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春(43)
顺带还关上了车门。
时甜:“!!!!”
这么近的距离,时甜条件反射地想起她上手术那天的那个晚上。
傍晚她因为席政和没在她的口头禅上做文章感动地想去微博上歌颂他一万八千次,暗下决心必须要给他冠上“地球上最后的绅士”荣誉称号。
晚上两人吃完席总亲手做的两菜一汤,时甜刚准备狗腿地揽下洗碗的活,席政和先靠着冰箱懒洋洋地把人喊了过去。
被投喂的时甜当时还沉浸于“席政和真是全世界最绅士的男人”的美好感动之中,酝酿着一会儿在微博上歌颂他绅士的时候还要把厨艺也一块儿歌颂了,听到席政和叫她屁颠屁颠地就跑了过去。
等她快快乐乐地站到他跟前仰头问大佬有什么吩咐,席政和好整以暇地抱了手,挑了挑眉悠悠道:“刚才在车上说准备怎么感谢我做饭给你吃的?”
“嗯?啥呀?”时甜心目中伟光正的好人问她问题,她很认真地回想了一下,一回想就开始笑容碎裂瞳孔地震。
席政和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变幻莫测的脸色:“想起来了?”
时甜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妄图从他脸上找出在开玩笑的证据。
几十秒前还是她心目中“地球上最后的绅士”的男人这会儿“绅士”地靠着冰箱,白衬衫解了两颗扣子,闲散地支起了一条腿,全身上下都写满了“耐心”。
窗外的大雨还在哗哗地下,被关在卧室里的话梅喵喵喵地叠声叫着。
时甜怀疑这么安静的环境,她极速狂奔的心跳声会被席政和听了去。
亲了
席政和看着时甜,慢慢道:“饭也吃了……是不是到了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时甜一瞬间脸就红了。
低沉的声音在喧哗的雨声里缓而清晰:“这么大的人了……应该不能说话不算话吧……你说是不是,嗯?”
脸红蔓延到了耳尖。
“宝贝……到了你对我‘动手动脚’的时候了。”
脖子也完全红了。
网络上重拳出击寸寸子,生活中含羞带怯时甜甜。
席政和没忍心把人欺负得太狠,退了一步,朝小姑娘稍微偏了一下头,“第一次,先适应一下,亲脸就行。”
时甜鼓起勇气抬起头来,一双小鹿眼一眨一眨的,满眼都是无声地控诉。
席政和哑然失笑,“甜甜,在我愿意给你打折的时候,我建议你抓住机会下手抄底。等我漫天要价了,你只会更加身不由己。”
时甜后退一步,宕机很久的大脑在她的焦虑催促下终于完成了龟速重启,被无良资本家讹上的无辜少女好半天小声叫他:“席政和……”
资本家温柔应声。
时甜边说话边往后退,“我今年,17岁,还未成年,请你遵纪守法。”
想让合法妻子兑现个承诺还能被上升到“遵纪守法”的层面,席政和也是没有想到。
见过了大风大浪的席总没见过时甜甜这样的小可爱。
太可爱了,想欺负。
“甜甜,我再给你十秒钟的时间,十秒钟之后,我就加价了。”
房子太小了,时甜已经后退到了客厅沙发跟前,红着脸对他怒目而视,垂死挣扎道:“你可能平时不太接触网络用语所以不太了解,我今天下午说的那句话,表达的意思是我爱你,没有其他意思了。”
时甜惊讶于自己在这种时刻竟然还能有心思感叹‘有对比才有安慰’。在‘主动亲他’这种顶级羞耻度的事件面前,‘说我爱你’的羞耻度仿佛就不值一提。
席政和一脸“原来是这样”的表情点了点头——然后说:“十秒钟过去了,甜甜,亲脸颊的价签失效了。”
“……”
席政和朝她走过去,“昨晚的欠款本来没想收,现在决定一起加上。”
“???”
“我昨晚是不是说了陪|||睡要用抱抱换?”
时甜整个人都开始烧起来,手指尖都是红的。
席政和气定神闲地从厨房踱步出来,经过时甜身边的时候时甜浑身的毛都竖起来。
席总十分绅士地从她跟前径直走过,在长沙发上坐下来,靠进沙发靠背里继续有条不紊地教小姑娘做生意。
“本来我想,发展新业务嘛,第一次可以开业让利,不计成本。但是我们甜甜好像不太满意。”
时甜小声嘀咕:“不满意难道不应该降价以及提供更优质的服务吗?”
