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恬立马拿出包里的首饰盒,“这是我陪嫁的首饰,我们是来提亲的。”
林老爷子看都没看一眼,就直接拒绝了,“收起来吧,我们林家也不稀罕这些。”
“我知道,这些只是代表我们的诚意,林老爷子,你也知道我们徐家,我们都会对林木好的。两个孩子也是真心相爱的。”
胡恬有些急切的解释,她心疼两个孩子,想要为两个孩子做些什么。
“准备婚礼我们办,不需要孩子操心一分,他们出去住我们绝对不干涩,以后孩子需要带,我们也不推脱……”
“不用了。”
老爷子冷着脸打断了胡恬。
“你们今晚就先住下吧!”
胡恬看向徐柏然示意他接着来。可是他从进门一直紧拽着自己的手心,他无法释怀林大哥已经去世的事实。
“伯父,林大哥他们出事是因为什么原因?”
徐柏然的声音里带着些许颤抖,在后面的5年休闲日子里,从来没有过这般模样。
“意外。”
坚定的两个字了结了巨大的悲痛,安抚了活着的每一个被疼爱的人。
“早先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忙活。”
大家都还沉浸在自我悲伤和拉扯的情绪中,完全没有去深度思考林老爷子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只有徐来,站在窗户边,看着前面的绿草坪和四周的树木,他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会对林木姐姐不一样了。身后的床头柜上,是林木各种笑脸的照片。她身上有着木头般的大自然的气息,能净化掉别人的烦恼和嘈杂。徐来第一次因为是徐家人而感到幸运。
清晨微弱的光伴随着虫鸣声透过窗户覆盖着床上的人,舒服的不自觉扬起笑脸撑一个大懒腰。睁开眼睛起来拉开窗帘,看向外面,像是置身仙境。
只是这片仙境好像被别人随意闯入了,打扰了它的清净。
一群人在草坪四周观望着像是在规划着什么。
徐来房间门被敲响,胡恬的声音传了过来,“儿子起床没?”
徐来开门,看到的是跟昨天完全不是一张脸的胡恬,看来她也被这里治愈了。
下来就看到有人拿着纸围着林老爷子,外面也有好多人四处走动。
“伯父,这些人是?”
“你们来了。”林老爷子起身,“先吃早饭吧!”
一群人围着饭桌子暗自瞅着,自我乱想着。
没过多久,林老爷子放下手中的筷子,从容的抹了下嘴巴,交代道,“这是徐柏然,徐风的父亲。后面具体的事情都交给他了。”
徐柏然看了看老爷子又看了看对面对他微笑的人,愣了几秒都没反应过来。
“你们做的事徐风早就做了。”
徐柏然和胡恬互看了一眼,是说徐风已来提亲了?自己来的?而且林老爷子还答应了?
对面的人开口了,像是来印证他们的猜测,“我们是婚礼策划师。”
“日子呢?不是,怎么就快进了呢!”
“徐风刚刚发来信息,日子就定在明天。”
在这之前,徐风一边给林木喂粥,一边假装随意的聊着,“等你出院的那天,我就带你去看姥爷。需要我准备什么东西的话你就跟我说。”
林木低着头专心的吃着投喂过来的粥,徐风的话根本就没在脑子里过一遍。
“我想快点出院,我觉得我整个人都憋屈着难受。”
“好。等下我就跟医生说,我们明早就出院。”
得到肯定答案的林木美滋滋的喝完了这一大碗粥后躺下来接着睡觉,她想玩手机的,突然想到了什么,林木张开眼睛看向徐风,“那天为什么是辛晴带着卷毛来的?”
“辛晴是卷毛的小姨。”
“我等下要出去一趟,需要叫谁来陪你吗?”
徐风陪了两天两夜了,比这个只躺在床上的人累,林木摇了摇头,“我睡一觉就好了。”
徐风摸了摸林木的脑袋,这才发现头发比相遇的那时长了不少,现在已经及腰了。再回来的时候徐风手里是大包小包,后面还跟着一串帮忙送货的人,这架势像是把一个店都给搬过来了。
“我把明天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林木实在不解,她回趟家需要这么多的东西,难道不就是人回去了就行?
