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如初(18)

清初有些受宠若惊,不知该如何应对,但还是依着礼节向她们敬了茶。

“哎呦呦,都说了不用了,瞧这小模样儿,就是讨人欢心,怪不得二少说什么也要把你娶进门!”雪梨热络地拉着清初的手,表面上一派亲和,心里却是嫉妒的很,听说前些日子宋维钧一直和她住在林苑。

林苑可是从来没有哪位姨太太去过的,除此之外,不光她就连整个宋府的人都没有想到宋维钧竟会把自己的庭院装成新房!难道他是打算和这小丫头片子朝夕共处吗?听昨晚守夜的人说新房里到了后半夜灯光才灭了,再看这丫头走路极其不稳,可想而知,昨夜屋内是怎样的活色生香!她和紫鸢进门那晚,连他的半个身影都没看到,一样都是妾,况且这丫头片子的容貌根本算不上倾国倾城,可为何他就偏偏如此宠爱一个黄毛丫头?这叫她怎么服气!

紫鸢看着宋维钧的眼睛一直黏在清初的身上,心中也十分不快,从来还没有哪个女人能让他如此上心!还好她早就打听到了叶清初的底细,不过就是个戏子,能有什么本事,不过仗着年轻,像宋维钧这样花心的人,这新鲜度能有几天?她和雪梨不就是□□裸的例子吗!

紫鸢勾起唇角,“清初啊,我听说你姐姐是京城花旦叶念依!”

清初点点头,“对啊!”一提到念依,清初脸上不由自主就挂了笑,宋维钧不免又多看了几眼。

梅远眼中闪过嘲讽之色,又是个戏子!一个歌女,一个舞女,现在又来了一个戏子,这宋家都快成夜总会了。

“我也常和紫鸢去梨园听戏,怎么平日里不见你上台?”

清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没姐姐用功,唱得没有姐姐好,而且我平日里还要上学,所以上台的机会比较少。”

众人听了,都很诧异,只有宋维钧从容的喝着茶,“上学,那可是笔不小的数目啊!”平日里宠荣不惊的大太太也露出惊诧之意。

清初自豪的抬着头,眼睛亮晶晶的,“我师父和我姐姐对我很好的!”

紫鸢又问道,“那你姐姐为何不上学?可有什么苦衷?”

清初皱了眉,“唉,我姐姐就是个戏痴,她和别的唱戏的不一样的,姐姐是因为喜爱唱戏才唱戏的,我也是因为喜爱上学才上学的,要是不让我姐姐唱戏,我姐姐可是会跟你拼命的!”清初的表情生动有趣,就连大太太身后的宋治平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梅远听了,眼神里少了些事不关己的轻蔑,多了些惊讶,平民上学这种事,还真是少见。

“怪不得清初身上总有些寻常人家少有的灵气,原来是读过书的人啊!”紫鸢面上难得露出羡慕的表情,“咱们二少也是留过洋的人,这下可算是有个能说话的人了。”

“你身为一个戏子,在学堂里肯定受了不少委屈吧?”雪梨有些心急,本想让她丢人现眼的,可没想到总达不到目的。

“哪有什么委屈,同学们都很好,而且有人天天陪我上学下学……”清初突然停了口,不敢继续说下去。

宋维钧倏而冷了眸子,“够了,我把她娶回来可不是让你挖苦的!”

雪梨自知自己失言,在场的人也无不战战兢兢,本来高兴的时刻愣是被三姨太搅了局,可雪梨也是经常混迹于人场的人,“清初,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清初微微一笑,“我知道的。”此时心里却是七上八下,急忙走到宋维钧身边,“是我不好,是我不该提的,你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清初用手拉着宋维钧的衣袖,轻轻晃动着。

在外人眼里,都认为清初是在为三太太求情,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在为自己求情。

宋维钧低头看着清初拉他衣袖的手,这是她第一次主动靠近他,他放下茶杯,把手覆在清初的手上,抬眼望着清初饱含乞求之色的眼睛,点头,“好。”

清初这才松了口气,“那你就不要板着脸了,你笑一个,笑一个嘛!”

清初难得主动向他撒娇献媚,他岂有不接受之理?宋维钧微微勾唇,算是笑了,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大太太也不想清初才进门第一天就让气氛僵掉,笑着说道,“清初的性子可真是好!”

