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爱原地守候(26)
两人又分别给几个朋友送去了新年祝福。
顾洛伊被顾炀和顾修渊数落有异性没人性，开玩笑说：“过年不跟自家人吃团圆饭，跑去唐家凑热闹，女大不中留啊！”要说顾家现在还有谁能让自己依靠的，也就这两个人了吧，顾洛伊心想。
“我也是先去见过爷爷奶奶的，他们都没说什么，你们倒是酸溜溜的。爱吃醋直接说，下次我给你们带一箱。”对着他们俩，顾洛伊无需顾虑太多，想到什么说什么，也不用管前言后语搭不搭，逻辑顺不顺。
“你丫的，有本事以后别回来！”顾修渊觉得这话没什么威慑力，又加了一句，“有本事自己回来管顾氏集团！”对，后面那句才够份量。
“不回来是没可能了，自己管顾氏集团我还没那么傻。不过，你们要是有本事不来参加我的婚礼，那我会不会做些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就很难说了。”顾洛伊这话很欠，重点却是在邀约。
顾炀和顾修渊一听到她说结婚，炸了。
“你确定是你要结婚，什么时候，在哪里，你不是说你不结婚，起码不会那么早结婚的吗？！”
“3月16号，荷兰海牙。”
“大老远跑荷兰结婚，你有病呢！”
“你懂什么，这叫浪漫。”顾洛伊突然想到什么，“你们要是愿意，也可以一起啊，反正是特地选的地方，已经有一对了，多一对也没什么不可以。”
这话一出，顾炀和顾修渊都愣了，两人对视一眼，她……？
顾洛伊从来没多想什么，是父母丧礼之后的某天，欧阳承告诉他们之间的一些小动作。然后她细细想了下，才意识到，原来如此。
“喂！”顾洛伊听电话那头很久没声音，喊了一声。
“在呢，这事儿，你得保密啊。”顾炀道，语气带着那么点沉重。
“放心吧，你们自己不说，我不会多说什么的。记住啊，无论什么时候，我站你们这边！”顾洛伊才不管他俩什么关系，感情本来就是两情相悦的事，在一起的时候，祝福就好。
“算你有良心。”
三人又胡扯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顾洛伊知道顾炀和顾修渊的路不好走，可她还是希望他们能像欧阳承和薛乔涯一样，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那边唐洛轩也结束了问候工程，走到客厅。看下时间，已经是8点多了。不知不觉间，新年的第一天就要过去了。
直到两人的肚子都咕咕叫了，顾洛伊才意识到他们还没有吃晚饭……
“想吃什么？”唐洛轩问她。
“看冰箱里有什么呗～”
打开冰箱，两人只能干瞪眼。“真空”状态的冰箱，解救不了两人的肚子。
“怎么办？”顾洛伊这会儿其实不太想动。
“去超市吧。很久没一起逛过超市了吧？”
“行吧！”和唐洛轩一起逛超市，生命在于运动嘛。
两人穿了外套牵了手就往车库走，车子缓缓驶往市区。
顾洛伊坐在车里，透过车窗望着H市新一年灯火通明的街头，偶尔有三三两两的人走着，不多，却似乎给这座城市注入了一些生气。
超市远比街头来的热闹，入眼全是喜气洋洋的大红色，新年的氛围啊。
唐洛轩牵着她的手，慢悠悠地走在货架间，走在三五成群的人后面。
他很享受这一刻，听起来或许有点狗血，但他觉得牵着顾洛伊的手，就像牵着全世界。
他喜欢看她把喜欢吃的东西放进购物车；喜欢她在不知道选哪个的时候，望向他寻求意见的眼神：喜欢她理所当然的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心安理得的样子。
就这样，一直到白头，就够了。
两人心中是同样的想法。
第 36 章
两人在初六那天到的S市，直奔牧泽冶的住处而去。门铃响了好几下才有人来开门。
来开门的正是牧泽冶，而他的状态远比两人想象的还要差。
顾洛伊笑着对明显楞了下的牧泽冶说道：“不打招呼就来了，没打扰到你吧，泽冶哥。”