“好歹也是你第一次领我进家门。”
林木恍然大悟,徐风这是给自己安排了一个身份。
木加风还是枫
徐风拿出一件礼服,林木瞬间被那清新的绿色给吸引住了,像初春高挂枝头的嫩叶,代表着希望、诠释着生命的绿色。
“那件衣服是给我的吗?”
“嗯,明天出院就换上这件回家。”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穿上。”林木摸着自己的肚子委屈的嘟囔着,胖了穿这种礼服就不好看了。
林木掀开被子愈起身去收拾一下自己,住了这两天院感觉自己被流放在外。头发都结一起了。
“你干什么?”徐风一把拽住被子,林木两只脚就这样悬在床旁进退不得。
“我想洗头。”林木为难的看着徐风,她都想把脑袋凑到他鼻子跟前让他闻到底臭不臭,可惜她脸皮还是薄了点。
“我帮你洗。”徐风让林木横躺在床上,枕头垫着后颈,头发沿着床边悬下,徐风将脸盆放在凳子上,手指化作梳,轻柔的拨弄着头发,从发根到发尾。林木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脑袋这边的触感放到最大,轻而易举的感受到徐风的温柔,他……一直都是温柔的。
“我姥爷跟我说他答应了你一件事情,我问他什么事,他却不告诉我。徐风,你能告诉我吗?”
突然,林木只觉得拨弄头发的手一顿,好半天才听到徐风的声音,“明天就告诉你。”
“我们杂志社怎么样了?这件事情没有对我们杂志社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吧?”
头顶响起徐风轻声的笑声,“想多了。你们老板现在可偷着乐呢,行业内外的关注点都围绕你们杂志社。我觉得你们老板该给你加薪了。”
“是啊,本该这样的。但某人硬是把我挖走了,这薪都没有了,说什么加呢?”
林木这是在赌气,因为是徐风,总能轻而易举的改变自己的生活。让自己时时刻刻都觉着在徐风这里她是不受控的。
“我都给你在洗头了,不比加薪好?”
说着徐风端起脸盆去厕所换水去了,林木撇过脑袋看着他的背影愣神,她对徐风是愧疚的,因为她心里的畏惧令徐风不得不更加小心翼翼的体贴和呵护,任边城谁都不信徐风亲自给一个人洗过床单、洗过头,可这些他偏偏都做了,这个人还是自己。林木不觉红了眼眶。看到徐风出来了,林木赶紧将眼泪收了收。闪躲着看看这看看那。
等徐风坐下确定看不清她脸后林木才开口,“徐风,你不喜欢什么?”
徐风想到了那时为了了解他的喜好去找徐来的事了,林木不知道的是他怕的东西从来都不会让徐来知道,他愿意在徐来的眼里他这个哥哥是个像超人般可以依靠的存在。
“我不喜欢狗,我怕狗。”
听到陌生的答案林木一怔,想要抬头确定,只是刚一起伏就被徐风按住了。
“狗有什么害怕的?该不会是我用逗狗的方法追你有了阴影吧?”
“当然不是。你拿着大骨头逗小乌龟是我们的初见。林木,我不是随随便便的喜欢上你,你在我心里也不是随随便便可有可无的人。”
徐风的声音伴随着洗发水的香味充斥着林木的脑袋,觉得苦涩。她真切的听到了徐风声音里的脆弱和渺小。他在说,人啊,都一样。不会因为别人的拥戴和惧怕而神化,他们拥有着比别人多一些的光环,也承受着比别人多一些的压力。林木成为了徐风内心空缺的那一部分,多幸运。
“徐风,我喜欢你。我会一直仰视着你。”
林木头往后仰,目光如炬的看着徐风,全在诉说着林木对他的崇拜。
徐风喉间微颤,湿润的手拂上林木的脸庞,低下头在林木唇上印下一吻,一抹温热滑过林木左脸隐于耳后。
最终这份“情不自禁”结束于护士日常的敲门声以及触不及防的尖叫声。
等林木他们回归原位的时候早就不见护士的影子了,只是徐风拿毛巾给林木擦拭头发的时候护士又颤颤巍巍的进来了,眼神都四处飘走不敢在某一处停下,林木嗔怪的看着徐风,只见他没事人一样一边把玩着擦拭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