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仲的博士毕业典礼,盛况隆重。
盛大毕业典礼现场,六百多名博士生穿上博士服,等待接受正冠拨穗。
余仲和邱子林相邻坐在博士生中间,滕院长和徐伯镛坐在老师席位里。
当仪式进行到余仲上台接受H城优秀毕业生毕业证时,他眼睛轻轻过滕院长微点头,最终落在徐伯镛脸上。
对二人的感激之情,神情已经传递。
当毕业典礼结束,余仲先走出现场等徐伯镛出来。
徐伯镛找到余仲时,他身边还带着滕院长和徐正有。余仲微有诧异,然后对着滕院长微微鞠躬:“我和你们合个影。”
余仲想和滕院长合影、想和徐伯镛合影,滕院长虽指导他少,但为他走向更高提供了保障,徐伯镛则一手把他带出来。
从实验的指导到论文指导,从英语到专业知识,从和师兄师姐们相处到出国联合培养,徐伯镛指引他走好没一条路,为他点亮一盏又一盏灯。
余仲感激滕院长,更感激徐伯镛。
令他有点“惊”和“喜”的是,徐正有到来。
徐正有那天看过新生的孙女、和余仲吃过饭后,第二日返京。徐母留在H城,方便看到孙女,也方便看到小儿子。
今天余仲毕业,徐正有再次来到H城。
没有过多说,余仲和滕院长、徐伯镛、徐正有合影,并且分别和每个人合影,还在滕院长的促使下,父子三人合影。
这是余仲第一次和徐家人合影。
徐伯镛还解释:“妈在医院被耽误,一会也过来,我们再照。”
余仲点点头,等着合影没脱博士服,他今天很配合安排。
不仅如此,余仲和徐父、徐母、徐伯镛在H大学校里拍摄照片,等他换下博士服后,他们又来到医院荣溢月子房中,在月子房外客厅里合影留念——全家六口。
庆祝余仲毕业,全家人照了第一张全家福。
番外二:父子间情缘
博士后研究出站,余仲回国参加工作。
余仲先回到余家村探亲。这几年余父身体更加差,好在邢桂琴带着残疾大儿子和余父生活在一起,余大姐也会帮忙照看。
邢桂琴没有和余父分开,因为余仲有足够经济基础,支撑起邢桂琴大儿子和余父医药费。
从余家村回来,余仲再次来到H大。
海洋学院楼一楼实验室,余仲眼神所到之处,都是一群生面孔。
余仲扫视一圈实验室内学生,眼神最后落在一个师弟身上,师弟很沮丧的坐在那,面色沉重,眼里泪水仿佛都要流出来。
余仲轻轻走过去,问:“怎么了?”
师弟心情很差,看到陌生人显然不愿搭理,甚至眼皮都没撩一下余仲。
师弟这样子,让余仲想到当年做不出实验的自己,情绪状态还不如这个师弟。
余仲又问:“实验不顺利?”
师弟仿佛被打开开关,芝麻开门一般。抬头看向余仲这个陌生面孔,问:“你是谁?你怎么知道?关你什么事?你怎么进我们实验室?你干什么的?”
好像是把实验不顺的火气,都撒在了余仲身上。
余仲和善表明身份:“我也这实验室出来的,徐伯镛老师带过我。”伸出右手食指,似是验证上面的话说:“刷指纹进来的。”实验室门口有指纹机,非实验室有关人员无法进入。
师弟气势又降下来:“哦,师兄啊,老师在楼上,您去楼上找他吧。”
余仲没走,又问师弟:“实验有什么问题,有问题怎么没去问老师?”
师弟答:“我哪知道什么问题,老师让我多看文献自己想。”语气中带着无望。
这种感觉余仲太懂,徐伯镛总是让学生动脑自己想。想到最后想不出来,就变得怀疑自己、质疑老师。
余仲勾勾嘴角,他当年不仅如此,还一度认为自己做什么都入不了徐伯镛眼,一度认为自己不适合科研,最后连学下去信心都没有。
还好,徐伯镛没放弃他,带他走出困境。
想到此,余仲又问师弟:“做的什么实验?进行到哪里出问题?”
师弟对余仲投递疑惑眼光,也不知道余仲学问深浅,但是还是和余仲聊了下去。
聊到最后,师弟竟然一改低沉神态,飞扬的竖起大拇指说:“大神啊!”
