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大佬失散多年的白月光(41)
“啊,等不及了等不及了,小迟迟你在这陪俞杨,我去看看校门口看看,万一老刘不认识路呢?”
“可是,伤口——”
“没事,死不了的,你们聊你们聊哈,我先走了。”
“……”
叶子鱼蹦远后,气氛便顿时有些尴尬起来。
虽然旁边到处都是保安的叫嚷声,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这一小方天地里只剩下了他们俩一样。
哦,还有这不断往上冒的血。
“在救护车来之前,你还是不要说话了,也不要乱动。”
谢迟说完便垂下眼眸,盯着那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俞杨抬了抬手,他倒是想逞强安慰几句,可一开口,所有的话语都变成了疼痛和血沫。
“嘶——”
格外尖锐的痛感让他不由得皱了下眉,大概是之前肋骨被孙凌撞断了。
足以击溃人所有理智的疼痛下,失血的冰冷感也逐渐席卷上他的大脑,他只能抢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开口。
“谢谢你。”
“什么?”谢迟有些没听清,上前伏在他耳边追问了句,“哪里疼吗?”
“我说……谢谢你。”
俞杨抵在她的耳边,距离近到他只要稍稍一抬头就能触到那双眸子,那双曾无数次出现在他梦境里的眸子。
可是他不敢。
这很可笑,毕竟当那根铁棍挥下来的时候他都没觉得害怕,可是当看见一脸关切的谢迟时,他却真的害怕了。
“……”
谢迟有些发愣,不太懂他为什么要突然说这话,还搞得像交代遗言一样。
“我不需要你的谢谢,你还是先——”
她话未说完,便被俞杨喘|息着打断了。
“这是你第二次救我了。”
“……帮忙救下你的猫也算一次吗?”
他笑着摇摇头,在谢迟的注视下彻底失去了意识。
???
“俞,俞杨?”
谢迟有些慌张地推了下他,没有反应,于是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在他鼻子下探了探。
还好还好,还有气,看来只是晕过去了而已。
身后起响了警笛声。
谢迟长松一口气,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回去好好休息吧。”
她思索了下,又开口道:“要谢的话,等你好了再说吧。”
怀里的人呼吸清浅,面色苍白,也不知道能不能听到这话。
— — — — — — — — — — — — — — — — — — — —
操场的另一边,可以俯瞰整个主校区的看台上。
“不过去吗?再晚点人都走了。”
救护车离开后,何遇终于控制不住地转头,看了眼身边的那人。
林牧洵没说话,握着栏杆的手上有青筋浮现。
“好吧。”
何遇耸耸肩,他很清楚这人一到这时候,就基本处于种无法沟通的状态,只能等待他自己走出来。
但现在不一样了,至少有一个人会让他不一样。
“所以你是要把她让给俞杨么?”他又问。
这回林牧洵终于反应了过来,他回头,像是不能明白他意思一样皱了皱眉。
“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你这样子,是要把她拱手让给俞杨么?”何遇却不想给他留什么情面,只是一字一句地问,“你不想让吧?刚刚看他俩待在一起时,你那手都快把栏杆掰断了。”
“我……”
林牧洵张了张嘴,他想否认,可所有的坚持在今天早上都变成了件愚蠢又可笑的事。
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他盼望了十年才盼回来的人,却在今天早上,在她面前,维护了另一个男孩。
甚至在刚刚,当他接到消息,抛开所有事情赶来时,就看见了那人凑在她耳边有如情人密语般的画面。
想到这,他索性自暴自弃地笑了起来。
“她高兴就好,我让不让又有什么意义?她又不是我的。”
“你确定?”何遇看了眼他在裤子边攥紧的手,“你的肢体语言可不是这么说的。”
“……”
林牧洵懒得反驳他,只是转身地握了下栏杆,眼里也看不清是什么神色。
“对,我不想让她和俞杨在一起,但我能怎么办,我又不是谁,顶多就是个哥哥而已。
“唔。”
何遇敏锐地察觉到他话里冲天的怨气,他抬了抬眼镜,若有所思道:“所以你讨厌俞杨?为什么?”
