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大佬失散多年的白月光(71)
这,这……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突然带人跑到这个平时没什么人来的后巷,但她很清楚的知道,如果让李默逮到她偷溜出来见人,她一定会死得很惨的。
来不及多想,谢迟惊慌失措的就想开溜,可还未等她转身,便有一只手从背后冒了出来,捂着她的嘴将她拖进了老宅旁的的一条小巷中。
!!
谢迟瞪大了眼,下意识地扑腾起来。
慌乱中不知踢到了什么,身后那人闷哼了声,泄出声轻微的声响。
而这声音……
“俞杨?!”
她惊呼了声,却被俞杨用更大的力气扣住了。
“嘘,他们过来了。”
他轻声道,带着磁性的声音伴着热气在耳边划过,谢迟有些不舒服地偏了偏脑袋,避开这过于亲近的举动。
“……”
俞杨自然注意到她的动作,眸色一黯,轻抿着唇,直到那群原本是用于保护她的人在眼前呼啸着过去后,才叹息着放开她,拉开距离,将自己的面容隐进黑暗,只剩下一双锐利深邃的眸子,在旁边幽暗灯光的映照下,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一个相隔了一个月,又好像不止一个月的对视。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却足够让俩个本就不太熟悉的人心生隔阂,甚至于无话可说。
就像现在的他俩。
在这对视半响,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说起来,不是他今早莫名其妙地给她发了条信息,说要见她的么?
怎么现在反倒不说话了……她可是偷溜出来的啊……
“你,”谢迟默了半响,终于还是在被抓包的威胁下,硬着头皮对上眼前人鹰一般的视线,“你怎么突然来了啊?”
俞杨没答,仍是定定地看着她。
那目光怎么说呢……
总觉得像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谢迟和他对视片刻,实在是有些受不住,低下头,正想说自己得回去了的时候,就听见他哑着嗓音开口了,那声音被压得极低,压抑在周边的黑暗里,轻的就像是一阵风。
“我是来验证一些猜想的。”
?
猜想??
谢迟张了张嘴,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抬眸看他。
又是一阵风吹过。
头顶上的红灯笼再次摇曳起来。
映在他深邃的黑眸中,就像是黑暗中燃起了光。
红斑
“我是来验证一些猜想的。”
“……”
“猜想?”
谢迟奇怪地抬眸,看进他的眼睛,“什么猜想?”
可他却不说话了,只是又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后,才挠挠头,避开眼神,迟疑道:“一上来就直入主题是不是不太好?”
“啊?”
谢迟长大了嘴,几秒后才反应过来,有些好笑地调侃道:“你以前不是对谁都是单刀直入的么?什么时候还学会客套了?”
话音刚落,那堵一直笼罩在他俩之间的,无法言说的“透明墙”终于分崩离析,俞杨看着眼含笑意的她,呆愣片刻,也勾起嘴角,笑了。
“是啊——”
他发出一声气音,似是感怀,又似是叹息。
明明是遇见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张扬性格,却在再次看见她时,敛去了所有戾色,放柔了目光,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轻,生怕惊扰了这个在夜色中闪烁着光点的小精灵。
说起来……
他咽了口唾沫,目光缓缓向下,定格在她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那里的轮廓被灯笼晕黄的光照亮,露出点细碎的茸毛,和她发髻边缘的碎发掺杂着,朦胧光晕中,莫名有了些脆弱柔软的意味。
只稍一握,就会折断在眼前的样子。
他这么想着,手也不受控制般向前,却再触碰到她眼里的迷茫时戛然而止,生生停在她的眼前,维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如同他们之间。
明明是平时趴在课桌上就能看到的侧脸,却只有当失去后,才猛然发觉他们之间隔开的,是他终其一生都无法跨越的鸿沟。
是啊。
他算什么呢,一个刚出生便被丢弃在孤儿院的孩子,偶然抓住了点光,就想把这光占为己有,天真的认为自己可以和她背后那个光芒万丈的人抗衡,可就连这点幻想,都被现实无情的碾碎了。
多可笑啊。
苏淮这么大,又这么小;若不是她愿意,他甚至都无法再见到她。
可既然如此,当初靠近的时候又为什么要做出一副可以轻易接近的样子呢?
