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点头。
那个女孩她认识,付兜兜嘛,从小就是薄止于身后的跟屁虫。
“看样子她对你男人很有兴趣啊。”卞淮啧啧两声,“薄总还真是有魅力。”说这话时,他在关注着她脸上的表情,没想到她却大点其头,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两人。
“你有病吧。”卞淮笑骂道。
“你神经病啊。”温凉莫名其妙,动不动就骂人,哪根筋搭错了。
薄止于看到她的车,走近,发现卞淮也在。
他笑:“聊什么呢?”
卞淮毫不掩饰,“聊你啊。”目光在他和他旁边的女孩身上转动。
“聊我什么?”他讶异道。
“说你有魅力。”卞淮笑得暧昧。
温凉看出来他的恶趣味,“卞先生还是早点回家吧,大晚上的不安全,要是遇上了坏人,就你这小身板,怕是要完。”
卞淮睨了她一眼,眼里深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他笑了。
“温凉,来日方长。”
看到他扬长而去,温凉收回目光。
“你们关系不错?”问话的是薄止于。
声音淡淡的,被夜风一吹就散。
温凉没点头也没摇头,就问他:“回家吗?”
还没等他答话,付兜兜头从车窗外探进来,“温凉姐好。”话尾有少女独特的软调。
温凉:“你好。”
薄止于坐上副驾驶,递过去一个纸袋。
“在公司拿的样品,回家试试合不合适,不合适我拿去改。”其实他是拿温凉衣柜里的裙子量的,尺寸正好,不可能有偏差,他就是想看她穿上这件裙子的样子。
目光瞥到站在车外的付兜兜,他一愣,差点把她忘了。
“你自己打车回去还是我们送你回去?”
他这么说不是故意的,只是付兜兜家太远,跟他家是两个方向。
付兜兜笑得十分自然,“我自己回家的好,谢谢止于哥哥今天陪我逛街。”
她在挑衅,可惜温凉意会不到。
“没事,恰好同路。”薄止于说。
也是在解释。
温凉听懂了。
她启动车子,看到那张倒退的笑脸,心里感慨,看上去纯良可欺的小女孩没想到心机这么深。
可惜用错地方了。
她可不会因为薄止于吃醋。
薄止于先下车,温凉倒车。
“我忘带家门钥匙了。”他说。
温凉在包里摸了半天没摸出来,卞谦的电话就打来了。
她心里烦闷,顺势把包给旁边的男人。
“钥匙在包里,我等下就上来。”
薄止于提着纸袋,拿着她的包,点点头,没多说什么就率先上楼。
“喂?”
“我的设计师呢?”
温凉头疼:“你还是把我工资扣光吧,那尊大神我请不动。”
“意料之中。”没想到他却笑了。
“……”这兄弟俩脑子都有病吧。
知道还让她这么折腾。
“神经病啊。”电话挂断后,她嘟囔道。
薄止于从她包里拿钥匙开门,摸了半天,摸出一包烟。
红色的万宝路。
打开烟盒一看,少了几根。
“啧。”虽然想到这女人对他有所隐瞒,没想到的是她还抽烟。
难怪每天回家窗户全部打开,一进屋就是一股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上电梯的时候她才想起来,包里还有烟。
敲了敲脑袋,这次怕是要完。
小尾巴露出来了。
她推开门,换好鞋子,就看到沙发上她的包安安稳稳的立在那儿,她打开一看,除了钥匙,什么都在。
有可能他一把就摸到了钥匙?
抱着侥幸心理,她松了口气,打算喝杯茶压压惊。
神出鬼没的薄止于提着纸袋扔在她房间,“穿上我看看。”
温凉有点心虚,也没多吭声,拿着纸袋就去了卫生间。
纸袋上印着大大的DI商标,她咧嘴,“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你们公司的一样。”
穿上,是一袭简单的露背蓝色长裙,没有多余的装饰和图案,完全纯色。
长发散在背上,她对着镜子看。
“做工不错,布料也好,最重要的是设计,简单之中见真章。”
“这裙子真好看。”她摸着裙摆,爱不释手。
薄止于不耐烦的轻敲着门,“温凉?”
