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如初(56)

宋维钧的心被她的主动靠近软化成一摊热水,手掌轻轻抚摸着她头顶的发丝,无奈的语气让人心酸,“我也想知道为何,我总是情不自禁。”

清初抬起头,露出泪眼婆娑的小脸,她现在只想吻他,然后紧紧地抱着他。

宋维钧惊觉她的变化,当她柔软的唇覆上他的唇时,他还有片刻的愣神,察觉到她的热情回应,他的内心激动无比,当即反客为主,他不知该怎样形容此刻的感觉,好像灰蒙蒙的冬日终于散去,春回大地万物复苏。他将怀里的人压在床上,极致缠绵到让她无法呼吸才放开她。

清初讨饶道:“卿之,卿之,梓阳还在呢!”

宋维钧掐住她的腰,轻吻她的下唇,“叫你点火!”

清初觉得冤枉,小声说:“我只想抱抱你而已,是你会错意了。”

几日未展笑颜的宋维钧终于笑了,握住她的手,将她置在胸口处,清初顿时被一股薄荷烟草味包围,“清初,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清初抬眼看到他一动一动的喉结,轻轻点了点头,宋维钧得到她的回应,将她抱在怀里,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不留一丝缝隙。

清初虽然不是封建迷信之人,但还是依着旧俗去寺庙为翠竹求了一场法事,翠竹的恩情,她这辈子是还不上了。

墨竹虽比翠竹小了三岁,但是由于经历坎坷,心思较缜密,办事比翠竹更稳妥,只是性子有些沉闷,清初起初还有些不适应,日子久了,也慢慢习惯了。

清初已经有几个月没有见到姐姐,念依婚后不久就有了身孕,后来清初也有了梓阳,两人来往就少了,那些日子都是翠竹跑前跑后的,如今姐姐的孩子也和梓阳一般大小了,清初一直念着。宋维钧办事一向谨慎小心,这次她进大狱的事故并未让叶家人知道,不然姐姐又不能安生了。

晚上清初将要看姐姐的事情告诉宋维钧,“你才刚好没几天,出去做什么?”

“我都大半年没有见过姐姐了,心里念得很,我的外甥女比梓阳都大,我都还没见过呢!”清初解下宋维钧的大衣,为他换上轻便的衣服。

宋维钧面上依旧没有松动的迹象,他现在管清初管得比以往都严,生怕她再出什么意外。清初知道这男人吃软不吃硬,只能软声求着,“卿之,我就在那坐会儿,看看小姑娘就回来,不会有事的。”

宋维钧经不住她的软磨硬泡,“改日我寻个时间,我和你一起去。”

清初开心一笑,主动献上一吻,“卿之,你真好!”

不知怎的,宋维钧很吃她这一套,两手轻轻一握,便能环住她的纤腰,“好不容易养胖了,又瘦回去了。”

清初顺势窝在他的怀里,“我就是这样的身架子,你莫要担心了。”

宋维钧点点头,忽然又想起几年前在裁缝铺见到她,她的姐姐念依心疼她而落泪,她也是这样轻声轻语地劝着念依,宋维钧感叹:终究是和以前不同了,至少她肯把他当成自家人了。

☆、真亦假时假亦真(2)

宋维钧既应允了,便很快找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带着两个孩子去了念依家。

秦尚和念依现住在一幢二层的小楼里,叶师傅也与他们一同住着,自打念依有了孩子,叶师傅越发慈祥,再次见到宋维钧,看他将清初照顾得妥妥的,只能逼着自己消了以往对他的敌意,睿阳嘴甜,一口一个“外公”叫着,哄得叶师傅笑口直开。

清初抱过初见的外甥女,虽说她已有了两个孩子,但是还是头次见到女娃,虽比梓阳大了一个月,可看着却比梓阳小了许多,清初不由心生怜惜,“姐姐,孩子叫什么?”

念依笑着回道:“叫钰莹,秦钰莹。”

“好听,好听!”清初看着乖巧的小钰莹,除了有生理需要时,小钰莹都安安静静的,不哭不闹,只瞪着一双大眼四处探寻着,“女娃就是好,不像梓阳,太能闹腾了,抱他一天就累得腰酸背痛的!”

正说着,在念依怀里的宋梓阳就按捺不住了,不老实地蹬着小腿,念依只好架住他的两个小胳膊,让他的脚落在床上,梓阳力气大,一跳一跳的,念依笑道:“真是虎父无犬子,瞧这劲儿大的!”

