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伞(79)

“......”

闻言,舒澄清干脆利落把车钥匙扔给她,堂而皇之坐进副驾驶。

心水园有些偏僻,进市区都要许久,舒澄清坐在车里渐渐起了倦意,调低了座位靠在椅背上,无意中发现后车灯里有辆黑色的车跟在后面。

她学生时期的语文学科成绩不错,尤其是联系上下文的题目十分在行,自嘲般勾起嘴角,低头闭上眼睛,无事发生。

到了超市,俩人直奔冷藏区去,路过海鲜区。

文墨想起了昨晚俩人吃饭的冷清,又看看海鲜,心生一计,“嫂子,我们去望云姐家蹭饭吧。”

舒澄清推着购物车往前走,“那你得问问她有没有空。”

她站在冰柜前纠结原味的还是海盐牛油果味的,而文墨则站在旁边掏出手机打电话。等文墨挂了电话以后,舒澄清还在皱着眉,依然纠结。

“两个都买呗,我们可以换着吃。”文墨把两个雪糕放进空空如也的购物车,笑着补充,“如果你不嫌弃我的口水。”

舒澄清捉着购物车的手抬起食指敲着把手,迟疑了一下后,把所有味道都各拿了一个,继而望着一脸震惊的文墨,问:“仙贝说有空吗?”

文墨点点头。

“那要跟兰姨说别做我们的饭了,”她推着车往海鲜区走,示意她,“走吧。”

俩人转战海鲜区后,购物车的东西逐渐多了起来,文墨跟在她后面,看着车里的肉类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增多,“嫂子够了吧,我们去买点蔬菜吧。”

舒澄清拿肉的手一顿,看着购物车里的东西愣了一愣,眼神一暗,感觉到右手不受控地正在僵硬,手里的东西“啪”一下掉在地上。

文墨察觉到她的异常,走上前看她左手抓着右手,以为她之前车祸的伤还没好,“嫂子,你怎么了?要不我们回家吧。”

舒澄清缓了一会儿,摇摇头,“我没事,走吧。”

文墨有些忧心忡忡,幸好之后舒澄清再无异常,才渐渐放了心。到苏望云家时,已经临近晚饭时间,肚子里卸了货的伍寻樱苗条了不少,此时早已在门口等他们。

时隔几个月舒澄清重新出现,四个人依然有说有笑在准备食材,打打闹闹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没有人提起她离开的原因,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文墨依然惊叹苏望云的厨艺,舒澄清和伍寻樱依然笑话她。

饭桌上,伍寻樱问:“你还打算回D大吗?”

舒澄清突然想起一件事,眼神暗下,低头吃肉,随即又摇头。

文墨看她摇头,也跟着摇头,但更多是失望,还想蹭蹭教工福利呢。

苏望云眼珠子一转,又开始打她的主意,“那你来我公司挂个职怎么样?不奴隶剥削你,就轻轻松松挂个职。”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舒澄清依然摇头,“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文案来啦!!!!!

☆、撑伞

饭后,舒澄清和文墨两人心照不宣,没有过多逗留,早早回了心水园。

舒澄清回房洗完澡,在阳台的贵妃椅上躺了一下,短发还在滴水,落在肩膀上冰凉的,凉风一吹,思绪清醒了些才回房。

但事与愿违,当她拿起画板时,脑子里依然一团浆糊。

挣扎了几回,索性撂笔,下楼去找文墨看动漫。

舒澄清果然在客厅看见了她,这人抱着白天买的雪糕看着美食节目在流口水......舒澄清推了推她,笑:“一起喝一杯?”

说完,往酒柜走去。

文墨一听到酒就来了兴致,她前几天跟一个“不相关的人”学了一手调酒技巧,此时正技痒,“我们互相提一个要求,互相调酒啊。”

舒澄清挑着酒,问:“你想要什么?”

她兴致勃勃:“我要漂亮的!”

舒澄清也不知道这小姑娘说的漂亮是什么样的,于是洋洋洒洒调了五六杯,大杯小杯应有尽有,清新寡淡有之,五颜六色有之,伟岸的形象在文墨心里又高大了几分。

小姑娘几杯酒下肚,起身要跟舒澄清换位置,扬言要给她调,结果走过来摇摇晃晃的样子还得舒澄清扶着,一边问一边摇头晃脑:“嫂子你想喝啥?”

