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青山入梦来+番外(64)

他和两人商议报考博士研究生事情。余仲读滕教授名下博士,邱子林读他名下博士。

H大博士招收,今年12月底前报考,明年三月左右考试。

让余仲和邱子林考博,是给他们一个定心丸。

H大有规定,只有硕士拿到毕业证才能读博,这也是间接告诉余仲和邱子林硕士能顺利毕业。

邱子林虽然苦熬实验成鸟巢头,但仍笑嘻嘻的呼喊:“谢谢老师,老师万岁。”激动样,差点没投入老师怀抱。

而余仲,没一点徐伯镛预想的情绪好转,连敷衍的回答“是”都没有。

徐伯镛科研型号的思维实在费解,弟弟为什么还不高兴?

得解决,徐伯镛决定和余仲再谈谈。国际争端谈话都能搞定,他和弟弟有什么谈不妥的。

徐伯镛先对邱子林说:“子林,你先回去。”

邱子林露出一个表情包似的大笑脸:“老师再见。”和徐伯镛余仲摆摆手走了。

办公室里又剩下兄弟二人,徐伯镛先问:“怎么还不高兴?”

余仲眉头皱起,他讨厌这种一切,包括情绪仿佛都要被徐伯镛拿捏着的状态。

徐伯镛让他高兴,余仲偏执的没高兴,而是问:“如果我实验到最后也没理想效果,能毕业么?”

“不能,标准不能降低。”徐伯镛先肯定的答,手里整理着办公桌面文件。

看一眼余仲,徐伯镛又问:“实验怎么会到最后也没理想结果?”徐伯镛不认为余仲现在实验有这样难度。

“能让你考博,说明你这个实验能完成,只是你还需要努力而已。”徐伯镛停下手里所有动作,看着弟弟解释。

余仲站在办公桌前沉默,依旧是连敷衍的“是”都没回答,状态还不如昨天一堆“是是是”。

徐伯镛想了想说:“如果你能配合我好好谈谈顺利毕业还有希望,否则可不保准。”

恐吓,但管用。余仲心理戳着徐伯镛气恼,有种兔子被逼急咬人意思,说:“我不想读博。”

每一个字余仲都表达的很到位,很清晰。

自从余仲收到徐正有那副字以后,他没再称呼过徐伯镛“老师、徐老师”之类刻意拉开距离、表明身份立场称呼,对周边人是否知道他和徐伯镛关系少了在意。

但余仲更没称呼徐伯镛过“哥”,从来都是有事说事没有称呼。

余仲坚定的表达不想读博,徐伯镛吃惊,顿了一秒问:“想出国?”

H大学生出国深造不少,徐仲镛出国深造回来、程冬坤即将出国,徐伯镛猜测可能余仲受影响,也想出国。

“不是。”余仲答,否定词咬得狠狠的。

徐伯镛浓眉一碰,说:“又想出去工作?”又,因为余仲本科毕业时候就想出去工作。

知道徐伯镛反对,余仲还是答:“是。”赴死一般。

“为什么?又因为要挣钱?”徐伯镛问,没等余仲答又说:“说过吧,你离挣钱日子还早,现在也还早,还不到你考虑挣钱时候。”

说着说着徐伯镛像是想起什么,探究的问:“还是余伯父那需要更多钱了?”

余仲这二年钱上还好,助学金、奖学金、硕士国家补助、学校补助、实验室补助等收入,足够他使用,不用徐伯镛一分钱给养父钱也够。

余父帮邢桂琴照顾车祸后瘫痪的大儿子,也没来H城生活。

所以,现在余仲明确答徐伯镛:“不是。”不是钱的事。

徐伯镛询问的眼光看着余仲,带着几分不高兴说:“那是什么,说清楚。”

余仲眉头皱得很,说:“我不想再读下去了。”

徐伯镛眼神凌厉起来,说:“觉得自己学的够了?”盯着人,顿一顿:“在我看来,你还差得远,读博名额不多,你能读上都不容易,要好好抓住机会。”

徐伯镛的话又是打击他,余仲像是被压变形的弹簧,带着“既然我能读上不容易,那我不要了”的心,恼羞成怒,告诉徐伯镛:“我不是读博的料,把机会留给别人吧。”