“你……”
他顿了下,苦笑着收回手,又退回到那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将自己缩入她看不见的壳中——他无法像林牧洵一样将自己的情绪收放自如,只能将自己整个藏身于黑暗中,才能藏住那些压的人透不过气来的负面情绪。
“你身体好些了吗?”他哑着嗓音,轻声问了句。
?
谢迟歪了歪脑袋,虽然本能地觉得面前这人今天有哪里奇怪,但仍是乖乖地应了声,“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因为一些原因,现在还不太能出门。
俞杨点点头,笑的了然,“林牧洵说的?”
“……嗯,因为还有些事情没解决。”
谢迟含糊地应了句,其实她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没解决,只是有隐约听林牧洵和乐阿姨说过,有人借着她来攻击谢家,现在俩家的大人都在为这事忙得焦头烂额,所以在事情尘埃落定前,她还是乖乖待在家里喝奶茶比较好。
但这些事情肯定是不能和俞杨说的。
嗯……
谢迟抬眸看了会俞杨,想起他和林牧洵之间绝对算不上好的关系,犹豫了一瞬,还是决定终结这些没什么意义的客套,直入主题道:“你先前不是说,来找我是要验证一个猜想的么?什么猜想?”
未曾想,这话话音刚落,面前人的眼神就骤然冷了下来,搞得她嘴巴张在那也不是,合上也不是,一脸懵逼的,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气氛又冷了下来。
半响后,他才缓和了点神色,缓缓开口道,“好的差不多了就好——”
下一秒,他神色一转,“你是因为什么休学的?”
“休学?就……生病啊。”
谢迟挠挠头,随口打了个哈哈,可俞杨却不打算放过她,直视着她的眼睛,不依不饶地追问,“生了什么病?”
“呃,”谢迟结结巴巴地开口,却在他仿佛能洞悉一切的注视下缩了缩脖子,说话也有些没底气起来,“就……就是身体不好,然后发烧啊……”
“发烧会失踪一个多月?”
“我……”
谢迟看着已经抵到面前的黑眸,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发烧会烧到直接休学了一个多月?”
“会一个多月都看不见我发来的消息,连看一眼手机都难?”
“会连道别都没有,便像人间蒸发般离开?”
“会让林谢俩家都如临大敌地调动起潜藏在暗处的力量,让各种势力间暗流涌动吗?”
他一步步地逼近,语气越来越重,周身的气势也愈发凌厉,质问如鼓点般落下,一片连着一片,排山倒海而来,冲击着她的耳膜,将她逼得一步步地后退。
等再回神的时候,已经被他逼到了墙角。
“……”
她看着已经抵到面前的黑眸,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可是她能说什么呢?
他不是都知道了吗?又为什么要将她叫出来,再逼问一遍呢?
谢迟轻咬着下唇,垂下眼,不再说话,准备迎接着他最后一句质问,好彻底揭穿她蹩脚的谎言。
可那最后一击却迟迟没有落下。
他停住脚步,就维持着这个距离,勾唇打量了她半响,随后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
谢迟疑惑地抬眸,撞上他带着笑意的眉眼。
“这么怕我干嘛,我虽然长得凶,但也没到青面獠牙的那种地步吧?”
他笑着揉了揉面前小家伙的脑袋,又将一封薄薄的信封放进她手里。
???
谢迟一脸迷茫地接过,抬头看他,一时间不知道他这一会儿温柔,一会儿质问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不看看?”
“哦……哦……”
谢迟呐呐地应了句,伸手打开那信封的瞬间,一张照片便顺着没有封严的封口滑落,探出个小角来。
“这是?”
她没敢动,又看了眼俞杨,在得到他的默许后,才抬手将那照片从信封中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