十分钟,文墨趴在吧台上,手里拿着长柄搅拌勺,搅拌杯里的冰块,神色黯淡。

水割威士忌,搅拌起霜,明目张胆的加水,伴随着调酒师长达二三十分钟的搅拌,毫无技术含量,存心打击她的热情。

舒澄清抽出冰桶里的香槟,勾起嘴角,“慢点,杯子该被你弄爆了。”

文墨放慢动作,周围只剩下冰块碰撞杯壁的声音,清脆刺耳。她趴在那,看着杯里晶莹剔透的液体,想起文小四喝它喝得住进医院,心有余悸。

她的语气很低,“那天打不通电话的时候,恨我吗?”

闻言,文墨一愣,有些惊怔,望向她。

宋宴喝得胃出血那晚,文墨曾彻夜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打电话,一直打到手机电量不足而关机才放手。

时隔许久以后,舒澄清在英国那次鬼使神差开机看信息时,恰巧就是她打电话的第二天。

吧台的灯很暗,文墨趴在那里轻轻摇了摇头,眼睛闪着光:“我没有办法恨你,因为我最聪明的哥哥也在用最傻的方法爱着你。”

舒澄清低着头,看不出情绪。

文墨轻轻地笑,“那年好像是他十岁吧,他要离家了,怕我哭,骗我说去路口接个人,接到人就会回来的。可是那天十二点过了,我怎么哭怎么闹他都没有回来,我就有预感文小四不会回来了。那次我把你推下水里,他很生气,我从来没见他这么凶对我的,他说了一些话,我知道他接到那个人了。我不知道哥哥这些年经历过什么,但不管他是文释还是宋宴,即使你还不知道他这个人的情况下,他对你都从来没有变过。”

“你的亲情缺失是迫于现实,而我哥哥的亲情缺失却是事实。”文墨没有动,眼珠子盯着她,眼泪流了下来:“这世上没人公正爱他,所以你别走,他会死的。”

舒澄清手托着下巴,头一歪,替她抹眼泪,“文墨,你喝醉了。”

夜逐渐深,文墨喝多了被她和兰姨一起扛回房了,而舒澄清却越喝越精神,一个人在黑暗中坐了许久,直到听见一阵汽车引擎声。

几分钟后,宋宴臂弯里挎着外套,身后跟着宋巡,正一边交谈一边不疾不徐的走进来。

舒澄清坐在吧台的黑暗里望去,他对宋巡点了点头,然后走过来在她身旁坐下,她看见他皱着眉,带有显而易见的疲倦,“吃完饭了吗?”

宋宴俯下身去搂她,嗓音低沉含着浓浓的疲倦,反问:“怎么还没睡?”

舒澄清僵了僵,“在等你。”

宋宴幽深的眸子熠熠生辉,“有急事要处理,不是故意让你一个人的。”

忽然,宋宴把她抱起往卧室走,一步一步走的沉稳,把她放到床上,舒澄清刚想说话却被他的吻狠狠吞下。他吻得又狠又急,舒澄清感觉自己快窒息的时候,终于松开了她,然后用了点力把她往上一搂,拿枕头给她垫好后,趴在她身上不愿意起来。

舒澄清抬手环上他的肩膀,摸了摸他的耳垂,“这么累吗?”

宋宴将头埋在她颈项里,没有说话。

她拍了拍他,“去冲个澡吧,洗完再睡。”

宋宴没有反应,不愿意动。

舒澄清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抚过他的头发,“乖一点好吗”

一分钟后,宋宴起身往浴室走。

舒澄清两眼茫茫的躺在床上,感觉肚子凉凉的,心里像有蚂蚁在咬。十分钟后,宋宴从浴室出来,搂着她,一沾床就闭上了眼。

“多久没睡了?”

宋宴把手环在她的腰际,睡意浓重的慵懒语调散漫开来:“一直没睡。”

舒澄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夜间转醒,口渴,想起来倒水喝,才一动,环在腰上的手臂骤然收紧。她开了床头灯,她抬眼看身边的人,昏黄的灯光照在他脸上,那人皱着眉,睡得不安稳。

她看着他,想起文墨的话,感觉胸口揪心的疼,伸出手揽着他的肩膀,轻轻地拍,安抚着,像哄小孩子入睡。

怀里的人渐渐平静下来,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把头往她怀里蹭了蹭,嘴里轻声谓然两个字,让舒澄清心腔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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