一家人简单吃了顿饭,宋维钧虽按着辈分应叫秦尚一声姐夫,但岁数却比秦尚大了许多,秦尚也知他位高权重的,两人便以名相称,因此少去了那份尴尬,两人都是读书人,便聊些诗词歌赋的,避开敏感的事务词汇,这样一来,这顿饭倒也吃得和和美美。

回到别墅已是傍晚,用过晚膳,再哄两个孩子入睡,做完这一切天色早已全黑,清初揉揉酸痛的胳膊,刚进了卧室便被那人抵在墙上,清初挣扎不过,只能问他:“你这是做什么?”

“清儿,我们也要个女儿吧。”

今日在念依家看到那个软软团团的女娃,宋维钧突地心生一暖,也想要个和清初一样可爱乖巧的小女儿。

清初的旗袍下摆被他撩起,修长的双腿挂在他的腰间,清初受不住他的热情,柔夷不断推搡着他的胸膛,“你别……”

宋维钧根本无暇理会她的拒绝,满心都是想着生女儿和她衣服下的美景,清初见他□□熏心,只能大胆地揪住他后脑的头发,这才将他的头从她胸前抬起,宋维钧不满地看着她,眼神阴鸷危险,清初倒不怕他,问道:“我也想要个小丫头,但是到时又来个男孩怎么办?”

宋维钧手下的动作没停,开玩笑道,“那就一直生,直到生出女儿为止。”

清初慌忙摇头,“我才不要,我又不是母猪!”

宋维钧听了低笑不已,“我还是头次见到如此瘦弱的小母猪!”清初气骂:“你混死了!”可她为了防止自己跌落又不得不抱紧他的脖子。

“就混,就要女儿!”

夜未央,月色正好,木窗厚厚的帘子内一片旖旎景象,人终究抵不住世间的情爱诱惑,也不知谁又乱了谁的心。

第二日清初未能按时起床吃早饭,那人却神清气爽淡然地穿着军服,临走前还特地上楼亲亲她的肚子,一本正经道:“乖女儿,爹爹要出门了,在家要乖乖听你娘亲的话。”

清初又气又羞,转过身不理他,宋维钧却温柔地吻吻她的后脑,想要逗她说话,直到严邵来催,这才离开。

晌午两个孩子都午睡了,清初上午歇了很久,了无睡意,便拿来李清照的一本诗词集在客厅阅读,这时墨竹拿着一个黑木盒子进来,“太太,这是姐姐临终前托付给墨竹的,而且嘱咐墨竹一定要好好保管,说等到哪日瞧着军长和太太两情相悦了,再把盒子还给您。”

清初打开盒子,里面放着心心相印铜钱和她与陆扬的订婚戒指,陆扬啊,陆扬,我们两个终归是分道扬镳了。清初心中酸楚,不知是为陆扬还是为忠心耿耿的翠竹,泪水潸然落下。

墨竹只当她的眼泪是为翠竹而流,“太太,其实您的心里是有军长的,您自己或许不知,但我一个外人却看得明明白白,您和军长和和美美地过日子,这样多好!”

清初拿手绢擦净泪珠,微笑着点点头,“墨竹,你就帮我再保管着吧,等到哪天我见着了这铜钱的主人,我再还给他。”

墨竹会心一笑,“好嘞!”

清初看着她的笑脸,似乎又听到了翠竹笑嘻嘻地说道:“太太,您总算是开窍了,可急死翠竹了!”

接下来的日子也如墨竹说得那般和和美美,直到年前突然有一日,叶师傅打来电话,“清初,清初,你姐夫他……他出事了。”

清初知晓一定是出了大事,不然叶师傅不会联系她,清初并未告知宋维钧便来到念依的住处,小钰莹正睡着,眼角还挂着泪珠,念依的脸色十分憔悴,“姐,姐,这是怎么了?”

念依见到她,好像见到了救星一般,“清初,清初,秦尚他……他被汪倾民的人抓走了……”

“姐,不着急,你慢慢说。”

念依告诉她,上个月,警务局的一些人突然闯了进来,说是要秦尚协助调查,可是这一个月过去了,他们非但没有放人,秦尚还变成了犯罪分子,判了死刑。

“凭什么他们说是就是!”清初心中愤懑,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里面到底又有什么阴谋?

“姐姐,你别担心,钰莹还等着你照顾呢,你可不能倒下,你先等我去警务局打探打探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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