席政和笑了笑,看着小姑娘提醒:“宝贝,你可能忘了,我已经垄断了市场。我让利只是为了双方合作更愉快,我不让利了这个市场还是我的。”
“???????”
“甜甜,现在的价格你仍旧还有十秒钟的时间考虑。”
“?????”
席总好心提醒:“下一个价签我可以提前透露给你。错过这一个十秒,就不是亲脸颊可以敷衍过去的了。”
“我给你个倒计时,现在算是第二秒好了。”
“8。”
“7。”
“6。”
时甜强忍着羞耻小声嚅嗫:“你亲我不可以吗?”
资本家笑着摇了摇头,“5。”
“4。”
“3。”
“2。”
十秒倒计时的最后一秒,他的小姑娘视死如归,浑身都冒着害羞的热气踉踉跄跄地撞进他怀里,秒针还没来得及走完一格,右脸颊就被蜻蜓点水似的轻轻碰了一下。
被讹上的小女孩撑着他的肩膀想起身,无良的资本家动了动手把小女孩扣下当了人质。
时甜试了两次都没能起身,羞愤难当地埋着头,高高扎起的马尾辫把耳朵和脖子完完全全地暴露在猎人的眼睛里,原本瓷白的皮肤这会儿红得快熟了。
时甜小声抗议:“我亲完了!”
席政和低声应道:“嗯。”
“也抱了的。”
“嗯。”
“我亲完抱完了,你别耍赖。”
席政和一手揽着小姑娘的腰,另一手把小姑娘的膝弯捞到沙发上,以便于让她可以侧身坐到他腿上。
在小姑娘顶着个红脸羞愤地指责他说话不算话的时候席政和收回垫在她膝弯下的手,转而搭在了她的肩上。
小姑娘仍旧紧张,但至少没条件反射地在接触的时候抖。
感受着她比往常要稍微放松一点的肌肉,席政和低下头去亲了一下她的眼睛。
资本家低声发表声明:“没耍赖,现在是我的赠品。”
那天席政和原本的安排是吃完饭逗完小姑娘之后收拾一些小姑娘的东西,晚上回他那边住,结果因为逗狠了,小姑娘把他关在卧室门外气鼓鼓地让他睡沙发。
单方面取缔了他的陪|||睡业务,也不允许他这么大的雨回家,只允许他在那个小沙发上反省自己的错误。
话梅在卧室里爱莫能助地喵了两声,席总摸摸鼻子因地制宜寻找切入点,过了一阵去敲门:“宝贝,牙刷毛巾在你卧室的洗手间里……而且我还没洗澡。”
“牙刷和毛巾自己叫外卖。洗澡憋着!”
看看,多凶,刚才那个害羞软糯好欺负的小糯米团子这会儿成了龇牙咧嘴的小猫咪——如果没有害羞到躲进卧室的话,也许可以勉强算是小老虎。
席政和过了一会儿又去敲门:“宝贝,下雨天怪冷的,给我床被子吧。”
“客厅空调可以制热。”
太可爱了,奶凶奶凶的,又总是思路清奇,席政和憋着笑,小姑娘真是可爱得要命。
小区里不知道哪里传来两声像婴儿啼哭的猫叫声,因时制宜理论满分的席总几乎立刻找到了制胜的法宝。
第三次敲门席政和还没说话,时甜先一步道:“如果你今晚再跟我说话,明天早上开始我将单方面对你冷战。”
老天爷为了帮他入室,楼下的猫还在哀怨婉转地叫,在雨夜里尤其瘆人。
席总善于把握时机,丝毫不浪费天时地利人和的道具布景,演技炉火纯青地小声道:“宝宝,那个猫叫……我有点害怕,我还是挺怕鬼的。”
时甜没说话,过了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
小姑娘脸上的红还没完全褪下去,故意冷着脸瞪了他一眼,凶巴巴道:“滚进来。”
自此,席政和的陪||睡业务得以重新开展,但因为被欺负狠了,人型安眠药再次失了效。
第一晚的陪||睡以席政和单方面睁眼到天亮收官,第二晚驾轻就熟的席总正闭着眼当他的清心静气好绅士,旁边安静了半小时的时甜甜越想越气实在气不过干脆摸黑实施了家|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