“他身世很复杂。”
林牧洵不想多说,只是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
“不只是吧?”
这下子林牧洵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他直接回身,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暴躁。
“你到底想问什么?你想知道什么答案?”
他这么问了声,一双眸子也慢慢沉了下去。
“等等等等,你先别急着生气……”
何遇急忙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对碰他的逆鳞并没有什么兴趣:,“我只是觉得你讨厌俞杨,不只是因为他身世复杂,劣迹斑斑。”
“什么意思?”
“毕竟论身世复杂,你应该也没少见过,论劣迹斑斑,我那妹妹也不遑多让,可你却没对她有多少恶意,甚至称的上是彬彬有礼。”
“……”
何遇眨了眨眼,见他没有反对,便又拿出了那股科学论证的劲头道:“所以顺着这个思路下去,你为什么偏偏对俞杨情有……啊不,那么执着呢?”
“说重点。”
“好吧,”何遇又抬了下眼镜,继续往下说,“你不觉得你在吃醋吗?”
“……吃醋?”
林牧洵有些疑惑地重复了一句,只觉得这个词他每个字都认识,意思也认识,但放到自己身上时就是很怪异。
“你的意思是,我在因为阿迟和俞杨的接触吃醋?”
他反应过来,有些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不是,”何遇叹了口气,下手抽掉他的最后一条内I裤,“我的意思是你喜欢谢迟。”
“——不是那种哥哥对妹妹的喜欢,而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种喜欢。”
说罢,他还伸手指了下那已经快要驶出校门的救护车,“就和那上面躺着的家伙一样。”
“……”
俞宪
这之后谢迟有俩天都没见到林牧洵,毕竟是以前每天都能见到七八次的人,此时就算再迟钝也能察觉到有几分不对。
他是还在为前俩天她说的话生气吗?
可是那天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就是一激动……就脱口而出了……
谢迟有些懊恼地趴在桌子,托俞杨的福,现在偌大的学校里除了叶子鱼外基本没什么人敢来烦她,大概是将她自动归纳为和俞杨一样惹不起的人了。
“唉。”
想到这,她有些疲惫地叹了声气,要起身去卫生间洗把脸清醒清醒时,正好和赶来的老刘撞在了一处。
“现在是晚自习,你要去……谢迟?”
“啊?嗯。”
谢迟摸摸头,不明所以地应了声。
“你怎么在这啊?”
谢迟闻言更茫然了,“现在是上课时间,我不在这应该在哪?”
“哎呀,总之你先别管晚自习这事了,赶紧和我过来。”
“??去哪??”
“办公室,快点快点,来不及了。”
老刘说罢也不等她反应,急急忙忙地拉上人就跑,一路连拖带拽的将还处于懵逼状态的谢迟带到了楼下办公室。
而平日里一向都人声鼎沸,充斥着各种声音的办公室今天难得安静了下来,不对,应该说是沉寂。
谢迟一头雾水地看了眼身后的老刘,确定他没走错地方后才大着胆子往里面探了眼——是一群西装革履的人,乌泱乌泱的,将不大的教师办公室围了个水泄不通。
???
什么鬼……老刘惹□□了?还是教务处主任惹□□了??
“那个,老师,这事我解决不了,要不我帮你叫我妈吧。”
谢迟说完就想迅速开溜,却被老刘拉住领子拽了回来。
“你跑什么,人家就是来找你的!”
“找我?”
老刘也懒得和她解释,直接抬手将她推了进去。
谢迟一时没有防备,被推的打了个趔趄,等她踉踉跄跄地站稳脚跟抬起头时,就撞进了一双陌生的眸子里。
——是一个五官普通的中年男人,短发根根分明的被发胶固定到后脑勺,五官尖锐,眉目微微上挑,硬生生地勾勒出几分尖酸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