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大佬失散多年的白月光(86)
王栋和谢诚应了声,正要上前赶人,却被人制住了。
“小少爷,林先生。”
王栋最先反应过来,喊了声。
“嗯。”
林山海冲他点了点头,可林牧洵却没看后边这群乱糟糟的人,只是注视着几步远外,那个仍对背对着他的身影,神情复杂。
“我去劝你爷爷回去,”林山海自然也看出儿子的魂不守舍,拍了拍他的肩,道,“阿迟那,你好好和她谈一下吧。”
“谈什么?让她不要那么恨我吗?”
林牧洵轻笑一声,眼中光芒尽泯。
晕黄灯光下,端的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
几分钟后,谢家客厅。
俩人各占一边,坐在一张茶几的俩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明明是前几天还在一起玩闹的人……
谢迟有些心情复杂地看着面前那人,突然觉得这面前这人也有几分陌生起来。
——他好像不再是那个温润儒雅,对她有求必应的林牧洵了。
是错觉么?还是她被林牧黎刺激的太多疑了?
不过他怎么都不说话啊?
难道要在这对视到天明??
不是他说要好好谈谈的么???
谢迟这么想着,摩挲了下下巴,正琢磨着要不自己先开口时,就听见他沙哑的声音。
“想问什么?”
“……”
她抿了抿唇,不知道为什么,在听见他带着些疲惫的声线时,那积攒了一个小本本的愤怒就全部烟消云散了。
半响后,她才轻声问:“你很累吗?”
林牧洵一愣,有些诧异地看向她,看着那双好看的眉微微蹙起,露出担忧的神色来。
像是想到什么,他咧咧嘴,低声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
谢迟眉头蹙的更紧,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
“不是,就是奇怪你怎么还有心情关心我,我刚刚在旁边看你,觉得你都快气炸了。”
他顿了下,想起方才躲在一旁时,看到这平时连话都说的懒洋洋的小家伙在那俩人面前,言之凿凿,字字珠玑,怼天怼地的样子,眼底笑容更深。
“……你刚刚一直在旁边看着他俩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么!!”
谢迟瞪大了眼,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
她觉得自己刚刚没炸,现在是真的要炸了。
林牧洵自知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掩下眼轻咳了声,解释道:“我想上前阻止来着,被我爸拉住了。”
“哦。”
谢迟瞥开眼,背对着他,连后脑勺都写着不信。
“阿迟。”
他叹息了声,有些无奈道:“我们不是故意瞒着你的,主要是你身体刚好,又……”
“身体这个原因上回失忆的时候已经用过了。”
谢迟打断他,却没回头,仍是拿后脑勺对着他。
“……”
林牧洵默了默,看着眼前整个都写着生气了,哄不好的小家伙,是真的有些头疼。
半响后,他才缓缓问了句:“那你想让我解释什么?”
话音刚落,就看见她气冲冲地转过头来,眼角通红着,眸底的水光看的他心中一颤。
他突然有些后悔起来。
可谢迟并不懂他的心事,见他垂着眼,又想起他从方才进来开始就一直避着她的视线,更加生气。
“为什么要让林亦河住进你家!”
“……他是我爷爷。”
“那林牧黎呢?!”
“那是我姑姑。”
“那我的小黄鸭床单,还有橘子和白手套呢?!!”
“啊……啊??”
他诧异地抬眸,还未反应过来,就看见面前人影一闪,那双清浅的浅茶色眼眸便已经抵到了面前。
呼吸相闻。
没想到她会突然靠近,他放在膝上的手骤然蜷缩了下,整个人也愣在了原地。
紧接着,她软糯的声音便携卷着水汽,漫过了耳畔。
“林亦河是你爷爷,林牧黎是你姑姑,那我算是谁?”
小姑娘这么问了句。
一双通红的眸子里各种情绪混杂着,但更多的是,是触目可及的委屈。
像是骤然被遗弃,无家可归的小动物一样,将他本就不怎么坚定的冷硬武装彻底摧毁。
“干嘛要哭啊?”
