”想到重遇那天,停止了的心脏又一次砰砰跳个不停,她没法再逃避了。
韩嘉胜看到她,又心痛又愤怒又怜悯,一个乖巧在的女孩,为了自己的爱情,竟然可以做到这个地步,他傻笑了一下,自己又何尝不是败给执着。他没教训她的资格。
“你打算……”
“两年。”蓝心宜打断了他的话语,“他会带我去给一些朋友认识,再维持一年圈里面应该会知道我的存在,他就会放手。”
“是他说的?”
“嗯?我知道没那么简单,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想在他身边待两年,然后……然后就心满意足了。”她本想说离开,但想到她的工作在这里,离开了又能到哪里。
韩嘉胜叹了口气,“既然是你选择,我也不方便说什么,但是,如果你真的放弃了,记住我还在……”
“我还在”“有我在”这是多么温暖又贴心的话语,这人真是他心窝的归宿,她选错了吗?如果重选一次……
蓝心宜微笑地说:“认识你是我人生中的幸运,谢谢你,你太好了,好的无可挑剔,你一定要幸福,那天被我知道你不快乐,我会责备自己。”
“傻瓜……”
就算与钟加伦分道扬镳,她也不可能留在他身边,他给她的已经够了,他不欠她。她不想与他有任何感情的束缚而不欢而散,蓝心宜只想他永远做她的朋友,这样更轻松。
别过韩嘉胜,蓝心宜工作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吃过晚饭,坐在沙发看书,电话响起,看到来电显示,立马接了。
“心宜,最近过得怎么样。”电话那头是一个60岁男人的声音。
“爸,很好,听到你声音,一下想你了。”
“这话,不听到就不想了。”
“不不不,随时都想,等手上工作完了就回来陪你。”
……
闲聊半刻钟,不舍地挂了,蓝心宜最开心时刻就是与爸聊天,能冲散她一切的烦恼。
突然门铃声响起,蓝心宜以为是钟加伦过来,兴奋地开门,怎知见一位身材姣好,面容清秀,气质秀人的女人站在她面前,这人她不认识,心想不会是钟加伦避嫌的圈中女人吧?疑惑地问:“您找错地方了吧?”
女人从上到下打量一遍蓝心宜,看了看门牌,说:“没错就这里。”女人没等蓝心宜说话,径直地走进了客厅又一次打量周围,“他就跟你住这里?”
蓝心宜疑惑:“什么?”
女人从手提包里哪里一份文件,翻开其中一页有蓝心宜签字的合约递到她面前,她心一愣,这是她和钟加伦签订的两年合约,此时只有他(她)们两人知道,怎么眼前这位女人会有这份合约呢?
女人讥讽道:“别误会,这是他给我,这次我是来传话的。啊,对了,我还是自我介绍一下自己吧,我叫吴曦媛,加伦的未婚妻。”
“未婚妻?”蓝心宜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心脏传来阵阵钝痛,她胸腔起伏,呼吸困难,她在心里大骂钟加伦,既然有未婚妻,还跟她玩这钟“过家家”游戏,是为了羞于她还是为了报复她?
他当她是什么?玩具?
吴曦媛说:“他让我告诉你,合约取消,就到此为止吧。”说完径直走了出去。
蓝心宜顿时瘫坐在地上,她供下身,这样她才不至于呼吸困难而窒息,这样她心脏才不会那么痛,她泪如泉涌,有一次嘶声力竭,空荡的周围,只有她的哽咽声,这次没人安慰她。才道出了真相,又给她一个真相,她的又一次输给了自己的幼稚。
真的要散了,都散了吧。
不知哭了多久,她昏睡在了地上,半夜一丝凉意带醒她的睡意,她缓缓站起来,摇摇晃晃走会卧室。
她躺在床上,打开手机,钟加伦还是没给到来,她想要他的一个解释,想到“未婚妻”几个字,她傻笑了,她挡着自己双眼,想到他为什么要跟一个合约关系的女人解释?他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做事方式有问题,就算她开口要他给一个合理的答案,他也是会随意回答几句,然后不了了之,没了个下文。
第二天,她鼓起勇气,拍打几下双脸,告诉自己要坚强,洗漱完毕后到了公司,只有工作才可以让她忘掉不开心的事。
小丽看到她打了鸡血的热情,说:“心宜姐,施工都到尾声了,你就闲一点不行吗?”
“我闲不了,你忙去吧,今晚跟你逛街好不。”
小丽听到逛街两子,双眼闪闪发光:“你说的,别放我飞机。”
“一定。”
她要的就是这样,工作完就去逛街,只要不让自己闲着,她就没时间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就会安心一些。幸好钟加伦在筹演唱会,最近她都不会收到他的信息和电话,真是万幸。
下班了,与小丽两个放飞自我玩的吃的,她不想回家,想到那个家全是他的痕迹,她心脏就会抽痛,这晚,她第一次在小丽家留宿。
晚风佛来丝丝凉意,一月的广市,依然没入冬成功。
小丽把租房装修得好文艺,阳台本是晾衣服的地方,她改成了榻榻米,铺了毛毯,上面放了张小茶几。两姐妹披了个毛毯,蓝心宜望着没星星的夜空,像极了她现在心情。
两人盘坐在阳台,小丽感觉到了今天蓝心宜的异常,关心问:“心宜姐,你是不是有心事。”
“是有些,不过不重要了,很快没事。”蓝心宜依然仰望着漆黑的夜空。
小丽嘟嘴望着她,“你不想说,我也不强迫你,但是你要相信一切都会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