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法医的婚后手札(43)
从冰箱里翻出一块猪肉,他以前从不下厨,但照葫芦画瓢也似乎并不难,把肉放在砧板上,时柏年双手扶着菜刀切下去,大小不均匀的肉块渐渐成型。
在锅里倒了点油,时柏年煸炒了一会把肉末倒进粥里,一边看视频一边放调料让他有些手忙脚乱,放生抽、胡椒粉,盐搅拌了一下,粥在锅里熬了约莫有二十分钟,直至粥变得粘稠,一股子香气从锅盖里窜了出来,咕噜咕噜的气泡带着粥的清香,味道很浓。
他关掉火转身要叫她吃饭,结果看到任臻捧着个碗在他身后一直跟着,两眼冒光:“快,给我盛点,饿死了。”
任臻今晚有些兴趣盎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好心情,
从他手中接过小碗走到餐厅,放下碗的时候任臻把发烫的手指在耳垂上按了按,拉开椅子坐下,有些迫不及待:“时柏年,给我拿个小勺来。”
接过小勺,她随便吹了几下热气,送到嘴里。
那一刻她的表情有些僵,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时柏年把厨房随便收拾了一下就走了出来,特意关注她的表情,“味道如何?”
含着嘴里清淡的肉末粥,任臻举起违心的大拇指,“好吃!”
真的是一点也没有盐味,胡椒味倒是很重。
时柏年向来不爱吃这样黏稠的食物,所以不会碰,听到这话眼睛一亮,“真的?”
“对啊!”任臻对着他一顿爆夸,把自己毕生所学的词汇都搬了出来。
她夸完还不忘加上一句,“这粥可以拿去摆摊当早餐卖了。”
时柏年嘴角一勾,果然上当了,“那我明早再做给你吃。”
任臻应了一声,她憋着情绪,努力让自己不要笑出声。
她刚故意说得很夸张,想让时柏年以为自己很有天赋,以后就会经常在家研究做饭了,结果他真的信了。
哈哈哈,太傻了。
作者有话要说:中奖的名单我发在评论区了,妞儿们自己在个人中心后台看看收到没有。
第27章 乙酰氨酚
【get新技能, 用微信跟老婆视频聊天?/愉悦脸】
——时柏年婚后心机手札
任臻吃完锅里还剩了点粥,时柏年给自己盛半勺尝了一口。
他的剑眉微扬, 露出满意的表情, 味道好像不错, 虽然清淡了点, 但看来任臻跟自己的口味差不多。
任臻抓了把玫瑰花茶洗了洗扔保温杯里泡, 她的神经内科医生告诉她喝玫瑰花茶可以安神助眠。
时柏年洗碗的空挡任臻把前几天做出来的影雕放进防撞包里, 再过两天就是中秋了, 要到了南城市非遗传统艺术作品展,也是她角逐非遗传承人名额的一个重要活动,据她了解,当天参加手工技艺影雕类的传承人就有五位,加上她一共六位。
虽说一年有一次竞选机会,但有了这个头衔, 她的事业也会顺利许多。
身后有手机铃声响起, 任臻回头提醒:“你电话。”
时柏年低头, 见自己手上都是泡沫,扬声:“帮我接一下。”
任臻转身, 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抓起手机穿过餐厅走进厨房拿给他:“是段竹。”
“你接一下。”时柏年打开水龙头冲碗, 没回头。
“他知道我们的关系?”
时柏年手上的动作顿了下, 回头答:“没有。”
“那我不接。”任臻把手机向他伸了伸,“他很讨厌我,我也懒得跟他说话。”
“没有的事。”时柏年听到这话皱了皱眉, 下巴朝着手机点了下,“先接通。”
任臻手指在屏幕上向右一滑,伸手把手机贴近他耳朵,段竹嗷嗷怪叫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里听得格外清晰。
“年科长,江湖救急!”
任臻没什么反应,身旁的时柏年更是面无表情,“怎么了。”
“这几天爆肝的厉害,刚休息一天,下午又跨省来抓流窜的嫌疑人,我身体都吃不消了。”
时柏年蹙了蹙眉毛,听他说废话有些不耐烦:“讲重点。”
“我屎里有血。”
任臻胃里突然翻了下,低头作呕吐状,捂住嘴。
时柏年瞥了她一眼,随意抓起厨房纸擦干手接过手机,段竹察觉到电话另一头的诡异动静,便问道:“你跟谁在一起?”