温凉缩了缩脖子,觉得薄止于多半发现她的伪装了。
他是第一次带着不耐烦的语气敲她浴室的门,也是第一次敲她浴室的门。
以前除非必要时刻,他一般不会进她房间。
看来薄止于以前的绅士都是装的,现在原形毕露了。
她拖拖拉拉的走出来,薄止于看门开了,眼也不眨的盯着。
半晌,才说了一句,“我第一次发现你长得还不错。”
温凉掐死他的心都有。
什么叫不错?
她明明是貌美如花好吗。
可能是被卞谦刺激到了,她有些口不择言。
“那肯定没有你的兜兜好看啊。”
薄止于一愣,上扬的嘴角慢慢拉直。
“你说什么?”
“你没听清?”
“温凉。”他冷着脸。
“怎么?”
“呵。”他转身离开,忍住了摔门的冲动。
今天看到样品的时候就觉得这件衣服她穿上一定很好看,一天都在期待回家。
真是脑袋被门夹了。
他回房,将手里的项链扔到床头,拿了手机就出门。
温凉刚好去客厅拿包,她想抽烟。
“你去哪?”她皱眉看他蹲身换鞋。
“去找我的兜兜。”他冷笑。
见她不说话,他又道:“你也可以去找你的卞淮,反正过几天我们就无关了。”
温凉气急败坏,把包砸在刚关上的门。
“卞你大爷啊。”
门板被敲得震天响,纪星辰擦着头发走出来。
“谁啊这么粗鲁。”
看到薄止于狼狈的样子,他调侃。
“被老婆赶出来了?”
“嗯,”他脸色不太好看,“收留我一晚。”
纪星辰笑了,打开自己的酒柜。
“随便喝。”
他难得大方一次。
薄止于当然不客气了。
Chapter 12
温凉很生气。
薄止于自从那晚吵架后就一直没回家。
她并不觉得她哪里有做错。
她也不知道薄止于凭什么要生气。
半夏见她这副样子,双手环胸冷冷地看着她。
“温小姐。”
“干嘛?”温凉戳着碗里的西蓝花,脑子里都是薄止于摔门而去的画面。
靠,他凭什么在她面前摔门,他知道那门有多贵吗?
而且她哪里说错了,他那天不是陪付兜兜亲密无间的在逛街吗?连卞淮都觉得不寻常。
真是越想越生气,气得她多吃了两碗饭。
半夏挪开椅子在她旁边坐下,正色问道:“你喜欢他吗?”
温凉放下叉子,“你指的是谁?外卖小帅哥还是公司那个型男还是我最爱的毛爷爷?如果是毛爷爷那你就不必多问了。”
“你知道我指的是薄总。”
“不喜欢。”
“你爱他?”
“喜欢都谈不上哪来的爱?”温凉觉得好友莫名其妙。
“那你生气干嘛?”
“他当我面摔门。”
“他为什么当你面摔门?”
温凉回想了一下,迟疑道:“可能是我说要他去找他的兜兜?”
“你为什么会在他面前提起她?你吃醋了?”
“不,”温凉想也没想就摇头,“我怎么可能吃醋。”
她跟薄止于结婚两年,一点火花也没擦出来,现在都要离婚了,她怎么可能为他吃醋。
半夏又回到了老问题:“那你为什么生气?”
“因为他摔门啊。”
“你明知道不是的。”
温凉沉默了,她脑袋里有了一些推测,但刚浮出来她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直接跳了起来。
“我要去上班了,迟到了要扣工资。”
看着她急匆匆拎包而去,半夏抱着手臂,耸了耸肩。
“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温凉一到公司就看到了一个大“惊喜”。
卞淮拿着纸笔从她身边走过。
“早上好啊,同事。”
温凉:“???”这是怎么回事?
卞谦替她解答疑惑,“高薪请来的,大少爷心情不好随时可以走人,工资还得照给,这段时间停战,握手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