又问:“敢问师兄何名?江湖有约,小弟日后必定如约相报。”
余仲笑笑,“好好学习,没记恨你们徐老师就是报答我了。”随后,转身离开实验室,去5楼找徐伯镛。
徐伯镛很意外余仲到来,他刚开会回到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坐下,看到余仲进来,他问:“什么时候回来的?说一声我去接你。”
说完,人也坐在办公椅子里。
他还是那样,不会给余仲在办公室里安排个坐的地方。余仲又站在徐伯镛办公桌前面,除了带着对徐伯镛尊敬外,还带几分亲情味:“我自己打车就行,您有时间多休息一会。”
徐伯镛笑,说:“过来,看看我这个怎么样?”他点亮电脑屏幕,指了指。
电脑屏幕上,是徐伯镛最近准备发表的论文。
余仲从办公桌前绕过去,来到徐伯镛身侧,弯腰看向电脑屏幕,一看是论文,余仲把电脑偏向自己移了移,在键盘上边操作边说:“这哪是看一下能看得完的,我得回去好好看。”说完,他已经把论文发到自己邮箱里。
以前,余仲论文投刊前,都会发到徐伯镛邮箱里给徐伯镛看。一方面,是余仲表达对徐伯镛的尊敬,一方面余仲会在最终投刊前加上徐伯镛名字。
现在余仲帮他看论文,徐伯镛说:“对了,你再发表东西别总想着带我名,托你福我已经享受不少优待。”
余仲直起腰,站在徐伯镛身侧,答:“嗯,顶的。”
徐伯镛抬头,疑惑看向余仲,问:“顶的是什么意思?”
余仲露出微微羞涩,硬掰话题说:“刚去了实验室,看到有学生对你意见很大,您是不是可以降低点实验要求。”话里话外,对同是被徐伯镛指导的同命相连师弟,充满着同情。
徐伯镛笑,问:“当年你不也对我意见很大么?我没降低要求,你不也过来了么?现在还能写论文带我名,我觉得这样多赚啊。”
余仲低头看着徐伯镛,答:“这不是不一样啊。”
徐伯镛做出醒悟的样子,说:“哦……现在知道不一样了,当年可是总认为我拿你和程冬坤邱子林做对比,总觉得我喜欢别人不喜欢你。”调侃意味深厚。
余仲没想到,徐伯镛竟然拿当年说事,他带着几分不满:“好心没好报。”他是为了帮徐老师在学生那留下良好印象,徐老师还不领情。
徐伯镛一点不以为意,问:“你刚‘顶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余仲喉结滚了滚,答:“有次出海回来您要求的啊。”
徐伯镛想了想,想起来。当年他带队出海,余仲和他睡一个房间,他为纠正余仲睡姿绑着余仲睡觉,下船时他担心余仲自己不改正睡姿,他告诉余仲睡姿改不过来,发论文来顶。
后来,回到学校徐伯镛查询过,余仲睡姿属于婴儿睡,是没有从小安全感养成的习惯,他当时心理一阵疼,如果弟弟没被送走,哪至于从小便没安全感。
只是后来,他们也没住一起过,他也没再提这件事。现在余仲发了论文来顶,显然是睡姿还没改过来。
不仅如此让徐伯镛操心。
他还记得,当时之所以要纠正余仲睡姿,是想他那样睡娶妻之后怎么办?
为此,徐伯镛更加操心,余仲至今没娶媳妇想法。
他说余仲:“现在回国了,有看中女孩你主动点,男孩子本就是主动一方。”说完,他又抬头看弟弟反应。
徐伯镛不是第一次说余仲谈恋爱事情,每次余仲不争不讲。这次也不例外,余仲沉默着把目光瞥向电脑屏幕的论文上。
许久又没回答,徐伯镛生气的一抬手,火速的拍在余仲下腹上,问:“你这里没问题吧?”他拍在男人敏感地带上方。
余仲紧急的躲开,后退得老远,脸都被徐伯镛吓红了,皱着眉:“您想什么呢!”看来,生理上是有需求。
徐伯镛看着猴屁股似的红脸弟弟,笑了,问:“想你什么时候成个家,这不可以么?”
余仲没答不可以,但面色绝对不是在表达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