“怎么会，快进来。”牧泽冶侧身让他们进了屋，“这个点过来还没吃午饭吧，我这没吃的东西，你们先坐，等我下，我换身衣服，出去吃。”他径自上了楼，因为把他俩归为了自家人，无需那些所谓的礼节。
“好。”唐洛轩和顾洛伊同时应着。
顾洛伊看了眼整洁的屋子，变化太大了。家具全部换过了，连格局似乎都被改动过。太干净了，干净的不像是有人在这里生活。
两人实在很难想象，这两年，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牧泽冶到底是怎么过的。
两人没等多久，牧泽冶就下来了，简单收拾了下，看起来没刚见到时颓唐了。
“走吧，想吃什么？”牧泽冶走在前面，边走边转过头笑着问他们，像一个普通的邻家大哥那样。
越是这样，顾洛伊心里却越是担心。
“听你的。”
牧泽冶便带他们去了一条当地的小弄堂，尽头是一家极具特色的中餐厅。
“我朋友推荐给我的，我来过几次，很不错的噢。”牧泽冶轻车熟路地带他们找了座位坐下，“来这里，不能要包厢，感受下。”又叫来服务员点菜，“看下想吃什么？”
一直到吃完，牧泽冶都是说话最多的那个。
他问两个人的近况，说自己这几个月的一些经历，全部是能让人开怀大笑的事情。
他闭口不谈自己回S市后，如何接受治疗的事；决口不提唐凌寒，没打听任何关于他的消息。
他好像变回了学生时期的那样，时刻充满活力，拥有让人嫉妒的心态。
顾洛伊和唐洛轩心里清楚，全都是表象。
顾洛伊提议找个地方喝喝茶，牧泽冶马上表示自己和朋友合作开了家茶楼，打了电话过去，留了包厢。
“你们来的刚好，我才接手这茶楼没多久。原来的老板回老家了，我就找了个朋友，接下来了。”
到了茶楼，牧泽冶的朋友也在，简单介绍了下，就让他们进包厢了。
进了茶楼包厢后，牧泽冶终于安静下来了。他有条不紊地煮着茶，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知道是下过功夫的。
“泽冶哥，我都不知道你还会茶道呢。”
“回来之后学的，能让人静下心来。”这时候的牧泽冶，又像变了个人。他专注于手上的动作，话也少了。
顾洛伊很想问他后来有没有见过唐凌寒，可她却问不出口。对谁她都可以直来直去，可是现在的牧泽冶，她却不敢了。
“这附近有便利店吗？我去买点东西”唐洛轩问。
“要什么，我让员工帮你去买。”
“我自己去就好，顺便放个风。”
牧泽冶说附近两三百米应该有家超市，让他下楼再问下员工，他们更熟悉。
唐洛轩下了楼，也没急着出去，找了跟牧泽冶合开茶楼的朋友聊了聊。
牧泽冶这朋友叫楚慕何，他说两个人是在医院认识的，住对门。牧泽冶其实不怎么理人，是因为自己实在是被关在医院太无聊了，就经常去骚扰他。
问牧泽冶为什么会住院，楚慕何也不知道，只说从住院到出院，一直就他自己一个人。
本来各自出院后没联系了，有一天在一家酒吧遇到的。楚慕何说自己压根没认出他，是他看见自己打招呼的，跟在医院完全两个人格——一个冷冷淡淡的，一个热情如火。从那天之后，两个人就偶尔会一起出去玩，共同的朋友也多了起来。
“后来他就一直是这样的状态？”
“是啊，反正出去的时候一直这样，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唐洛轩问他们通常去哪里玩。
“酒吧，KTV，去过两次户外，打打桌球什么的。但是半年前，他突然失踪了，一直联系不上，前两个月突然又回来了。”
半年前，可能是和唐凌寒在一起了。唐洛轩猜。
“你为什么要问这些？”楚慕何觉得唐洛轩的问题简直有些莫名其妙。
“很久没联系，感觉有点生疏了，又不好直接问他”唐洛轩并没打算说太多，“就来找你打听打听。”牧泽冶若是愿意主动说点什么，顾洛伊也不至于担心成这样。
从两人见到牧泽冶开始，他的状态就是不在状态。或许只有刚打开门见到他时的颓唐才是最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