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花芸莫名被唐编剧这个语音幽默的学者可爱到,回应说,“没有,我不是觉得台词有问题,我是因为有几处一直掌握不到感觉,所以想来听编剧您帮我诠释一下。”
“嗐,你早说嘛,吓我一跳。”唐编剧抚着胸口笑着,红光满面,“哪几处?尽管说,我知无不言。”
“是这样的,本来想问一下明天和齐老师的对手戏的,但是刚刚听您说齐老师找您说过台词的问题,但是我和他对戏的时候并没有听他提起,所以不知道编剧您可不可以……”
“可以可以,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唐编剧没等花芸说完,就知道她想问什么,爽快地应下,“喏,就是这一处……”
他说着就把手里合上的剧本又翻开,摊到花芸面前,指着几处用荧光笔划出来的句子。
他继续说:“就是这里,怀安说主角任宇和闵辛是人名公仆,对待感情不应该这么细腻肉麻,说这句‘为了你我可以放弃名和利’其实可以删掉,而且他说两人的结合本就没有什么名利所言,我寻思着他说得也有道理,但是我这句话的情景是在任宇要接受功勋时,闵辛被迫染上毒.瘾,不想连累他要远走,两人进行的告白,任宇说的名利指代功勋,想表达自己可以为了她不要这份荣誉……”
花芸认真地听着,不由在心里了然地点头,果真是这一句。
上一次在柴庄,齐怀安就是突然说了这一句台词,还让她接下一句,这么暧昧的话,当时她自己也断章取义误会了,更别说是外人听到。
这么一想,还着实有点后怕。
“不好意思啊唐老师,”花芸带着歉意打断唐编剧,“我可不可以把你给我的讲解录音,回去之后自己再好好研究,我怕谈过之后就忘了,耽误老师时间。”
“哈哈哈哈,当然没问题。”唐编剧豪气地应下。
“谢谢。”
于是花芸光明正大地点开手机里的录音机,把有关这段台词的对话全录了进去。
虽然现在还不明白齐怀安的目的,但留着证据并无害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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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酒店的路上,花芸坐在后座闭目养神,开始尝试这段时间来的第二十八次敲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拖油瓶系统。
【花芸:拖油瓶你在不在。
系统:主人,瓶儿在的呢。
花芸:终于出来了,你最近死哪里去了?知不知道出大问题了?
系统:对不起主人,因为最近系统能量开始变弱,不能随时出现了。
花芸:系统能力变弱?为什么?
系统:瓶儿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主人的任务快完成了吧。
花芸:不可能要完成了,因为我最近发现齐怀安不对劲啊,我也对他开始反感了……
系统:这也有可能这就是契机所在。
花芸:什么契机?让我看清齐怀安的真面目?可是真爱怎么办?我不想和一个心思不纯的人在一起,你不会坑我吧?
系统:主人请你放心,系统检测到真爱对象绝对没有人品问题哦。
花芸:那怎么可能……】
直到系统消失不见,花芸也还没缓过神来。
如果系统说的是真的,那就是她这段时间在自己吓自己,齐怀安其实什么问题也没有?
然而花芸下一刻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毕竟看见齐怀安和唐姣秘密会面是真的,看见唐姣的助理出现在齐怀安家的农家园也是真的,看见齐怀安刻意改台词却刻意拖着不让她知道也是真的……
而且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如果自己的想法都没有错,那加上系统所说真爱对象没有人品问题这一条,足以证明一点,那就是——
真爱对象根本就不是齐怀安。
她可能从一开始就错了,影帝有很多,不一定是曾经得过的,也有可能是将来要获得的。
这么一想,花芸豁然开朗。
但却又陷入了新一轮苦恼中,所以真爱对象到底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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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心中揣着疑虑,花芸晚饭吃得并不踏实,洗了澡上床后,也一直没有睡着。
不过第二天没有上午的戏份,所以她也不是很着急,睡不着就翻出剧本研究。
“叮咚——”房间的门铃响了。
这么晚了谁会来敲门?
