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大佬失散多年的白月光(23)
“哥哥就哥哥吧,我挺满意的。”
耳边传来他微沉的声音。
“那个林牧洵——”
谢迟想出声解释一下她不是在占他的便宜,却被他的下一段话打断了。
“我真的没生气,我还挺高兴你能说一声哥哥的,毕竟按你那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的性格,能说出是陌生人都是有可能的。”
他掩眸轻笑了下,看着眼前这懵懵懂懂的小家伙,那句堵在喉咙里的失望和难过却怎么也无法说出口。
倒也不能怪她,他好像也没搞明白自己对她是什么感情呢。
最开始好像的确是像看妹妹一样的情感,可后来那点感情也在漫长的时间里逐渐发酵沉淀,变成了他自己都看不懂的东西。
如果她没有离开的话,他们之间可能真的像是她口中像兄妹一样的打打闹闹吧,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只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他会对让那些人负责,为十年前的事情,为她的离开负责。
他目光一凛,嘴角却仍笑得温和。
——既然她希望他是个哥哥,那他就在她面前当一个好哥哥吧,就像她很小的时候说了一句喜欢温润儒雅的人,他就记了十几年一样。
“还愣着干嘛?现在不应该和你哥哥我说一下你刚刚为什么问我那个问题吗?”
他拿开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下:“还有为什么一看到我就一脸慌乱地收起手机?”
“……”
他不问这个问题还好,一问她那点情绪就又回来了。
谢迟摸了摸额头,最后还是垂下脑袋道:“叶子鱼说要和我绝交。”
那声音,委屈得他心都软了一截。
等等……叶子鱼不就是何遇那重组家庭的妹妹吗?那天她还让他俩多讲讲话,把他气得生了一上午闷气的那个?怎么就这么几天的功夫就直接进展到绝交这一步了?
林牧洵有些疑惑地挠挠头:“叶子鱼?你俩之前关系不是挺好得吗,怎么……”
他话音未落,就又被满眼通红的她狠狠瞪了眼。
“不是……这又是怎么了?”看着快要哭起来的小家伙,他也不由得慌乱起来,“你好好和我说,我等会让何遇去和叶子鱼说好不好?”
“不好。”
她又奶凶奶凶地瞪了他一眼。
“……”
他现在可算是知道何遇此前和他说的那句女人心海底针是什么意思了,他再聪明的大脑也搞不清楚此刻她到底是在气什么又在委屈什么啊。
“……不是,宝啊,你现在就告诉我你想干嘛好不好?除了现在开车带你去找叶子鱼以外我都满足你。”
“你知道叶子鱼为什么和我说绝交吗?”
“嗯?为什么?”
“因为她喜欢你。”
“……不是,等一下,”他伸手叫停,“我知道她喜欢我,但这和你们俩绝交有什么关系?”
“因为叶子鱼说我是她情敌!”
谢迟大喊了声,可是喊完不仅没觉得身心舒畅,反而还更委屈了。
“我觉得这是迁怒。”
她顿了顿,又继续嘟囔道:“早知道就不答应给她做僚机了……”
“等等,什么僚机?”
“追你的……”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起身半推半拖地将一脸茫然的他拉出房间,然后砰地一下关上了门。
“我要思考一下再下床吃饭!”
他有些无奈地敲了下房门,“你要思考什么啊?不能一边吃饭一边思考吗?”
