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淮嘴角似笑非笑,“那你要请我吃个宵夜吗?”
温凉脸色变了变,“那这个打火机还是送给你吧。”
“哦?”
温凉:“这个打火机也就十几块钱,请你吃个宵夜最少也得几百,亏不起。”
“……我原以为你只是贪财,没想到你还抠门。”
“卞先生要是想吃宵夜的话,自然是要请的。”薄止于由远及近,慢慢走来。
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阿凉,有朋友来了怎么不请到家里来呢?”
温凉扶额。
“这位是?”卞淮眯眼。
“薄止于,我先生。”温凉叹了口气。
似是很讶异她结婚了,卞淮挑了挑眉,没说什么。
“卞先生,久仰大名。”薄止于倒车出来,“刚好我有笔生意想跟卞先生谈,不知道卞先生可否赏脸,一起吃个宵夜?”
“好。”卞淮也没迟疑,就上了车。
温凉脸色变了变,她可没忘记薄止于的公司跟她们公司是竞争对手,要是他把卞淮挖了去,卞谦怕是会暴跳如雷外加扣她工资。
温凉想到扣工资三个字就觉得遍体生寒,连忙跟上了车。
这一顿饭三人都吃得不尽兴,各怀心思。
薄止于率先开口道:“不知道卞先生有没有兴趣来DI工作?”
卞淮挑眉,“DI是你开的?”
“不全是,和朋友合伙的?”薄止于摇头笑道。
“哦。”卞淮喝着菊花茶,“没兴趣。”
温凉提在嗓子眼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来。
三人吃完后在街口告别,坐在副驾驶,温凉给半夏发信息。
“我觉得卞淮我是挖不到了,你有没有什么工作介绍,我最近可能要跳槽。”她之前信誓旦旦的在老板面前吹牛皮,一定会把卞淮挖过来,现在要是跑老板面前说自己不行,可能得被扫地出门。
半夏回得很快,“美人计试一试?”
温凉:“咱俩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要不要这么害我。”
卞淮长了一张生人勿近的脸,虽然好看,却更可怕。
薄止于用余光扫了一眼,见她一直在手机上敲个不停,眸子暗沉。
他不动声色问道:“和谁发信息呢?”
“半夏。”她闷声闷气道。
将车倒入停车位,两人下车,锁好车门。
薄止于走在她旁边,“你认识卞淮啊。”
“前不久刚认识的,不算熟。”
可能是因为后面那三个字,薄止于心情变得很好。
温凉受不了身上这股饭菜味儿,刚到家又跑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才发现没拿睡衣进来。
开了一条缝,发现房门没关,她总不能这么裸着出去吧,万一被薄止于看到了呢。
薄止于刚好这时拿着个水杯在那晃悠,温凉试探地叫了一声:“老公?”
“嗯?”薄止于走了进来,见房间没人,先是愣了一会儿。
温凉从门缝里伸出一只手。
“这儿这儿。”
薄止于站在原地,凝眉不语。
“帮我拿套睡衣进来可以吗?”她声音有点小了。
薄止于眉头舒展。
“好。”
打开衣柜,薄止于目光寻找着睡衣,却瞥见一件黑色露背蕾丝裙。
他黑眸渐深,手指划过裙子,最后停留在一套粉色的睡衣上。
“老公?”温凉在浴室催促。
“来了。”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
有意思。
Chapter 09
温凉洗完澡后感觉清清爽爽。
心情好的她哼着小曲儿去泡茶。
干瘪的菊花在开水的冲刷下舒展开来。
她嘴角一勾,端着两杯菊花茶去了书房。
男人还在看着文件,温凉默不作声的站在他身侧。
薄止于见地板上有被灯光拉长的人影方才抬头。
看到她手中的茶水,不由自主的扶额。
“这么晚了还在忙什么?”
“工作上一点小事,很快就处理好了。”
“喝杯热茶,提神醒脑。”
“……谢谢。”略有迟疑,但他还是接了下来。
温凉小口啜饮,喝完小半杯,见他还盯着电脑,眉头微挑。
“不喝吗?”