任臻拱了拱鼻子,嫌弃段竹粗鲁,微微后退了一步。
“听错了。”时柏年不悦:“你大晚上说这些恶不恶心?”
段竹的注意力立即被引了过去,说到重点,他急了:“我便血了!”
“多喝水。”时柏年答地漫不经心。
身后噗呲一声,时柏年诧异回头,任臻见他望过来立即抿住唇,转身走到餐厅坐下,装没听见。
时柏年收回视线,听筒里段竹的声音炸了,“喝什么水啊,是血是血啊!不是大姨妈!”
“你不是医生吗,我等会给你拍个照你帮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时柏年要被他恶心死,眉毛都皱的快竖起来了,“我不看!有病就去医院,我又不会看病!”
“你不是学过几年医怎么就不是医生了?”
时柏年无语了,“我是临床,你该去挂肛肠科。”
“哎呀我不管,这大半夜去哪儿挂号,快快快,我已经把图给你发过去了,一滩血,火辣辣的,你给看看怎么回事,我搜百度出来的答案告诉我说是肠癌!”
时柏年按住眉心,他脑中都有画面了,“痔疮、肛瘘、肛裂,什么可能都有,我是法医又不是医生,问我没用,等你需要解剖了再来找我。”
段竹:“……”
“我怎么可能有痔疮!”
时柏年嫌烦了,直接挂电话。
任臻闻着保温杯里的花茶香,看着他终于笑出了声。
“你说话好过分啊。”她讲话时眉眼皆是笑,弯弯的像月牙,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舒适感。
时柏年看着她的笑颜,心里顿时舒畅了,“痔疮而已,段竹大惊小怪。”
“你没看就知道了?”任臻看着他,眼神慢慢变了,奇怪起来。
“……他平时不喝水,又爱吃辣,我猜的。”
“你连人家喝没喝水都知道啊。”任臻本来想开他玩笑,说完才发觉他对段竹知道的倒不少。
啧,有点酸。
时柏年答了几句,越来越觉得她在给自己挖坑跳,再说就说不清了,他所幸转移话题,“你在喝什么?”
“玫瑰花茶。”
任臻不吃他这一套,说完便又问:“你平时也是动不动解剖不离口吗?晚上不会做噩梦吗?”
“不是,不做。”时柏年看一眼腕表,提醒她:“你该睡觉了。”
“为什么你明明姓时,他们却叫你年科长?”这是她疑惑了很久的问题,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问出来。
而在时柏年眼中,今晚的她就像个十万个为什么,好奇的很。
“因为……”时柏年准备想个合适的措辞,可沉默半响,他失败了,便实话实说:“因为时科长太难听。”
任臻呆呆看着他,不明白什么意思。
时科长难听吗?
时科长?
屎科长??
“噗……”她嘴角一咧。
太搞笑了。
看到她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时柏年感觉太阳穴隐隐跳动着,他就知道会是这副反应,今天晚上怎么总跟屎过不去,一直提。
“的确不太好听。”
任臻问完就撤,抓起餐桌上的保温杯,他以为她要走,结果见她迈出去两步突然又回头,像是想起什么,说:“你真的要解剖段竹吗?”
“……”她今天说话怎么有点掉智商。
可这话时柏年不敢说出口,“我开玩笑。”
他的话一转:“不过段竹申请了人体器官捐献和遗体捐献。”
“那是什么?”
“就是死后将遗体的全部捐献给医学科学事业,为医学研究做贡献。”
任臻眨了眨眼,惊讶段竹平时看着挺讨人厌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居然能做出这样让人尊敬的事。
见她露出钦佩的神色,时柏年眯眼,急忙补上:“我也捐了。”
“啊?”任臻嘴角一僵,诧异地看着他,“你也捐了?”
“嗯。”男人下颌线微微抬起,颌骨线条流畅到完美,俊颜英气十足,傲娇起来像一只大公鸡,他竖着耳朵,等待她夸自己。
一秒,两秒。
那个女人静静望着自己,跟哑巴一样也不说话,餐厅里没有传出一点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