花芸怀着疑惑下床去开门。
“怎么是你?”花芸看着穿着浴袍,抱着枕头在自己门口的姜郁,吃惊。
“前辈。”姜郁的声音有气无力,“我不舒服。”
“你怎么了?”花芸一只手撑在门框边,一脸严肃地看着他,“方益呢?身体不舒服为什么大半夜来找我?”
“因为是前辈的原因。”姜郁似乎已经睡过一觉,头发乱糟糟的,眼皮也耷拉着,眼底有淡淡的黑眼圈,委委屈屈地低着头。
“???”花芸疑惑,“怎么是我的原因?”
姜郁叹了一口气,把手里的枕头抱得更紧,他干巴巴开口:“因为前辈今天在水里发抖,所以NG了好几次,我喝了酒冲凉水发烧了。”
“前辈让我进去好不好,我想喝前辈的道歉姜茶。”
第43章
“你这人真的……”花芸看着门口可怜兮兮的姜郁无可奈何,甚至有些唾弃自己。
居然狠不下心来拒绝他?
“谢谢前辈。”姜郁趁虚而入,挤进了房间门。
独留花芸一人局促地站在门口,怕再有人路过拍到什么不好的,已经进屋的姜郁又干不出去,只好赶紧关了门,随后跟着进屋准备数落人。
但等她再次回到客厅的时候,姜郁已经迷迷糊糊地躺在酒店的沙发上了。
他抱着枕头蜷缩在不大的沙发上,乱糟糟的杂发顶在头顶,有点塌下来遮住他的半只眼睛,整个人浑身散发着不舒服的气息,连呼吸都是微弱的。
于是花芸真的就从想数落他到了想可怜他。
她走过去蹲下来,试探地伸手拨开他额前的碎发,用手试了试他的体温,不出意外地很烫。
“怎么这么弱,还真发烧了。”花芸自言自语,也狠不下强行拉他起来赶出去了。
而且看他长胳膊长腿地蜷缩在小型沙发上,委屈的躺姿,让他在迷糊的生病中也紧皱着眉。
花芸站在卧房与客厅的交接口,叉着腰思想打架了一番,最后还是“坏”念头占了下风,她无奈地踱回沙发旁,把人连拖带拽地架回卧房的床上,还贴心地帮他盖上被子。
做完这些,花芸早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站在床边大口大口呼吸,埋怨地碎碎念:“真会给我找事儿。”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她还是转身去找贝淼给她备的姜茶包,然后去厨房煮姜茶了。
还自我洗脑说:照顾他只是因为怕他一个人生病影响全组的进程,绝对不是因为别的。
等花芸把姜茶煮好,已经接近凌晨。
“什么毛病,居然还踢被子。”端着姜茶进屋,见被子滑落在地,姜郁身上空无一物,花芸又念叨着把姜茶放下,去帮他盖被子。
活像在照顾小朋友。
花芸坐在床边的小毯子上,看着床上人的睡颜,一时不知要不要把他叫醒喝药。
而在她纠结时,姜郁像是做了一个噩梦,皱着眉在被子里动了动,脚上也没闲着,刚刚才盖上的被子又滑了下来。
花芸又帮他掖好,顿觉他睡觉并不踏实,恐怕叫醒之后就再难入睡了,所以她决定等他就这么睡一觉,一个大男人身体素质不低,说不定明天就痊愈了。
于是花芸从地上站起来,准备留他一个人在卧房里去睡,自己去沙发上将就一晚。
但等她把厨房收拾完准备躺下的时候,才发现忘了拿毯子,她又折回卧房找毯子。
一进屋又见姜郁身上空无一物,被子又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花芸:“……”
“服了你了,再踢被子我就不管你了,冷死你算了。”花芸第三次帮姜郁掖好被子,双手撑在掖被角的耳蜗处,居高临下地看着睡梦中的人,警告他。
随后姜郁紧皱着的眉头悄然舒展开,嘴角也挂起了一抹笑。
花芸吓了一跳,赶紧支棱起身子,小声询问:“你……你不会是装睡吧。”
“……”良久没有人回应。
床上的姜郁还是保持着方才的睡觉姿势,一动不动。
花芸突感慌张,也顾不得他是不是装睡,抱着毯子跑回了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