“不行!”里面传来她赌气一样的声音,“我要想一下我是要她冷战还是和她绝交。”
他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行吧,那你快点想,我在门口等你。
门里彻底没了人声,只留下几声闷闷的锤击声,八成是又在郁闷地拿她那只大白熊泄气了。
他笑着摇了下头,想了几秒后还是掏出手机给那人发了条消息。
【你妹可把我害惨了。】
对面很快回了过来。
【你以为你没把我害惨吗?我都哄俩天了。】
【要不是你妹妹和阿迟说绝交,我会被轰出来?】
【要不是你那公主抱,我妹会说绝交?林牧洵你有没有良心?】
【我没良心?】
……
最后,门口的俩个男人也莫名其妙地吵了起来。
转学的理由
谢迟的疼来得快去得也快,在家里休息了一天后就不顾林牧洵反对回了学校。
一部分原因是月底的大考将至,一直请假也的确是有些为难老刘,另一部分原因嘛……
她来到班上看了眼,果然——
大家看她的眼神都很奇怪啊。
说不上是什么情绪,难过也谈不上,就是有点果然是这样,又被当成异类的感觉。
话说上一回有这样的情绪是什么时候?好像是几个月之前,她被逼着转学的前几天,也是因为一个男生,她根本就不认识那个人,却因为那人的一封情书莫名被全班针对了。
那场针对在她的沉默中愈演愈烈,最后居然惊动了校长。
她想要和校长解释他们并不认识,可是打心眼里认定了她早恋的校长并没有听她的,只是找来了双方的父母进行了一次私密的谈话。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个人对着她爸爸说他以后会努力保护她给她幸福时一脸深情样子,明明是情意绵绵的语调,却让她恶心的整个人都往后退了一步。
后来在回家的路上她和爸爸说她不认识那个人,爸爸什么都没说,只是摸了摸她的脑袋。
“阿迟,有些道理你要是不去讲,别人就会帮你去讲,到时候你想讲也挤不进去了。”
那天晚上,爸爸来到她的床边和她说了这样一段话,一段和她以前知道的道理不太一样的话。
他看起来很憔悴,后来她才知道那几天爸爸妈妈在商议着她户口和高考的问题,没想到还没有商量出结果就先发生了这件事。
结果当然是转学了,她一如既往的沉默,沉默地收拾书包,沉默地清空自己的桌面,沉默地迎接自己在这个学校的最后一天。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那天居然有个送别会,一场被送别的人都不知道的送别会。
她看见那个人捧着玫瑰花走过来,在一片嘈杂的声浪里对她单膝下跪。
他说,他爱她。
周围一片欢呼,大家都在她身边囔囔着在一起之类的话。
她没有动,也没有回答,只是觉得这一切都怪可笑的——一个她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现在居然跪在这里说爱她,而那些平日里都对她冷眼相向的人,此刻竟也都热情的为他们送上祝福。
大家都在为这场“爱情”欢呼,只有她不太高兴。
她不仅不太高兴甚至还有些想笑,所以她转头走了,但在出门前,她脑海里又回想起了此前的一幕幕场景——从他那天在校长室里恶心的嘴脸,到她桌子上那些充满威胁的涂鸦,还有那些每天都发生在教室里的推搡和冷嘲热讽。
画面的最后,是她头发都已经白了大半的爸爸。
所以最后她返了回去,拎起手边的椅子,在全班的注视下砸向了他。
既然他们想要一个告别会,那她就送他们一个真的好了。
既然言语无法告诉他们事实的真相,那她就去用行动告诉他们她有多恶心这一切。
肩膀突然被人重重地按了下,她懵懂地转过头去,正好撞进老刘关切的目光里。
“身体还不舒服?”他低声问了句。
她摇了摇头。
“那就好,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要及时和我说啊。”
老刘冲她笑了下,见她是真的没什么大碍后才转身提高音量道:“好,现在拿出我周五发下去的那份卷子,翻到选择题……”
“……”
谢迟揉了揉自己的脸,决心不再想那些已经过去了的糟心事,好好学习,不要让别人为她操心才是正道。
只可惜……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讲台上的老刘讲得唾沫横飞,讲台下她听得迷迷糊糊。
老实说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学习成绩在这所学校算是什么档次,但如果有数学偏科比赛的话她肯定能拔得头筹。
因为数学对于她来说,就真得是天赋倒数努力没用的那种。
就比如现在,刚刚讲完的题,把阿尔法换成欧米伽再搞个动点P她就整个人都懵了。
她有些烦躁地低了下头,本来是想去找放在抽屉里的错题集的,却正巧落在了一个纸团必经的轨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