沉默几秒后,他终于轻笑一声,抬手拭去她眼底隐隐闪烁着的泪光,又将她揽进怀中。
“你是我的小朋友啊。”
他叹息了声,将头埋在她的发旋间,感受着她身上混合着沐浴露香味的奶香,眼神也温柔的不像话。
大幕开场
“你是我的小朋友啊。”
他说这话时,眼底有浮动着的温柔。
可说完这话后,他却毫不犹豫,眼带疏离的,将她推开了。
*
!!!
谢迟猛然从熟睡中惊喜。
却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在床的边缘,于是“砰”的一声,脑袋也撞上了旁边坚硬的柜子。
“嘶——”
她不禁轻嘶了声。
旁边全自动的窗帘捕捉到她的声音,缓缓拉开,露出外面蒙蒙亮的天光来。
额头有汗顺着发梢凝落。
她揉了揉被汗湿的头,一时间有些迷茫,只是看着外边的天,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直到远处山和天相接的地方迸发出一道光,天也泛起了道鱼肚白时,她才从方才那噩梦中摆脱起来,转身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闹钟。
闪烁着绿色荧光的屏幕上几个显眼的大字,在她一怔神间,又翻过了一页。
——早上五点二十分
——四月十六日,周六。
“……”
谢迟看着这闹钟,突然想起什么,便轻轻摇晃了下它,紧接着,一道人工合成的女声便从闹钟里传了出来。
【今天是您的生日,祝您生日快乐。】
她一愣,轻勾了下嘴角,“谢谢你呀。”
“这可能,是我今天收到的最真诚的一句生日快乐了。”
想了想,她还是垂下眼睫,低声说了句。
可惜,闹钟并不会回复她。
只是一遍遍,机械地重复着那句——祝您生日快乐。
她也在旁边不厌其烦地听着。
直到窗外的天光彻底大亮后,她才放下闹钟,赤脚走向一旁的浴室。
刚刚被汗打湿的鬓发此刻已经彻底干了,但在那些人上门送衣服前,还是简单收拾下比较好。
不然肯定又要被她妈妈念叨了。
她抿抿唇,随手打开头顶上的花洒。
直到带着热气的水流从头上泼洒下来,顺着眼睫滑过脖颈,将整个世界都晕成看不清的光点后,她才长叹了声气。
声音一路向上,在不断蒸腾着的水蒸气中彻底消逝。
*
收拾好下楼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早上七点。
王栋正在下边大厅里候着,打点着各项事务,见她下来,便赶忙迎上来,“今天怎么醒的这么早?”
“昨晚睡得早。”
她随口应了声,转头环顾了下这在一夜之间彻底变样的大厅。
门口多了个台子,还有人鱼贯而入,往屋子里运着花和一些金属架子之类的东西,见着她,便纷纷躬身问好。
谢迟也赶忙道了声好,往后让开。
后退中不知又碰上了个什么,“啪”的一声,将她吓了一大跳。
“诶,小心!”
王栋赶忙扑上来,将那些还没被踩破的气球扶正,确认她没事后,才好声好气的冲她商量道:
“阿迟,要不你还是去自己房间里等着吧,我叫厨房给你做份早饭,这里现在实在是有点……乱……”
一句话未说完,旁边一束气球就又摆脱了地球的重力,向上飘去。
王栋急忙上前就要去抓气球,却一时间没注意,撞到了谢迟。
“啊,抱歉,我,这……气球……”
“没事没事。”
谢迟看着一脸手足无措的王栋,便赶忙摆了摆手,指着上边道:“你布置吧,我先上去,不打扰你了。”
说罢,她便转身上楼,踏上楼梯时,还和天花板上垂下来的蓝白色吊带来了个贴面礼。
“……”
顺着这吊带往上看去,还能看见上边擦得铮亮的玻璃吊灯。
谢迟看着看着,突然就蹙起了眉头。
她终于知道那一到大厅时,就突然冒出来的既视感到底是什么了?
这怎么看着那么像婚礼呢?
*
几个小时后,这种既视感在她看见自己的高定礼服时愈发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