“等会儿喝。”他素来不喝花茶,但自从结婚来,温凉就屯了一堆各种各样的花茶放家里,时不时给他来上这么一杯。
“哦,那也行,喝完了早点睡。”
“好。”
出门的时候,温凉看了眼墙角的兰花。
她用手拨弄着枯黄的叶子,视线往下。
薄止于不动声色的注视着她。
“老公啊。”
“嗯?”
“这花怎么烂根了?”
转了转脖子,“可能是水浇多了吧。”
“哦?”
“早点休息,明天我送你去上班。”他转移话题。
“好吧。”温凉心中了然,嘴角轻勾。
听到房门合上的声音,薄止于起身将花茶倒入花盆中。
手里拿着茶杯的他若有所思。
他喜欢简洁风,墙壁地板窗帘都是黑白蓝这几个颜色,温凉入住后家里就变得极为鲜艳,他虽然不适,但也都由她,他不吃香菜葱花,但餐桌上的菜不是放了香菜葱花就是两种混合放,他不喜欢喝花茶,偏偏她就天天变着花样给他泡花茶。
还有结合之前在衣柜里看到的,和温凉刚才穿着粉色睡衣一副柔弱小女人的模样,他似乎猜到了什么。
温凉和薄止于在早餐店吃完早餐就去上班。
薄止于的公司要近些,接到电话有急事要处理,温凉见他犹豫,对他一笑。
“你先去公司,我自己打车去上班就可以。”
“你开我车去吧,下了班来公司接我。”薄止于将车钥匙给她。
“哎不用不用。”她摆手,“我车还停半夏那儿呢,下班刚好能去开回来。”
“也好。”下了车,薄止于在路边替她拦了辆车,说了地址付了钱后,才拉开后面的车门让她进去。
等车疾驰而去后,薄止于才收回目光。
“薄总,夫人在君鼎集团上班?”他听到了地址。
“嗯。”
“君鼎可是我们的对手啊。”那人不无忧虑道。
薄止于笑了,“你是担心我会向君鼎出卖我们内部资料吗?”
“不敢不敢。”那人擦着额头上的虚汗。
“对了,”他突然问,“她有没有向你问过关于我的事?”温凉以前也经常来公司等他下班。
“好像没有吧……”他一拍脑袋,想起来点什么。
“就是您刚结婚的时候,夫人问我您有什喜欢和忌口的东西,我就抄了份清单给她。”他当时也没多想,就想拍个马屁。
“哦,听说公司最近需要人员外派去外省,刚好你能力出众,这个任务就交给你吧,辛苦你了。”薄止于上车倒车入库。
站在原地的人一脸懵逼,他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怎么莫名其妙得了一份苦差事?
要知道公司这次人员外派既不加薪也不升职,还要背井离乡去外省,做好了还好,做不好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功劳很难有,出了事责任全是自己的。
这叫什么事啊。
温凉坐在后座跟司机大叔唠嗑。
“你老公长得挺帅啊。”
“我看他有车,怎么不送你啊。”
温凉乐了,胡诌道:“他的车是公司的,送我就得自己掏油钱了,现在这油又涨价了,用不起啊。”
司机大叔愣了,“我看他那一身装扮怎么也得个万八千吧,还在乎那么点油钱?”
温凉叹了口气,“您是不知道啊,他和朋友合伙开了个公司,这年头行情也不好,天天亏本,穿好点是为了忽悠客户,混单生意来做做,好歹能有口饭吃,不然指不定哪天公司突然就倒了呢。”
司机大叔回过神来,“哎,不对啊,我看那家公司好像是DI啊,你老公是老板啊?那是日进斗金啊怎么会穷到没钱加油?”
“您还知道DI啊?”这下轮到温凉惊奇了。
要说司机大叔知道君鼎她不觉得奇怪,毕竟本土老品牌了。
知道DI就有点过份了啊。
“你这是对你老公的公司抱有偏见啊。”司机大叔摇头,“我家衣服都买的DI的,”顺便还吐槽了一把君鼎,“DI的衣服款式新颖又舒适,最重要的是价格好,不像君鼎,款式少还死贵死贵的。”
温凉刚好把这句话录下来发给老板,心满意足的关上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