宋维钧这下真笑了,眼中露出一丝邪狭,“她性子好?你是没见过她别扭人的时候!”

清初听了,有些不高兴,想把手抽回,但被宋维钧握得紧紧的,宋维钧笑着打趣,“你们看,我才说了一句,这就又别扭上了!”

“年纪小,就是好啊!”大太太跟着也笑了,眼中的惋惜一闪而过,许是想起逝去多年的丈夫,好在谁都没有注意到。

宋维钧留下和众人在大厅用过午膳后,说了几句家常话,就带着清初离开了。

很快在宋府就传开了:说五太太平易近人,心地善良。清初才住进宋府第一天,阴差阳错就树立起了好的名声。

☆、春花秋月何时了(2)

清初已经嫁到宋家一个月了,天气渐渐凉了下来,清初对宋府的人事多少有些了解,她平日里也不爱出去,每天就是读读报纸,看看书,练练字,宋维钧很宠爱她,只要没有公事,都会回来陪她,旁人为此都很羡慕她,清初对这样的日子很是知足,但是清初觉得如果他能少陪陪她就更好了,他一在家,她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陪着他,晚上睡觉也不安生。

宋维钧今日早早出门,清初用过午膳,就坐在院子里乘凉,听翠竹讲着北平发生的趣闻轶事,虽然已经入秋,但是这“秋老虎”也不容小觑,中午的温度仍旧很高。

从翠竹的嘴里,总是能听到报纸上不曾报道的东西,清初单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拿起瓷盘中的樱桃往嘴里送去,这樱桃是从南方特意运来的,各个饱满鲜艳,清初很喜欢吃,“翠竹,你天天跟我在一起,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两人相处的日子久了,逐渐也熟了,当只有两人的时候,就不再以主仆拘束,翠竹说得神秘兮兮,“我自有我的法子。”

清初有些不相信的撇撇嘴,这法子怕就是从府中老妈子的嘴里得来的!

“他今日会回来吗?”

翠竹自然是明白这个“他”指的是宋维钧,“太太不会是想二少了吧?”翠竹笑得一脸暧昧。

“去你的!没大没小。”清初拿着樱桃把砸她,“我是想他要是不回来的话我就给自己找些乐子。”

“严长官出门的时候好像告诉管家二少今晚不回来吃饭了。”

“那就好。”清初站起身,看看周围也没有人,拉着翠竹的手,“你随我来。”

清初领着翠竹来到院中的小荷塘边,找到一个安全的进水区,清初撩起裙摆,脱下鞋袜,将脚伸入水中,“哇,好凉爽!你也来试试。”

清初招呼翠竹,翠竹一脸为难,虽然她平日里经常和清初做些所谓出格的事,可是这样未免也太不成体统了,“太太,这样不好吧,这要被人看见了,会叫人说闲话的!”

清初闭上眼睛,静静享受塘水的清凉,“那你就站着给我把风吧。”

清初忽然觉得脚上有东西在蹭她,看了看,拽着翠竹的裙角,声音雀跃,“翠竹,翠竹,你快看,有鱼在亲我!”

翠竹也是和清初差不多的年龄,正是顽皮的时候,心神到底是被清初勾去了,“在哪呢?在哪呢?我看看。”

翠竹整个人都趴在清初的身上,塘水清透,等翠竹看到了金鱼,清初抖抖脚丫,突然伸出水面,塘水飞溅,溅了翠竹一身,“太太!”翠竹惊呼,拿出手帕擦着衣服,清初在一旁乐得咯咯的,她以前经常这样戏弄陆扬,想想那时候,清初正在出神,突然觉得脸上一凉,是翠竹偷袭她。

清初毫不示弱,很快就撩起水回击她,两人玩得不亦乐乎,丝毫不觉远处多了两双不同的眼睛。

清初以前经常这样胡闹,翠竹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很快就被清初制服,清初抓着翠竹的手,吓她要把她拉下水,“快说,投不投降?认不认输?”

翠竹唉声求饶,“太太,翠竹投降,翠竹认输!”

清初这才心满意足的放过她,翠竹整理好衣物,“太太,我们回去吧。”

“不回不回,还没玩儿够呢!”清初摇头,好不容易有次偷玩的机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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