徐伯镛火气瞬间点燃,把手中资料拍在桌上,提声问:“就因为一个实验结果不理想,就觉得自己不是读博的料?”音量似乎按了提升键,越来越大。

又问:“整个实验室就你一个人难?邱子林也没完成实验,他怎么没说不读,还高高兴兴的要报考。”

余仲心理早就想过徐伯镛把他和邱子林、程冬坤对比,但此时徐伯镛明明确确用话表达出来,余仲仍如一刀插入心口,一招致命。

逼急了兔子双眼猩红,双手握拳要出击般,大脑充血酝酿有足够攻击力的反驳。

可,徐伯镛提前下好结论:“本科毕业时候闹,硕士毕业还闹,三年了还一样!那我也告诉你,我还是那句话,这事没商量,博必须读,否则硕士也别指着毕业了。”

徐伯镛记得,余仲本科毕业时候闹着工作不考研究生,他没任何商量余地的告诉过余仲:“研必须读,你要是考不上,本科毕业证也别指望拿了。”

余仲胸腔中的怒火喷发,如一个小火山,但说出的话更像是无能为力的指控:“你考虑过我的想法么?”

逼急了的兔子,攻击力还是达不到一颗星。

却足够徐伯镛诛心,弟弟和他梗着脖子争执他反而越争越勇,弟弟这样无能为力的指控他更难受,如鲠在喉。

办公室一时静默。

一会后,徐伯镛态度软和起来,和缓声音问:“那你说说,你什么想法。”

余仲红着眼睛摇摇头,说不出一句话。

徐伯镛心理更加难受,他想起堂弟徐仲镛说过的,“要带着我二哥体验生活的乐趣”,说要带余仲多去去快乐地方,让余仲快乐点知道人间值得,他当时还觉得徐仲镛是在为带着余仲吃吃喝喝找借口。现在想想,似乎徐仲镛说的有道理。

余仲骨子里是个盛满痛苦的人,需要快乐浸泡才能解冻。

否则就像现在情形,邱子林会乐观豁达,余仲会疑思多虑。而余仲只要是心理冻着痛苦,心便永远不会回到家里,他的心永远封闭着伤痛。

这些封闭的伤痛,有父亲“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能治的,有余仲越来越强大能战胜的,有徐仲镛那样感染能带动的,有……徐伯镛自认还没总结出来的方法。

徐伯镛用他科研型号思维,想到的带余仲快乐方法——指着电脑说:“下周二B大有个学术会议,你和我一起去,会议资料我发你邮箱。”

他心理不是滋味,最后仍然说:“回去把你的实验记录和报告送我这来。”才放余仲离开。

余仲走后,徐伯镛又给徐仲镛打电话,他想让徐仲镛去和余仲沟通聊聊。

徐仲镛自从留学回国后,被他爹招安,进入他爹公司后,工作日益忙碌起来,他本以为只要他搭理他爹,便父慈子孝。

现在才知道全都是套路,“他爹还是他爹”他跟本套不过他爹,而且土豪老板的道理是喜怒无常,日常爱好是摔文件骂人,父慈子孝没有,父怒子气天天有。

徐仲镛要不是看在他爹没生出徐叔镛、徐季镛、徐五镛、徐六镛……情面上,他早撂挑子走人,他上哪快活不行,非在土豪老板这一不小心便挨骂挨打的。

即使土豪老板远在非洲大地,他天天都跟要摸老虎屁股似的心惊胆战。

但,徐仲镛家族意识从没变,徐伯镛求助,他立马抽身出来,听徐伯镛说出余仲当前情况,徐仲镛突然有种找到同类的感觉。

同是天下被挑剔之人,相逢为何不能是兄弟。

徐仲镛也没忘记火力攻击敌方,指责:“哥,二哥那不仅是痛苦,那是被你打击出的自卑。”

他更明确的指出问题,更深的指责道:“你把二哥和你学生对比干什么,不说个‘别人家的孩子’,你们教育不好自己家的孩子?”

徐伯镛恍然醒悟些,作为导师常用激励学生方法,便是告诉学生另一个更快的学生现状,平静陈述“某某,已经完成实验了”远比指责这个学生“你怎么还没做好实验?”更管用。

但是他把邱子林和余仲面对实验失败态度对比,不对。

徐仲镛指责几句后,又给了徐伯镛一个大甜枣:“不过也有好的,二哥现在怎样都不会和你摔门走人,今天还提要求让你考虑他想法,说明和你心里距离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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